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东也不在意,笑着问道。
“咱们纺织厂生产的毛线原材料是棉花吧!”
李景也是七窍玲珑。
闻言皱着的眉头倒是舒缓了一些。
他心里想着,要是拿棉花来换的话,还勉强能接受。
既清理了库存,也不用花钱买原材料了。
只是工人的工资问题...想到这儿,李景也是心里一横。
“大不了把原材料卖一些给其他厂,毛线虽然没人要了,但棉花还是抢着要的。”
倒是张向东说完,见李景一直在那儿发呆,倒也不好催促。
就缓缓地端起面前那精致的茶杯,手指轻轻搭在杯盖上。
稍一用力,茶杯盖便与茶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那茶杯盖碰到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响倒是把李景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李景猛地一激灵,目光迅速聚焦,目光炯炯的看着张向东。
“向东兄弟,你的意思是...对方愿意用棉花换我们厂生产的毛线?”
张向东微微点头,神色平静而认真。
“李厂长,我也只能帮到这个份上了。”
“要是你们不同意的话,你们也只能再找找其他人了。”
李景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心里暗自吐槽。
“那还有什么其他人啊,全国的纺织厂都差不多滞销了。
想着国内的市场根本就消化不了这些产品,只能想办法尽量外销。”
可外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手续繁琐得让人头疼,各种文件、审批,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不说。
而且竞争又激烈无比,毕竟国外的市场就那么大,大家都挤破了头往里钻。
想到这里,李景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抬起头,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关键问题。
“向东兄弟,这兑换的比例怎么说的?”
“总不会是1:1吧?要是这样,我们厂可就吃大亏了。”
张向东倒是之前空闲的时候琢磨过这个问题。
他心里清楚,系统的长绒棉售价是3元一斤,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成本。
而纺织厂生产的毛线,张向东现在也不知道系统愿意多少收。
他打算先验验货,看看这毛线的质量到底如何。
不然,要是报价报高了,就算用棉花来换,自己也得赔个底朝天。
张向东摆摆手,笑着说道。
“这个倒是不急,我还是想先看看纺织厂生产的毛线,成色怎么样。”
“要是太差,我朋友就算是用棉花兑换也不会愿意的。”
“毕竟,谁也不想做亏本的买卖,你说是不是,李厂长?”
李景闻言,无奈地笑了笑。
心里也明白,现在是僧少粥多,人家有选择的权利,肯定得挑挑拣拣。
不过,李景还是对龙凤纺织厂生产的毛线有信心。
毕竟这么多年,厂里的老师傅们都有着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手艺。
他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这时才注意到张向东还特意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
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前几天来市里的港商派头。
李景眼睛一亮,灵机一动。
“向东兄弟,你既然都来了,要不帮老哥一把?”
张向东一脸疑惑,皱了皱眉头。
“李厂长,我还能怎么帮你啊?我这也就是来跟你谈个合作,其他的我可不太懂。”
李景连忙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
“要不你装一下是来厂考察的港商?我吧厂里的员工动员到一起,你讲两句激励激励他们。”
“现在厂里的情况不太好,员工们心里都有些浮躁。”
“要是能有你这么一位‘港商’给他们打打气,说不定他们能沉下心来好好工作。”
张向东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说道。
“这不好吧,我在厂外还是摆了一周卤肉摊,不少人见过我吧!”
“要是被他们认出来了,那可就尴尬了,你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嘛。”
李景捏了捏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
“那就冒充一下滨市的港商代表吧!”
“有我在后面给你佐证,就算有人怀疑也不敢说什么。”
“只要大多数人能沉下心来接着工作,别给我搞事情就行了。”
“现在厂里正是关键时候,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张向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
“李厂长,不会厂里拖欠员工工资了吧?”
“要是因为这个,我装模作样讲几句,能有什么用啊?”
李景无奈地点点头。
“唉,实不相瞒,最近厂里的资金周转有些困难,工资确实拖了一段时间。”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这次帮了我这个忙,等把库存清空了,资金回笼了,我肯定第一时间把工资发给他们。”
张向东听了,心里琢磨着,不就是讲两句而已,对自己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人家纺织厂都提供货车了,自己还省钱去租车了,就当是报答了吧!
况且自己也不算说谎,把他们库存清空了,他们也没了滞销的烦恼,自然李厂长会发工资给他们。
张向东装作为难地点点头。
“既然李厂长你都开了金口,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吧!”
“不过,我可先说好了,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可别怪我啊。”
李景立即大手一拍,兴奋地说道。
“好,向东兄弟爽快!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转头看着一直站在一旁的小赵秘书,大声吩咐道。
“小赵!”
小赵秘书立马屁颠屁颠地向前走了两步,满脸堆笑地说道。
“厂长,请吩咐?”
李景严肃地说道。
“把厂里非必要的在岗人员,全部在演讲台前集合。”
“动作要快,别磨磨蹭蹭的。”
小赵秘书立马应下,转身就出门吩咐去了。
虽然小赵秘书心里还想着平日里正气凛然的李厂长,怎么今天连撒谎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但想着为了厂子的生死存亡,厂长这也是豁出去了,自己也不能拖后腿。
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纺织厂垮了,他的仕途也算是完了。
他没通知车间主任,而是自己挨个小组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