“下午资助人就要来了,原本你们两个是很有希望被领养的……”
明明是在说一件“好事”,却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至少在副本里被领养走未必是一件好事。
李灵柩把视线放到被摔碎的画上,没看出有什么,又眯着眼睛看,隐隐约约看出一个轮廓,主体色彩还是灰蒙蒙的,画上有三颗圆形的黑圆。
三颗球?
什么东西。
李灵柩看不懂。
找机会问问画的主人。
面对气势汹汹的院长妈妈,白叶开口解释:“画是我不小心打碎的。”
他说的太平静了,语气里也没有任何歉意。
院长妈妈不耐烦的打断他,“没保护好自己的作品就是他们的责任!”她更生气的对两个小孩喊:“你们两人跟我过来!”
等院长妈妈转身后,小李灵柩习以为常的吐了吐舌头,又一副衰惯了的死狗样,看来惩罚没有那么简单。
小白叶说:“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
小李灵柩哼哼了两声。
两小孩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并肩离开。
“你们……”宋乐先反应过来,对李灵柩使了一个眼色,又指了指地上的画,“画里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黑豹和老鼠听到动静时就三步并两步飞来,早就在旁边围观了,当然也有其他玩家。
听到宋乐的话,几个人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黑豹看了一会儿,“黑乎乎的……嘶……”他皱眉眼睛自然的眯起来,“怎么又像花瓶……又像人的?”
李雾抱着手,抬眼看白叶,“那个孩子应该是你的缩影,画里表达的意思,应该只有你一个人能懂吧?”
白叶静静地注视了几秒,大家也不着急等着他思考,白叶轻轻叹了一小口气,“抱歉,暂时看不出来。”
方束打圆场,“没事没事……”话锋一转,“你那么聪明,迟早会知道的!”
白叶垂眸,“或许。”
没等李灵柩思考,方束又过来堵他,“九哥,你这幅画有什么呀?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和刚刚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灵柩并没有隐瞒,他摔烂的这幅画,一开始就上色不均匀,要看出点什么,有点费眼睛,“你试试眯着眼睛看,大概是三颗球吧。”
闻言大家都眯着眼睛看,反过去看白叶那幅画,好像也清晰了不少,方束盯着看鸡皮疙瘩从手臂冒起来,正好他挽起来袖子,一截小臂放在外面,离他最近的李雾看到了,先是质疑了一秒,又想起方束的胆子好像真的不大,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将手搭上方束的小臂:“害怕?”
方束反应过来一哆嗦,手臂上多了一只苍白冰冷的手,他扯了扯唇角,“害怕倒不至于,只是你不觉得这幅画很诡异吗……我他喵越看越觉得是人彘……我和那玩意天生相克!”
宋乐对人彘虽然说不上害怕,但心里总有点膈应,听说有些人彘甚至连舌头都不留,牙齿也拔掉,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了,更有甚者,把人彘当成装排泄物的容器,光是想想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宋乐想了一通,想起画的主人是小白叶,于是对白叶说:“画里的图案应该不是无端出现的,应该是什么线索吧,或者表达了什么寓意?”他犹豫了一会儿,在他看来白叶是那种很不合群的人,就算因为什么与其他人同行,依旧能置身事外孤身一人,所以他很合理的联想到白叶的身世会不会不太好,还是说有过什么应激创伤之类的,“会不会是什么阴影?”
“比如,你曾经见过人彘?”方束问。
白叶像是能猜出他们心里想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
“从心理学上分析,画是一种创作,一般是带有主观情绪的……”白炽光说,“极端的、让人一眼就不舒服的、争议性很大的画很有可能反映了画家本人的心理状态,也可能是画家在隐晦的求救。”
李灵柩想起白叶说过,他曾经在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后来被人领养走了,“你小时候……”
白叶瑶瑶头,“很可惜,我的成长经历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精彩。”他的睫毛很长,或许是第一次吐露隐私,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视线,“无论是福利院的生活,还是被领养后的生活,都按班就部的生活着,普通人怎么生活我就怎么生活,我和你们没有什么不同。”
廖小雅第一次看见这个冷冰冰实力却很强的人说那么多,她带着一点仰慕的好奇,“我还以为你现实中会是那种在学校成绩永远第一,颜值很高会有很多人送情书,工作上力压群雄的人。”
“现在哪还有人送情书啊……”方束吐槽,“都过时了,不过你说的,我跟我前桌写的小说差不多。”
送情书的宋某人:………他不仅送了,还被挂在公告栏公之于众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叶看了一眼李灵柩,不卑不亢的说:“没有。很普通。”
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李灵柩接收到信号一般,无声的回答他,你是我一个人的宝物。
好像感觉到了一点暧昧的气氛,众人心里吐槽,又来了死基佬!
白炽光蹲下身去,将李灵柩那幅画的玻璃碎片拨开,仔细观察着什么,“……你们能看出点什么来吗?”
“这画有什么特别的吗?”黑豹感觉跟着他们智商都不够用了,揉了又揉,眯了又眯,“黑乎乎的画中有三个黑乎乎的圆!”
老鼠话都插不上,害怕一开口就是弱智,不过自己老大都发话了,他当然要捧哏,“对啊,这有什么?能不能用放大镜看啊?”
气氛沉默了一秒。
对啊。
他们为什么不用放大镜。
这时候“观众”嘲笑他们一样,给老鼠点了不少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