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将士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校场中央，那气氛，比看春晚抢红包还紧张。
老派军官们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我就静静地看你装哔”。
在他们眼里，这帮毛头小子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被大帅捧上了天，真本事能有几两？
怕不是连枪栓都拉不明白。
张山环视一圈，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一个简易的铁皮喇叭传遍全场：“今天，给大伙整个新活儿！演练科目——‘敌后斩首’plus版，‘敌后定点清除’！执行单位，奉天讲武堂第一期尖子班，代号‘狼崽子’！”
“狼崽子”？
这名儿听着就透着一股子野性。
旧军官们面面相觑，有人甚至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德国教官汉斯面无表情，吹响了尖锐的哨声。
哨音未落，那十名身穿崭新军服的学员动了！
他们没有像传统军队那样排成呆板的横队，而是在瞬间化整为零，三人一组，飞快地结成三个倒三角形攻击阵型，剩下的一人则如鬼魅般消失在众人视野里，成了一个游走的自由人。
“卧槽，这走位？”一个老兵油子揉了揉眼睛，嘴里的瓜子都忘了嗑。
只见那三个小组并非无脑冲锋，而是交替掩护，Z字形推进。
A组前进时，b组和c组立刻在侧后方建立火力支撑点，枪口始终对着假想敌可能出现的方向。
他们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道黑色的闪电，配合默契得仿佛一个人在操控十具身体。
每一次匍匐、每一次翻滚、每一次举枪瞄准，都充满了教科书般的美感和致命的杀机。
“他们……他们怎么不排队枪毙？”一个脑子没转过弯来的营官喃喃自语。
旁边的人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排队？那是等着上西天！你瞅瞅，这叫立体式打击，懂不懂？三维的！”
五分钟，仅仅三百秒。
当代表着“敌军指挥部”的草棚上升起一股醒目的狼烟时，整个校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十名学员已经完成了对假想敌阵地的“占领”，并且以零“伤亡”的代价。
那个消失的自由人，此刻正站在草棚顶上，手中的步枪稳稳地指着下方，俨然是一个掌控全局的狙击手。
旧军官们的下巴掉了一地，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这哪里是他们认知中的步兵？
没有密集队形，没有震天呐喊，只有冷静、高效、致命的协同。
他们不像士兵，更像一群在草原上协同捕猎的狼群，每一匹狼都清楚自己的位置，每一次出击都直指猎物的要害。
“这……这他娘的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狼崽子！”终于，有人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张山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正当他准备上前，用这场堪称降维打击的演练，好好给这帮老古董们上一课，重塑他们的军事三观时，一名亲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声音都变了调：“大帅！不好了！张海鹏旅长的部下在南城仓库私藏火油，被咱们的巡逻队抓了个正着，他们……他们想烧了咱们的粮草库！”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空气瞬间凝固，刚才还算热烈的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队列前排，那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胖子身上——张海鹏。
张海鹏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快冻僵了。
他强作镇定，指着那亲兵怒吼道：“你放屁！血口喷人！大帅，这是污蔑！是赤裸裸的陷害！我张海鹏对大帅忠心耿耿，天日可表！定是有人眼红我的位置，故意栽赃！”
他的声音很大，但那无法掩饰的颤抖，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自己的脸上。
张山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是不是陷害，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他没有提高音量，但每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张海鹏的心坎上，“来人，妈了个巴子的，把人证物证都给老子带上来！”
一声令下，姜登选亲自押着两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土匪兵走了上来，他们身上还穿着奉军的军服，但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任谁也看得出不是什么好鸟。
紧随其后的是几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火油，证据确凿。
那两名土匪兵一看到张作霖那张不怒自威的脸，腿肚子当场就软了，没等用刑，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全交代了，一五一十地指认幕后主使就是张海鹏。
人证物证俱在，张海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再狡辩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猛地从腰间拔出那支崭新的毛瑟手枪，转身就朝着不远处的坐骑扑去！
他想得很美，只要能翻身上马，冲出校场，天高任鸟飞！
然而，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就在张海鹏拔枪的瞬间，那十名刚刚结束演练的讲武堂学员，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没有命令，没有口号，只有深入骨髓的战术素养。
“砰！”最外围的两人瞬间卧倒，抬手就是两枪，不是打人，而是精准地打在张海鹏逃跑路线前方的地面上，溅起的尘土形成了一道死亡封锁线。
与此同时，侧翼的三人组呈扇形包抄过去，封死了他所有可能转向的角度。
另外两人则一跃上了一旁的了望台，一个架枪，一个观察，临时狙击点瞬间成型。
剩下的三人，呈一个标准的“品”字攻击阵型，不紧不慢地朝着张海鹏逼近，那压迫感，让整个校场都为之窒息。
张海鹏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跑！
他奋力一跃，刚刚跨上马背，还没坐稳——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他头上的军帽被子弹掀飞，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
他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抽打马鞭。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刚要迈步——
“啪！”第二声枪响，子弹精准地钻入马的前腿。
战马一声悲鸣，轰然倒地，将张海鹏重重地甩了出去。
张海鹏在地上滚了几圈，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还想再跑。
就在这时，他感觉脸颊一凉，一道灼热的气流擦着他的皮肤飞过。
“咄！”第三颗子弹，死死地钉在他面前半米远的城墙上，尾部还在微微颤动。
三枪，一枪警告，二枪断路，三枪索命。
如果第三枪的主人愿意，张海鹏的脑袋此刻已经像个烂西瓜了。
全场死寂。连风都仿佛被这神乎其技的枪法吓得不敢出声。
张山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在万众瞩目之下，一脚狠狠地踹在瘫软如泥的张海鹏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他低下头，用脚踩着张海鹏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当督军吗？行啊，老子今天就给你个机会——妈了个巴子的，你滚进棺材里当去吧！”
话音落下，孙烈臣第一个反应过来，带头用力鼓掌，高声喊道：“大帅练兵有方，神威无敌！此战非力胜，乃智胜也！我奉军有此新军，何愁霸业不成！”
其余的旧军官们，此刻再也没有了半分轻视和不服。
他们羞愧地低下了头，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们终于明白了，张作霖，或者说现在的张山，根本不是靠什么狗屁的关公托梦，他是真的在用一种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理念，打造一支足以碾压这个时代所有旧军队的虎狼之师！
张山一脚踢开脚下的张海鹏，对着全军朗声宣布：“从今日起，奉天讲武堂正式升格为‘奉天讲武预备学堂’！所有经费优先保障，所有装备优先配给！军中上下，但凡有敢阻挠学堂建设，或对学员不敬者，一律以叛逆论处，杀无赦！”
声震四野，无人敢不从。
当夜，张山回到帅府，脑海中如期响起了那冰冷的机械提示音。
【新军首秀影响力结算完成……】
【检测到关键情绪波动值：崇拜+90（来自全军将士），恐惧+75（来自奉天城内残余土匪及不法势力），震惊+80（来自奉天官场及各方探子）】
【综合评价：S级。奖励发放：小型兵工厂建造蓝图x1（可生产标准汉阳造步枪及配套7.92mm圆头弹，全套配套设备已伪装成‘南洋爱国华侨捐赠物资’，藏于辽河渡口‘顺风号’货船）】
张山看着脑海中那张精密无比的蓝图，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狠狠地挥了一下拳头，低声笑道：“系统牛哔！有了这玩意儿，老子就能把吹出去的牛逼，全都变成打出去的枪炮！”
他立刻召来心腹孙烈臣与姜登选。
“烈臣，你明日亲自带最可靠的部队，去一趟辽河渡口，接一批‘南洋华侨’捐赠给咱们的‘纺织机器’，记住，动静要小，但场面要大，要让全城人都知道，咱们奉军深得民心！”
孙烈臣何等聪明，一听这“纺织机器”四个字，就明白了其中关节，重重点头，领命而去。
姜登选临走前，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低声问道：“大帅……卑职斗胆一问，白日里讲武堂学员的那些战法，还有……您真的，是梦里搞来的？”
张山正叼着一根草棍，闻言吐掉，抬头望向窗外漫天的繁星。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和不容置疑的霸道：
“妈了个巴子的，梦不梦的，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从今天起，在这奉天城，在这东三省，老子说的话——就他奶奶的是真的。”
远处的天际，一缕微弱的晨光正顽强地刺破厚重的阴云，给崭新的操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新的一天开始了，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张山看着那缕晨光，脸上的笑容却带上了一丝玩味。
枪有了，人也有了，接下来，就是最让他头疼的问题了。
这支新军的每一次呼吸，烧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