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滨江酒店出来，晚风带着点凉意。
夏晚晴裹了裹披肩，看着岳川：“徐导的《百年往事》是部正剧，讲的是一个家族从清末到现代的变迁，跨度很大，主题曲不好写。”
“越难写越有意思。”岳川笑了笑，“这种有历史厚重感的题材，适合用朴素点的旋律。”
“你心里有想法了？”夏晚晴挑眉。
“大概有个方向。”岳川望着远处的灯火，“就叫《岁月神偷》吧，偷走光阴，留下故事。”
夏晚晴愣了下，随即点头：“这名字不错，有那味儿了。”
两人在路口分开，岳川刚上车，周曼就迫不及待地问：“徐导的戏真定下了？那可是冲奖的片子，要是主题曲能火，你在影视圈的路就彻底打开了！”
“还没签合同，先写个小样试试。”岳川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敲《岁月神偷》的歌词，“明天上午跟徐导碰个面，聊聊具体的风格。”
“我已经约好时间了，十点，星途的会议室。”周曼递过来一瓶水，“对了，番茄的老吴刚才又来电话，说‘武侠世界’专栏的方案做好了，想明天下午跟你细聊，还说要给你开天价版权费。”
岳川头也没抬：“让他把方案发我邮箱，下午三点吧。”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岁月神偷》的旋律，那种带着沧桑又温柔的调子，得赶紧记下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星途会议室。
徐导带来了《百年往事》的片花，黑白影像里，梳着辫子的少年在老宅院里奔跑，战火中摇晃的灯笼，改革开放后重新开张的老字号……百年光阴浓缩在十分钟里，看得人心里发沉。
“片子想表达的，就是‘留不住的是岁月，留住的是念想’。”徐导关掉片花，看着岳川，“我听了《光阴的故事》，觉得你抓这种感觉很准。”
岳川拿出昨晚写的歌词：“我写了个初稿，你看看。”
徐导接过纸，轻声念起来：“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好的坏的都是风景……岁月神偷，偷走了青丝却留住了一个你。”
念到最后一句，他忽然停下来，眼眶有点红：“就是这个！我母亲走的时候，我也是这种感觉，她的头发白了，可我总觉得她还在。”
“旋律大概是这样。”岳川没带乐器，直接清唱起来，调子平缓，像流水漫过石头，没有高音，却字字敲在心上。
徐导闭着眼睛听，手指在桌上轻轻打节拍，等岳川唱完，他用力拍了拍桌子：“就这个！不用改了！我加钱！”
岳川笑了：“钱不是重点，能写出配得上这部片子的歌就行。”
“爽快！”徐导站起来握手，“一周后要小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
送走徐导，周曼拿着一份文件进来：“这是番茄那边发来的‘武侠世界’专栏合同，他们想签你五年，保底三千万，要求每年至少出两部武侠小说，版权归你，他们只有独家发布权。”
岳川翻了翻合同：“可以签，但要加一条，我有权审核专栏里其他作者的武侠小说，不能出现毁经典的内容。”
“他们肯定同意。”周曼笑着说，“现在谁不知道，你是武侠圈的‘定海神针’？”
下午三点，老吴准时出现在星途，还带来了个大蛋糕，上面写着“恭喜武侠世界开张”。
“岳川老师，你就放心，专栏里的作者都是精挑细选的，绝对尊重你的武侠体系。”老吴切着蛋糕，笑得像朵花，“《神雕侠侣》啥时候发？读者都在催了，说想知道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
“下周吧。”岳川喝了口茶，“先把《射雕》的剧本定稿，再发《神雕》，衔接上。”
正说着，夏晚晴的助理发来消息：“岳川老师，晚晴姐说《射雕》剧本小组下午开会，问你有空吗？”
“让他们等我半小时。”岳川回了消息，对老吴说，“合同我签了，专栏明天就可以启动，先放《射雕》的番外，预热一下。”
“得嘞！”老吴拿着签好的合同，乐颠颠地走了。
岳川赶到剧本会议室时，夏晚晴正和编剧们讨论黄蓉的台词。
“这里‘靖哥哥’的称呼，不能总说，得看场合，有时候可以叫‘郭靖’，显得更灵动点。”夏晚晴指着剧本，“她是聪明的姑娘，不会一直腻歪。”
编剧们连连点头，看到岳川进来，都站起来打招呼：“岳川老师来了。”
岳川坐下翻看最新的剧本，比上次又完善了不少，郭靖的成长线更清晰了，杨康的挣扎也写得更有层次。
“可以了，这个版本可以开始搭景了。”岳川放下剧本，“演员选得怎么样？郭靖定了吗？”
“试镜了几个，有个新人叫林浩，气质挺符合的，就是经验少点。”选角导演递过来一段试镜视频。
视频里的男生穿着粗布衣服，眼神憨厚，说话有点结巴，演郭靖被黄蓉捉弄时，那股又气又急又舍不得发火的劲儿，还真有几分意思。
“就他吧。”岳川点头，“经验可以练，眼神里的东西骗不了人。”
夏晚晴也笑了：“我跟他对过戏，挺努力的，悟性也高。”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傍晚。夏晚晴叫住岳川：“《岁月神偷》写得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录小样吗？”
“明天应该能出初稿，到时候麻烦你。”岳川说，“你的声音干净又有故事感，适合这首歌。”
夏晚晴愣了下，随即笑了：“荣幸之至。”
第二天，录音棚里。
夏晚晴拿着歌词，听岳川弹了一遍旋律，闭上眼睛酝酿了会儿，开口唱道：“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
她的声音比岳川的低沉些，带着点女性的温柔，把“岁月偷走时光却留下念想”的感觉唱得淋漓尽致。
岳川坐在调音台后，看着玻璃对面的她，忽然觉得，这首歌由她来唱，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录完歌，徐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听完小样，在电话里直喊“完美”，说要立刻把这首歌放进片花里，先给观众透个底。
下午，《百年往事》片花配上《岁月神偷》的片段，在网上发布了。
不到两小时，#岁月神偷 听哭了# 就冲上了热搜。
“这歌也太好哭了！想起我爷爷了，他总说‘日子快得像偷跑的贼’。”
“岳川怎么什么风格都会写啊？武侠歌燃，岁月歌扎心，他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夏晚晴的声音绝了！和岳川是神仙合作吧！”
番茄中文网趁机官宣了“武侠世界”专栏启动，预告《神雕侠侣》下周上线，评论区瞬间被“蹲守”刷屏。
岳川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又看了看窗外。
夕阳正慢慢落下，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像极了《射雕》里华山论剑时的晚霞。
他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句话：文化的传承，从来不是守旧，而是把过去的故事，讲给现在的人听。
而他，正在做这件事。
口袋里的笔记本上，《神雕侠侣》的开篇已经写了三章，杨过的倔强，小龙女的清冷，正慢慢在纸上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