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馆的调试室里,屏幕被分割成十几个小窗,每个窗口对应一个国家的天文馆。
巴黎馆的穹顶正亮着淡蓝色的星轨,纽约馆的观众席已经坐了几位工作人员,悉尼馆的镜头对准了窗外的真实星空。
山田馆长握着对讲机,声音带着紧张:“全球同步测试第一组,巴黎天文馆,3、2、1,开始传输《星愿》音频!”
夏晚晴戴着监听耳机,指尖捏着歌词纸,随着伴奏轻轻开口:“雾里樱花开,星在枝头待……”
可刚唱到副歌,她突然皱起眉——耳机里的巴黎馆伴奏,比她的歌声慢了整整3秒,像两个不同步的钟摆,别扭得让人心里发紧。
“延迟了!”
她摘下耳机,“他们听到的歌声,会比画面里的星轨早3秒,完全对不上。”
巴黎馆的负责人在屏幕里无奈摆手:“跨洋信号传输总会有延迟,之前测试其他音频,最多延迟1秒,没想到这次会到3秒。”
技术人员反复调整传输参数,延迟却始终稳定在2.8秒到3.2秒之间,凌薇盯着屏幕上的星轨投影预览,急得额头冒汗:“要是音画不同步,观众会出戏的——明明该是伴星亮时唱‘星在枝头待’,结果歌声早没了,星才亮,哪还有‘星乐共生’的感觉?”
岳川没说话,俯身盯着伴星信号的波形图——屏幕上的蓝色波纹,每3秒就会出现一次小峰值,正好和延迟时间重合。
他突然抬手:“不用调传输参数,改旋律!”
众人都看向他,他指着波形图解释:“伴星信号的周期是3秒,咱们在副歌前加一段3秒的‘尺八长音过渡段’,藤原 老师来吹,长音刚结束,夏晚晴再唱副歌,正好能卡上巴黎馆的延迟,还能贴合伴星信号的峰值。”
藤原 立刻拿起尺八,对着麦克风试吹——清冽的长音像星风吹过宇宙,正好填满3秒的间隙,夏晚晴跟着长音的尾韵开口,这次耳机里的歌声和巴黎馆的伴奏完美重合。
巴黎馆的工作人员在屏幕里鼓掌:“太妙了!长音像‘星的呼吸’,还解决了延迟问题,观众肯定会以为这是特意设计的!”
刚解决巴黎馆的问题,纽约馆又传来新状况——音频里混入了高频杂音,像电流穿过金属的“滋滋”声,盖过了三味线的弹拨声。
宫本先生皱着眉拨动琴弦,杂音却依旧刺耳:“这杂音频率和三味线的高频段重合,过滤不掉,听众会以为是我的琴出了问题。”
陆哲突然抓起吉他,调到失真音色,对着麦克风弹了段短促的滑音——尖锐的吉他音正好压制住杂音,却又没盖过三味线的旋律。
“我在杂音出现的地方,加一段‘吉他泛音滑音’,”他解释,“泛音的频率比杂音高一点,能自然盖住,还能模拟伴星穿过小行星带的‘摩擦感’,贴合星空主题。”
宫本跟着陆哲的滑音弹起三味线,这次杂音彻底消失,只剩下琴弦的温润共鸣。
纽约馆的负责人笑着竖大拇指:“这处理比单纯的技术降噪有创意多了,既解决问题,又让音乐更有层次!”
就在测试进行到第三组(悉尼、伦敦、里约热内卢馆)时,屏幕突然闪了一下,所有场馆的伴星信号都变成了杂乱的雪花纹,音频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
技术人员脸色骤变:“是干扰信号!有人在用伪基站发送同频率杂波,故意中断咱们的传输!”
周曼立刻拿出手机,联系国内的技术团队:“查干扰源!重点查星娱相关的Ip地址,之前他们就多次恶意干扰!”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干扰信号却越来越强,悉尼馆的屏幕甚至开始闪烁,眼看就要中断连接。
岳川突然盯着伴星信号的原始频谱图——干扰信号的频率是445赫兹,比伴星信号的442赫兹高3赫兹。
他立刻对技术人员喊:“把伴星信号的频率提高0.5赫兹,同时在《星愿》的旋律里,加入442.5赫兹的‘基准音标记’!”
他边说边在乐谱上画标记,“干扰信号是无规律的杂波,而咱们的旋律有固定节奏,音频系统能通过‘基准音标记’,识别并过滤掉不同频率的杂波!”
技术人员手忙脚乱地调整参数,当442.5赫兹的基准音通过传输线发出去时,屏幕上的雪花纹慢慢消失,伴星信号的蓝色波形重新稳定下来。
里约热内卢馆的镜头里,工作人员举着“成功了!”的牌子,对着镜头欢呼。
周曼的手机也收到消息:“干扰源来自星娱旗下的一家技术公司,已向相关部门举报,干扰信号已切断。”
宫本先生看着重新稳定的信号,感慨道:“原来音乐不仅能打动人心,还能成为‘对抗干扰的武器’,这是我从来没想过的。”
藤原 也点头:“这段‘基准音标记’,以后可以作为《星愿》的‘专属印记’,不管在哪播放,只要听到这个音,就知道是咱们的歌。”
测试一直持续到深夜,当最后一组场馆(开罗、莫斯科、多伦多馆)完成同步时,窗外的天已经泛白。
各国天文馆的反馈陆续发来——巴黎馆说“长音过渡段成了观众最喜欢的部分”,纽约馆称赞“吉他泛音滑音太有创意”,悉尼馆则希望“能把基准音标记做成互动彩蛋,让观众在观测时寻找这个‘星音密码’”。
山田馆长揉着发红的眼睛,递过一份刚打印的《全球星乐同步报告》:“所有场馆的同步误差都控制在0.1秒以内,国际天文组织刚发来消息,说这是‘全球天文科普日’筹备以来,最成功的一次跨洋音频测试。”
就在众人收拾设备时,调试室的门被推开,佐藤喘着气跑进来,手里抱着个平板电脑:“星穹社的番外动画初剪版出来了!里面加了伴星的模拟画面和《星愿》的旋律,导演让我赶紧带过来,让你们看看效果,要是有需要调整的地方,还能赶在科普日前修改。”
夏晚晴立刻凑过去,平板电脑屏幕上,动画主角正站在樱谷的晨雾里,手里举着相机拍星轨,伴星的淡蓝色光点在穹顶慢慢移动,《星愿》的尺八前奏响起时,镜头突然拉远,从樱谷的星空,慢慢切换到滨江老街的槐树、巴黎的埃菲尔铁塔、纽约的自由女神像,最后汇聚成一张“全球星图”,每个星点都对应一个天文馆的位置。
“太震撼了!”凌薇忍不住感叹,“伴星的移动节奏,正好跟着旋律走,尤其是副歌时,全球的星点同时亮起,像在大合唱一样。”
林野赶紧扛起相机,对着平板屏幕拍摄,“这个片段要放进‘全球星愿’纪录片里,作为开篇,肯定能吸引观众。”
岳川看着屏幕里的“全球星图”,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动画里主角相机里的星轨照片,边缘有一片小小的樱花瓣,和老奶奶给的那片一模一样。
“这个细节加得好,”他笑着说,“既贴咱们在樱谷的经历,又让‘星愿’多了层‘跨越时空的连接’感。”
佐藤点点头:“导演说,这个樱花瓣是特意加的,还想在动画结尾,让主角把星轨照片寄给不同国家的朋友,每张照片里都夹着一片樱花瓣,对应‘星愿传递’的主题。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巴黎主会场的负责人刚才也发消息,想让咱们确定科普日表演的曲目顺序,他们要提前打印节目单,还要根据曲目设计穹顶的星轨投影顺序。”
周曼立刻拿出笔记本:“现在有《星途》《双星语》《星愿》三首歌,还有宫本先生和藤原 老师的传统乐器独奏,得排个有起承转合的顺序——开场用《星途》暖场,中间加独奏,高潮用《双星语》配合双星系投影,最后用《星愿》收尾,同步全球星点亮起,这样情感递进会更顺畅。”
凌薇已经打开电脑,画出曲目对应的星轨投影方案:“《星途》时,穹顶投影滨江和东京的星空叠加;《双星语》时,双星系的轨道慢慢缠绕;《星愿》时,全球星图亮起,伴星的信号波纹扩散到每个星点,最后定格在‘星乐互动墙’的画面上。”
宫本先生突然说:“我可以在独奏部分,把日本传统的《星谣》和《星愿》的片段结合起来,”他拨动三味线,弹起一段熟悉的旋律,“这样既能展示传统音乐,又能和咱们的曲目呼应,让国际观众更容易接受。”
藤原 也点头:“我用尺八吹一段《星途》的前奏,作为独奏的过渡,连接传统和现代。”
众人讨论得正热烈时,调试室的门又被推开,老奶奶的孙子背着个书包走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奶奶让我把这个给你们,说里面是今年的樱花瓣,比去年的更鲜,能给动画和音乐添点新气息。”
夏晚晴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十片新鲜的樱花瓣,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正好可以用在动画的结尾,”岳川笑着说,“让主角寄出去的照片里,夹着新鲜的樱花瓣,象征‘星愿永远新鲜’。”
佐藤立刻掏出手机,给星穹社的导演发消息:“加新鲜樱花瓣的细节,明天就安排画师修改。”
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调试室的玻璃,洒在屏幕上的“全球星图”上,每个星点都泛着淡淡的光。
周曼看了眼时间:“星穹社的动画工作室离这不远,咱们现在过去,既能看初剪版的完整内容,又能和导演对接樱花瓣的修改细节,顺便确定巴黎表演的曲目顺序表,下午还要给国际天文组织发最终方案。”
山田馆长立刻拿起《全球星乐同步报告》:“我跟你们一起去,正好可以把伴星的最新观测数据带给导演,让动画里的伴星运行更精准——昨天晚上,伴星又出现了一次小的亮度脉冲,正好可以加在《星愿》的副歌部分,让画面更真实。”
陆哲把吉他背在肩上,夏晚晴小心翼翼地把新鲜樱花瓣放进乐谱夹,岳川手里还攥着曲目顺序的草稿,上面画着简单的星轨符号。
众人走出天文馆时,阳光正好铺满广场,远处的东京塔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颗醒目的星点,融入了属于他们的“全球星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