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田野上。我背着满满一筐草回到家,把草倒在牛圈里存着,小牛犊吃饱了,正躺在地上细细回味刚刚的青草味。
此时,家人们也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拖着疲惫但满足的步伐归来。我赶紧烧了热水也娘亲洗干净腿上的泥巴,而另外三个男子汉们直接去了河边洗干净身上的泥土之后才回来的。
晚餐同样简单,煮了一锅玉米碴子粥,还加了红薯进去,可以抗饿一些。大家围坐在一起,爹爹说今天插秧很顺利,预计再过几天就能完成全部的春耕。爷爷则提醒大家,接下来要注意田里的灌溉和施肥,才会有好收成。
饭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月光如水,洒在我们身上。说是乘凉,其实大家都没有闲着。
我和娘亲清洗着今日换下来的脏衣服,哥哥拿起水桶给我们提水,顺带着把菜地里的小白菜也浇了一遍水。
爷爷和爹爹在准备第二天用来捆秧苗的稻草,抽出杂草和易断的部分,只留下坚韧的稻草,拾掇整齐,扎成一把一把的,第二天一拉开就可以直接用。
爷爷边扎着稻草边给我们讲起了过去的故事,那些艰苦但又充满希望的岁月。
“以前你们都还小,家里的田也不多,也是像现在这样。那个时候只想早点做完了自家的活,可以去地主家做几天长工,一天可以挣十文钱。地主家也不赖,不仅有工钱,还管饱。”
哥哥又问道:“李老板家吗?他家不是请了很多长工吗?怎么还会再请人?”
爷爷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只开口解释道:“地主家田地多,有出租的有自己种的,忙的时候自然还是要再请一些人的,只是不勤快的干活不要。”
“那爷爷肯定是个非常勤劳的人,才能进去做工!”
我听得入神,心中对这片土地和勤劳的家人的爱又多了几分。
夜深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我躺在床上,想着这忙碌而充实的一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知道,未来的日子还会有更多的劳作和挑战,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春耕的日子总是忙碌的,爷爷说按照这个进度,十天左右的功夫就可以插完秧苗,到时候再查缺补漏就可以了。
十天不算是一个很短的时间,也不能总是青菜萝卜的吃着,青菜的长势虽好,也不够每天薅上两大盘子的,总要吃一些咸菜搭配着来。
吃完早饭的时候,我就牵着小牛犊出去,每次都走得远一些,看有没有什么野菜可以挖一些。我记得这个季节,荠菜和马齿苋那些野菜都是正当季,若是能挖到一些也不错。
因为要回去煮午饭,我便不可能走的特别远。只是今日运气不错,挖到了半篮子荠菜。看着小牛犊还在吃着草,我便蹲在河边,顺手把这些荠菜洗了,到时候回去就可以直接做,可以节约不少时间。
要不说运气好,洗菜的时候,我在河里发现了有鱼上水。
我眼睛一亮,这可是意外之喜。
我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有根树枝,赶紧跑过去捡起来,又把装草的竹筐清空。没有钩子,钓鱼实在是太慢了些还胜算不大。
所幸我的竹筐编得还算细密,我便打算用竹筐网一网鱼试试。
我看准鱼群聚集的地方,轻轻将竹筐放入水中,尽量不发出声响。然后耐心等待着,眼睛紧紧盯着水面。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竹筐似乎有了动静,心中一喜,猛地将竹筐往上一提,几条活蹦乱跳的鱼被网在了里面。
我兴奋极了,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就有收获。
接着,我又重复刚才的动作,只是有了几次经验,小鱼们也变得不好抓了。它们机灵的很,很快就一哄而散,游去了深水区。
我的个子不高,又不会游泳,实在不敢去深水区试一试。倒是以后有时间,可以让哥哥来试试。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没有再继续下去。我把小牛犊牵上,背着装着鱼和荠菜的背篓,还提着一筐草,匆匆往家赶。
回到家,拴好牛,我便开始淘米煮饭。只是这一次饭刚煮好,菜还没有炒,爷爷和爹爹他们就已经到家了。收拾这几条鱼确实花费了我不少时间,很久没做杀鱼这样的活计,速度都变得慢了。
我急得不行,担心他们饿了,倒是哥哥看到我带回来的收获,十分惊喜。爷爷和爹爹也没有怪我,娘亲更是高兴,说:“中午可以做个韭菜焖鱼,只是鱼还没处理好,要晚一些。”
处理鱼的活计比娘亲接管了,我去洗了一大把韭菜备用。
不一会儿,娘亲就把鱼处理好了。她熟练地在锅里倒上油,等油热了,将鱼放进去煎至两面金黄,接着加入葱姜蒜、盐等调料翻炒,再加水焖煮。
我把洗好的韭菜切段,等鱼差不多入味了,娘亲便将韭菜倒进去,盖上锅盖焖煮。很快,韭菜的清香和鱼的鲜味混合在一起,弥漫了整个厨房。
开饭时,一大盘韭菜焖鱼端上了桌,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大家围坐在一起,爷爷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眼睛一亮,赞道:“这鱼做得真不错,鲜嫩入味。看来今天这顿饭虽然晚了,但很是值得!生生啊,你真是好样的!”
哥哥也跟着夹了一块,边吃边说:“妹妹今天收获颇丰啊。”
我听着大家的夸赞,心里美滋滋的。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着饭,谈论着田里的活和未来的打算。这简单而温馨的一餐,让我更加珍惜这平淡却又充满烟火气的生活,也对即将到来的丰收充满了期待。
今日午饭耽搁了,所以午饭之后大家就去了田里,没有再留下来午休,而是要把进度赶上来。
我心里愧疚,下午跑了两趟去送茶水。被爹爹看了出来,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都是一家人没有关系,大可不必为了这些小事内疚。
下午闲来无事,我便更加勤快的给我的小菜园的菜浇水。知道夕阳西斜,到了炊烟升起,有人家开始准备晚饭的时候,我便也开始准备晚饭。
中午吃的还算丰盛,但鱼没几条,个头也小,只够吃上一顿的,晚餐只能将就一下了。
晚饭吃的是还是玉米碴子粥,配的是荠菜团子。荠菜团子好做,只需要把荠菜洗干净切碎,再加一些盐和玉米面拌匀,最后团成团子上锅蒸熟就可以了。
只是晚饭早就做好了,天也已经快黑了,爷爷和爹爹他们还没有回来。我急得不行,熄了火,锁上门就朝田里走去,没走多远,就遇上了回来路上的四个人。
细问之下才知道,果然是遇到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