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一拍惊堂木,“放肆!本官依法办事,何来针对之说?此事本就是你侯府理亏在先,至于偷盗侯府的贼子,本官会派人去搜查的。”
才怪!
他又不是吃多了撑得慌。
苟肯石气得咬牙,自知讨不到好处,狠狠瞪了京兆尹一眼,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衙门。
他刚走出衙门,就听到周围百姓的指指点点。
“出来了出来了,就是他,伙同一家老小苛待下人,活该被打得猪头。”
“他还放任自己的儿子强抢民女,年,简直无法无天,可怜了那些姑娘,就这样被毁了。”
“还不止呢,他用侯爷的名号威胁那些做生意的,说要是不孝敬他,就让他们生意做不下去。”
“可不嘛,我那远在外地的哥哥,就是被威胁的其中一个,每年都要孝敬他银钱,不给又不行。”
“……”
听着百姓的大声蛐蛐,苟肯石只觉无地自容,低着脑袋快步往回走。
突的,膝盖一软。
他一个猛扑摔倒在地,一张脸好巧不巧的埋在一大坨屎上面,还热乎乎的。
霸霸:深藏功与名。
臭味扑鼻而来,苟肯石先是一愣,待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嘴巴一张,发出了一声比杀猪还惨烈的嚎叫。
“啊……”
周围百姓先是被这叫声吓了一跳,紧接着看清他的惨状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这就是作恶的下场!”
“活该啊,让他平日里嚣张跋扈,让他高高在上不把百姓当人看。”
“苟肯石,哈哈哈哈,还真是狗啃屎啊,跟他名字可般配了,哈哈哈哈……”
苟肯石气得浑身颤抖,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彻底踩在了脚下。
他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却因为太过慌乱,两脚一绊,整个人再次朝着屎扑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的百姓们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同一条街边,杳杳拍了拍武大郎的膝盖骨,“武叔叔,苟肯石啃屎啦,见到这一幕,你的心情好一些没?”
武大郎鼻子一酸,蹲下身揉了揉杳杳的脑袋,又挨着揉了揉洛松儿和姜文轩的脑袋。
高大魁梧的大男人,此时眼中含着热泪,嗓音哽咽,“孩子们,谢谢你们,看到苟肯石得到报应,我非常开心。”
洛松儿上前拥抱,“爹爹,别急,苟肯石的报应不止这些,接下来,你也可以参与进来。”
蒋文轩:“武叔叔,对于苟肯石这样的坏蛋来说,让他从高高在上的侯爷变成过街老鼠,让他失去财富,让他过得苦不堪言,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可以想着法的折磨苟家。”
“好。”武大郎自是同意。
苟肯石简直要崩溃了。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跌入了谷底,侯府的丑事不但被曝光,还被京兆尹羞辱,如今又落得这般狼狈,被他早已看不起的低贱百姓嘲笑。
他满心的愤怒和屈辱无处发泄,只能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灰溜溜地爬起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逃走了。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侯府。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苟夫人看着狼狈至极,脸上还沾满屎的苟肯石,眼中既有惊讶又有嫌弃。
反正她是不想凑上去。
不止她不想靠近,苟家其她人也不想靠近,看苟肯石的眼神有着明晃晃的嫌弃。
苟肯石本就在外受了一肚子气,如今见妻女小妾此番态度,他满肚子的怒气直冲脑门。
“贱人贱人,都是一群贱人。”
暴怒的他,猛的冲上去暴打妻女小妾,即便是几岁大的孩子他也照样打。
“啊,侯爷,你疯了不成?”
“姨娘救救我,父亲打我。”
“夫君,你得狂犬病了吗?好端端的怎么打人?”
场面一度荒唐和混乱,刚开始是苟肯石的单方面暴打,在阻止无果后,苟家的女人们团结起来暴打他。
贴了隐身符的杳杳一行人,看得直咂舌。
洛松儿感慨,“我们都还没怎么出手,苟家人自己就开始内乱了,真烦恼,没啥成就感哎。”
“嗯,的确烦恼。”蒋文轩有同样感受,“妹妹,我们还要出手吗?”
杳杳:“当然要。”
……
苟肯石被打得遍体鳞伤,却无钱请大夫看诊买药,因为想借钱都找不到人借。
第二天上午,他便将自己的三个小妾和三个庶女发卖了。
紧接着,把苟夕用高价卖给了京城外的一个商人当媳妇,敢出手打他,就得付出代价。
如今苟家,就只剩下苟肯石、苟老夫人、苟夫人、苟咚,那几个原本有卖身契的下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苟肯石已经无心理会。
而苟夫人,成了伺候家里人的婆子,但凡一点没干好,就会被苟肯石又打又骂,她简直苦不堪言。
杳杳自然是不会让苟家人好过。
把卖人的银钱拿走了,又把他们添置的家当全都拿走了,还吃啥?喝西北风去吧。
晚上的时候,带着哥哥姐姐装鬼吓唬苟家人,吓得苟家人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反反复复几天后。
苟家人各个精神崩溃,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十几岁,原本肥胖的身体也变得消瘦了。
没吃的,没睡的,没穿的,没用的,什么都没有。
而一家人,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嫌弃唾骂,偏又四处求助无门,饿得只能捡烂菜叶子吃。
苟老夫人一朝被打回原形,她后悔了,抹着泪哭嚎不止。
“肯石,你可是侯爷啊,可你看看我们现在过的日子,这哪里是人过的呀?”
“早知道这样,老娘还不如回村里住,好歹也能有口饭吃。”
可当了几年的老夫人,过惯了穿金戴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真叫她回村里住她也是不愿意的。
“肯石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去求求皇上,让他替你做主,好歹给点银钱让我们过日子啊!”
苟咚母子也是这样想的,眼巴巴的看着坐在台阶上的苟肯石。
“呵,当真是脸大!”
就在这时,一道男音陡然响起。
一脸阴郁的苟肯石面色大变,猛的抬起头,“谁?谁在说话?”
这声音,格外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