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丹堂立威 邪信惊城
黑风城的晨雾尚未散尽,牛家丹堂外已排起长队。自赵无敌伏诛后,六大家族彻底整合力量,牛凌天以牛家少族长的身份主持大局,第一件事便是重开丹堂,以丹药助族人提升实力。
“少族长,今日要炼制的清心丹药材已备齐。”药童将整理好的药草搬进丹堂,看着中央那尊赤色药炉满眼敬畏。焚天炉经过混沌火反复淬炼,炉身的火龙纹路越发灵动,隐隐有丹香萦绕不散。
牛凌天点点头,指尖燃起一缕紫极混沌火:“开启聚灵阵,今日要炼三炉清心丹,供族中子弟稳固境界。”他如今已是半步灵药师三级,炼制一品清心丹早已得心应手,但为确保药效,仍不敢有丝毫懈怠。
聚灵阵启动,浓郁的灵气涌入丹堂,与焚天炉的火焰交织成淡淡的光雾。牛凌天单手结印,药灵小火人从炉中跃出,乖巧地将七星草、静心花等药材按比例投入炉中。赤色火焰在他操控下精准控温,药材在炉内迅速分解、融合,精纯的丹液渐渐凝聚。
就在第一炉丹药即将成型时,丹堂外传来喧哗声。一名身着锦袍的青年带着数名家仆闯了进来,傲慢地扫视着排队的族人:“让开!都给我让开!白少爷要炼丹,闲杂人等滚开!”
排队的族人纷纷皱眉,却敢怒不敢言。来者是白家族长白无殇的独子白昊,仗着父亲是化丹境五重修士,在黑风城横行霸道,连六大家族的子弟都不放在眼里。
白昊径直走到丹堂中央,看到牛凌天正在炼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哟,这不是牛家的‘少族长’吗?听说你会炼丹?正好本少爷缺一枚固元丹,给我炼一炉,少不了你的好处。”
牛凌天眼皮都未抬,专注地控制着火焰:“丹堂今日只供族中子弟,外人请回。”
“外人?”白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整个黑风城谁不知道,你们牛家能有今天,全靠其他家族扶持。本少爷让你炼丹是给你面子,别不识抬举!”他说着就要伸手去碰焚天炉。
“放肆!”牛凌天眼神一冷,紫极混沌火骤然暴涨,逼得白昊连连后退,“炼丹重地,岂容喧哗?再敢捣乱,休怪我不客气!”
白昊被火焰燎到衣袖,顿时怒不可遏:“你敢烧我?给我砸了他的破炉子!”身后的家仆立刻冲上来,却被闻讯赶来的牛猛拦住。
“白少爷,请自重!”牛猛虎目圆瞪,化丹境二重的威压让家仆们不敢上前,“丹堂是我牛家重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白昊见家仆被拦,气得脸色铁青:“牛猛,你敢拦我?信不信我让父亲废了你!”他转向牛凌天,眼中满是怨毒,“牛凌天,你给我等着!等我父亲突破聚丹境,第一个就灭了你牛家!”
“是吗?”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丹堂外传来,白无殇负手走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孽子!谁让你在此放肆!”
白昊看到父亲,顿时气焰嚣张起来:“父亲,这牛凌天欺负我,还敢威胁您……”
“啪!”白无殇一巴掌甩在白昊脸上,打得他原地转了三圈,“混账东西!还不快给牛少族长道歉!”
白昊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父亲,您打我?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住口!”白无殇厉声呵斥,随即转向牛凌天拱手道,“少族长,犬子无状,惊扰您炼丹,老夫代他向你赔罪。”他虽是化丹境五重修士,面对半步灵药师三级的牛凌天,却不敢有丝毫轻视——谁都知道,能炼制灵级丹药的药师,在任何势力都是座上宾。
牛凌天这才收起火焰,第一炉清心丹已炼制完成,三十枚圆润饱满的丹药悬浮在炉口,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白族长客气了。丹堂有丹堂的规矩,若白少爷需要丹药,可按规矩排队,或是用药材兑换,牛家绝不偏袒。”
白无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咬牙道:“多谢少族长指点。白昊,还不快滚回家闭门思过!”他拽着仍在叫嚣的白昊,狼狈地离开了丹堂。
丹堂内的族人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看向牛凌天的目光充满了敬佩。牛猛感慨道:“少族长,您这一手真是太解气了!这白无殇父子早就该教训了!”
牛凌天却皱起眉头,白无殇刚才的反应有些反常。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轻易向人低头,其中定有蹊跷。他将清心丹分给族人,对牛猛道:“派人盯紧白家,我总觉得他们不对劲。”
处理完丹堂事务,牛凌天前往城主府。自赵无敌伏诛后,黑风城主刘胖子主动示好,邀请六大家族族长共商城防大事。刚走到城主府门口,就看到李磊和韩飞匆匆赶来,脸色都异常凝重。
“凌天,出事了!”李磊将一卷黑色绸缎递给牛凌天,“这是在城东发现的,贴满了大街小巷,百姓都在传邪帝殿要血洗黑风城!”
绸缎上用鲜血写着一行扭曲的大字:“三日后,邪帝降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邪影使者留。”字迹中蕴含着淡淡的邪气,普通人看一眼都觉得心神不宁。
韩飞忧心忡忡道:“现在城里人心惶惶,不少百姓都在收拾东西准备逃难,连城主府的卫兵都人心浮动。”
牛凌天握紧绸缎,指尖燃起火焰将其焚毁:“是邪修的心理战!他们想制造恐慌,动摇我们的防御。走,去城主府,必须尽快稳定人心!”
城主府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刘胖子哭丧着脸,看着手中的邪信:“各位族长,这可如何是好?邪影使者要是真带大军来攻城,咱们这点人手根本守不住啊!”
蒋志沉声道:“城主放心,邪修只是虚张声势。矿洞封印已稳固,他们短期内不可能调集大军。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同时加强城防,防止邪修趁机作乱。”
白无殇却阴阳怪气道:“蒋族长说得轻巧,邪帝殿的实力深不可测,万一他们真有后手呢?依我看,不如……不如暂时归顺,保住黑风城再说。”
“你说什么?!”李长风猛地拍案而起,“白无殇,你想背叛六大家族,投靠邪修?”
白无殇脸色一白,强辩道:“我只是为全城百姓着想!硬拼只有死路一条,暂时妥协未尝不是权宜之计!”
“放屁!”牛凌天冷冷地看着他,“邪修最是背信弃义,归顺他们只会死得更快!你这么怕邪修,莫非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
白无殇眼神闪烁,不敢与牛凌天对视:“少族长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只是实事求是。”
就在这时,一名卫兵慌张地跑进来:“城主!不好了!城西粮仓突然起火,火势太大,根本扑不灭!”
“什么?!”刘胖子惊得跳起来,“粮仓是全城的命脉,绝不能出事!快,调派所有卫兵去救火!”
议事厅顿时乱作一团,众人纷纷起身赶往城西。牛凌天却站在原地未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粮仓起火太过蹊跷,时机又如此巧合,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趁机制造混乱!
“李磊,你带些人去粮仓,注意排查纵火者。”牛凌天低声吩咐,“蒋志,韩飞,随我去白家看看。我怀疑这火与白家有关!”
三人悄悄离开城主府,避开慌乱的人群,绕到白家后门。此时的白家异常安静,府内的护卫生生不见了踪影,只有几间屋子亮着灯,隐约传来交谈声。
蒋志运转混沌土灵之体,将耳朵贴在地面:“里面有十道灵力波动,其中一道是白无殇,还有一道……很像邪修的气息!”
牛凌天示意两人隐蔽,自己则运转混沌火灵之体,将气息完全收敛,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白家正厅内,白无殇正与一名黑袍人密谈,桌上摆放着一枚黑色令牌,正是邪帝殿的信物!
“……粮仓已烧,城中粮草最多支撑五日,到时候百姓必然哗变,你们趁机攻城,我在城内接应!”白无殇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入牛凌天耳中。
黑袍人发出沙哑的笑声:“白族长识时务,邪帝大人定会记你一功。只要拿到六块令牌,黑风城就是你的天下。”
“那牛凌天呢?这小子越来越棘手,连昊儿都被他欺负了。”白无殇咬牙切齿道。
“放心。”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三日后攻城时,我会亲自‘关照’他。混沌火灵之体的滋味,本座早就想尝尝了。”
躲在窗外的牛凌天心头一震,果然是白家勾结邪修!他正想通知李磊等人,却不慎碰掉了窗台上的花盆。
“谁?!”白无殇猛地回头,看到窗外的身影,脸色骤变,“是你!牛凌天!”
黑袍人瞬间出手,一道黑色邪爪破窗而出,直取牛凌天心口!牛凌天早有准备,焚天炉挡在身前,紫极混沌火爆发,将邪爪焚烧殆尽。
“动手!”牛凌天大喊一声,李磊和蒋志立刻翻墙而入,裂星剑与土墙同时攻向正厅。
黑袍人冷笑一声,化丹境五重的邪气爆发:“来得正好,省得本座再去找你们!”他随手一挥,黑色邪气化作屏障挡住攻击,同时对白无殇道:“拦住他们,我去报信!”
白无殇咬牙祭出长剑,土黄色灵力爆发——他竟是隐藏的化丹境五重修士!“牛凌天,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叛徒!受死!”李磊怒喝一声,金灵之力注入裂星剑,剑光暴涨,与白无殇战在一处。蒋志则布下土墙,封锁了黑袍人的退路。
牛凌天眼神冰冷,焚天炉旋转着攻向黑袍人:“想跑?留下命来!”紫极混沌火与药灵配合,火焰中蕴含着清心破邪丹的药力,专克邪气。
黑袍人没想到牛凌天的火焰如此霸道,几次碰撞都讨不到便宜,反而被火焰灼伤。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突然祭出数枚黑色符箓,爆炸声中浓烟四起,趁乱化作一道黑影逃向城外。
“追!”牛凌天想去追赶,却被白无殇缠住。白无殇的实力远超众人预料,李磊竟渐渐落入下风。
“让开!”牛凌天怒吼一声,紫极混沌火凝聚成火龙,逼退白无殇,同时对李磊道:“用混沌金灵体!”
李磊会意,体内金灵之力全面爆发,裂星剑泛起璀璨金光,竟隐隐压制了白无殇的土灵之力。“混沌金灵,破!”剑光如瀑布般落下,将白无殇的防御劈碎。
白无殇惨叫一声,被剑光击中肩头,鲜血淋漓。他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想逃跑,却被蒋志的土墙困住。
“白无殇,你勾结邪修,背叛家族,还有何话可说?”牛凌天走到他面前,焚天炉的火焰在他头顶跳动。
白无殇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我……我也是被逼的……邪修抓了我的家人……”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李磊一剑刺穿他的大腿,“粮仓的火是不是你放的?邪修什么时候攻城?”
白无殇在剧痛中哀嚎:“是……是我放的……邪修三日后子时攻城,他们在城外埋伏了两百人,还有……还有聚丹境的强者!”
三人脸色剧变,没想到邪修竟准备得如此充分!牛凌天当机立断:“李磊,你立刻通知各大家族,加强城防,尤其是粮仓方向。蒋志,我们押着白无殇去城主府,必须让刘胖子全力配合!”
夜色中的黑风城暗流涌动,粮仓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百姓的哭喊声与士兵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牛凌天看着怀中昏迷的白无殇,又望向城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无论邪修有多少阴谋,他都要守住这座城,守住六大家族的希望!三日后的攻城之战,将是决定黑风城命运的关键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