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乔晚公寓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狭长的光带。
许昊在姐妹花温香软玉的缠绕中醒来,臂弯里是乔晚恬静的睡颜,背后则贴着乔夏温热的身躯。
晨间的生理反应在如此旖旎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强烈,他忍不住再次翻身,引得乔夏发出一声半梦半醒的娇嗔低吟。
而乔晚也迷迷糊糊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又是一番不足为外人道的晨间缠绵。
直到天色大亮,三人才真正起身。
一起用了顿简单的早餐,气氛温馨而亲昵。
姐妹俩还要各自赶往集团和影视公司,许昊则显得从容许多。
刚放下牛奶杯,王楠楠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董事长,斯科特先生今早的航班已经顺利送走,他让我转达对您的感谢,回到美国后会立刻展开工作。”
王楠楠的声音清晰干练,
“另外,泰勒小姐今天想去爬长城,我正准备陪她出发。她……随口问了一句您有没有空一起。”
王楠楠汇报得很客观,没有掺杂个人情绪,但将泰勒那点微妙的期待准确地传递了过来。
许昊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苏醒的城市。
今天上午原本只有一个非紧急的内部会议,可以推迟。
想到斯科特刚被自己“拐”去干活,适当安抚一下他女儿也在情理之中,更重要的是,他确实不排斥与那个充满才华和活力的女孩多一些接触。
“嗯,我今天上午没什么要紧事。”
许昊对着电话说道,
“你们准备一下,我这边处理点事情,一个多小时后去接你们。”
“好的,董事长。”
王楠楠利落地应下。
挂了电话,许昊对乔晚乔夏交代了几句,便乘车先回了荷花巷三号。
院子里的雪人已经有些融化,但依旧顽强的站着。
屋内,母亲和曼曼母亲正抱着小许诺在客厅晒太阳,小家伙挥舞着小拳头,咿咿呀呀。
曼曼气色很好,坐在旁边喝着补汤。
沈念也刚起床不久,正在吃早餐,看到许昊进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昊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曼曼有些惊喜。
“回来看看你们和诺诺。”
许昊走过去,先俯身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又分别在曼曼和沈念额头上落下一吻,
“上午没什么事,回来转转,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
他陪着母亲聊了会儿天,又关心了一下沈念的身体,确认一切都好,家里和谐安宁,这才放下心来。
这种平淡温馨的家庭生活,是他纵横商海之后最有效的充电站。
待了约莫半小时,许昊便起身告辞。
他让司机先绕道去接了泰勒和王楠楠。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泰勒和王楠楠已经等在那里。
泰勒今天穿了一身轻便保暖的运动装,戴着毛线帽,金发编成了利落的辫子,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兴奋。
看到许昊的车,她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王楠楠则依旧是一身得体的通勤装,外面套了件长款羽绒服,显得专业而可靠。
她为泰勒拉开车门,待两人都上车后,自己才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许先生!真高兴您能一起来!”
泰勒的中文带着明显的口音,但努力表达的诚意十足。
“来京都,不去长城非好汉。”
许昊用一句俗语回应,语气轻松,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登高望远。”
车子向着城外驶去。
一路上,泰勒像个好奇的孩子,不停地透过车窗张望,偶尔问王楠楠一些问题,王楠楠则耐心地用英语解答。
许昊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插话解释一两个历史文化典故,总能引来泰勒惊叹的目光。
冬日的长城,覆着未完全消融的残雪,在苍茫山脊上蜿蜒,别有一番壮阔雄浑的韵味。
游客不算太多,更显天地空旷。
踏上古老的城墙,泰勒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连连发出赞叹。
她时而小跑着冲到前面,扶着垛口极目远眺;
时而停下脚步,让王楠楠帮她拍照。
许昊和王楠楠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斯科特先生登机前情绪很高。”
王楠楠低声向许昊汇报,
“他对您给出的项目和平台非常期待。”
许昊点点头,目光却落在前方那个活力四射的金发女孩身上。
寒风吹起了她帽檐下的几缕发丝,她正回过头,对着他们挥手,笑容在冬日阳光下,明媚得晃眼。
许昊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扬了一下。
或许,这趟临时起意的长城之行,会比预想中更有趣。
他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与泰勒和王楠楠一同,融入了这千年古迹的苍茫画卷之中。
寒风掠过古老城墙的垛口,吹起了泰勒·斯威夫特帽檐下几缕金色的发丝。
她深吸了一口清冽而古老的空气,感觉心脏在胸腔里雀跃地跳动。
攀登的疲惫被一种更强烈的兴奋感压过,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身侧那个挺拔的身影——许昊。
当他答应一同前来时,泰勒内心是惊喜交加的。
她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料到这位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年轻人,真的会抽出时间陪她来爬长城。
他今天穿着简约的黑色羽绒服,身姿从容,与这苍茫雄浑的背景奇异地融合,既有现代精英的锐利,又仿佛带着一丝东方式的沉静。
王楠楠一如既往地专业得体,安排着行程,用流利的英语讲解着历史,像一个完美的守护者。
但泰勒的注意力,却更多地被许昊吸引。
他话不多,大部分时间沉默地行走,目光悠远地追随着城墙的轨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宏大的棋局。
然而,每当泰勒因为陡峭的台阶微微喘息,或者因为震撼的景色发出低呼时,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放缓脚步,或投来一瞥。
那眼神深邃,像幽深的古井,让人难以看透,却又忍不住想去探寻。
在一段特别陡峭的台阶前,泰勒脚下微微一滑,轻呼出声。
下一秒,一只温暖而稳定的手便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点。”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力量,穿透风声传入她耳中。
泰勒抬起头,恰好撞入他近在咫尺的眼眸。
他的手没有立刻松开,那股透过厚重衣物传来的温热,让她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心跳瞬间失序。
周围呼啸的风声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谢……谢谢你。”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这才缓缓松开手,唇角似乎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这段路是有点险。”
他语气平淡,却让泰勒觉得这是一种不动声色的体贴。
他们继续前行。
泰勒开始有意无意地寻找话题。
她问起长城的故事,他不仅能讲述那些着名的传说,还能说出一些关于修建时的细节与代价,知识渊博得令人惊讶,叙述方式带着一种独特的、冷静而深刻的东方智慧,让她听得入了迷。
当泰勒在一个烽火台前,努力用有限的词汇描述自己感受到的历史厚重与渺小时,他安静地倾听,然后微微颔首:
“你能感受到它的‘魂’,这很好。”
“‘魂’?”
她好奇地重复。
“嗯,”
他望向远处连绵的山脉,
“不仅仅是砖石,是时间、记忆,是无数的生命与故事沉淀下来的重量。”
他的话像一句诗,精准地拨动了她作为创作者最敏感的心弦。
看着他被风吹动的黑发和沉静的侧脸轮廓,泰勒忽然觉得,他与这古老的长城有一种奇妙的共通之处——年轻的外表下,蕴藏着深不可测的底蕴和力量。
王楠楠非常体贴,常常或前或后地保持着距离,要么为他们拍照,要么在语言不通时给翻译一下,要么处理工作电话,巧妙地营造出许多看似独处的空间。
这让泰勒内心既感激,又滋生出一丝微妙的、如同共享秘密般的窃喜。
在一个可以避风的城墙凹陷处,他们并肩站立,俯瞰着脚下苍茫壮阔的山河。
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隐约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冬日冷空气,形成一种独特而干净的感觉,让她有些心旌摇曳。
“许,”
她鼓起勇气,用了这个她觉得更亲近的称呼,
“谢谢你今天能来。这和我自己来……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这次停留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略长一些。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纯粹的审视或礼貌,似乎多了一点……温度,一种带着欣赏和探究的柔和光泽。
“能和一个懂得欣赏它‘魂’的伙伴同游,是件愉快的事。”
他声音不高,被风吹得有些飘忽,但泰勒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一刻,泰勒觉得周遭凛冽的寒风都化作了温柔的暖流。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仰慕、好奇、以及被特殊对待的甜蜜感,在她心中悄然蔓延、生根。
她清楚地知道他的神秘,知道他身边可能围绕着像王楠楠那样优秀的女性,也明白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文化、背景和身份的巨大差异。
但就在这延绵万里的古老城墙上,在这天地为鉴的壮丽景色中,泰勒清晰地感知到,某种东西,在她与他之间,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那不再仅仅是商业伙伴间的欣赏,更像是一颗种子,在她心田里,破土而出,带着懵懂而强烈的悸动。
回程的车里,泰勒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北国冬景,脑海里反复回放的,却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那句关于“魂”的低语,和那只温暖有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