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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河水,像无数条阴险的水蛇,缠绕、勒紧他们的肢体。每一次涌动都带着掠夺体温的恶意,从脚踝到小腿,再到李建国沉重麻木的大腿根,那寒意仿佛能透过皮肉,直接冻结骨髓。竖井内并非绝对的寂静,下方是洪水沉闷的咆哮,混杂着金属梯子在他们湿透身体重压下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以及他们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秦川在上方,每一次手臂的拉升,都感觉肩胛骨和肱二头肌像被撕裂般疼痛。冰冷的铁横杠深深嵌入掌心,磨损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与周身的寒冷形成诡异的对比。他不敢低头,不仅仅是因为下方那如同深渊巨口、倒映着摇曳火光的浑浊水面,更因为他能清晰地听到李建国每一次移动时,装备与水摩擦的哗啦声,以及那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因寒冷和用力而发出的闷哼。他知道,老李承受的压力最大,水位上涨带来的浮力和冲击力,首先作用在这个铁塔般的汉子身上。

城城和七月爬得更快一些,但恐惧并未远离。城城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僵硬,几乎失去知觉,他只是本能地、机械地向上抓握、牵引。七月则能感觉到冰冷的铁梯横杠硌在她柔软的掌心和小腹,每一次向上,湿透的衣裤都与铁锈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留下冰冷的触感和可能的擦伤。她咬紧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这是她对抗内心尖叫和身体疲惫的唯一方式。

黑子……李建国的心不仅是在滴血,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反复揉捏。那最后的一瞥,黑色身影在浑浊怒涛中奋力划动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他记得那畜生——不,那战友——湿漉漉的皮毛触感,记得它信任地蹭他手掌的温度,记得它在黑暗中警惕竖起的耳朵……而现在,只有无尽的、充满死亡气息的河水。愧疚和悲痛像水鬼一样拖拽着他的意志,但他不能松手,他身后还有三个年轻人,他必须撑住,至少,撑到他们安全。

【最终注水启动。】

那电子音毫无感情,像一枚冰锥,刺穿了所有侥幸的泡沫。水位上涨的速度肉眼可见,刚才还在大腿根,现在已经淹到了他的腰际。水的力量越来越大,推挤着他,试图把他从相对稳固的梯子上剥离,卷入下方那片黑暗的混沌。他不得不将背上的步枪带子又勒紧了些,冰冷的金属枪身贴着他的脊背,提供不了一丝暖意,反而是另一种沉重的负担。

“上面!我看到光了!”城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因为激动和缺氧而带着破音。这声呼喊如同在密闭的棺材里听到了一声敲击,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几乎熄灭的希望之火。

秦川猛地抬头,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真的!在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顶端,一个极其微小的、昏黄的光斑,如同遥远星辰,顽强地存在着。那不是b5层跳跃的、即将熄灭的火光,而是一种相对稳定的,带着尘埃质感的光。是出口!求生的本能催生出新的力量,疲惫不堪的手臂仿佛又被注入了某种能量,攀爬的速度明显加快了。那光斑在视野里逐渐放大,从星点变成硬币,再变成碗口大小,能清晰地看到光线下飞舞的尘埃,以及一个方形出口的轮廓。出口的金属盖板明显扭曲了,与井口错开了一道不规则的缝隙,侥幸地留出了一线生机。

城城第一个触顶。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推去,手掌拍在冰冷、沾满灰尘和锈迹的盖板上,发出“嘭”的闷响。盖板晃动了一下,震落些许灰尘,却沉重得像焊死了一样,没有移开的迹象。

“被卡住了!帮我一把!”城城的声音带着哭腔,焦急地用肩膀抵住盖板,双脚在湿滑的梯子上寻找支撑点。

七月和秦川相继爬了上来,三人挤在竖井顶端这狭小的空间里。七月的手因为寒冷和用力过度而在颤抖,她学着城城的样子,用单薄的肩膀顶住那冰冷的金属。秦川则寻找着缝隙,将手指抠进去,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嘿——呀!”

三人齐声低吼,声音在竖井里回荡。肌肉贲张,额头青筋暴起,与那沉重的死亡之门抗衡着。嘎吱……嘎吱……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终于,在一次全力的爆发下,“哐当”一声巨响,盖板被猛地顶开,翻滚着砸在旁边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三人因为惯性几乎跌出去,他们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浓重尘土和腐烂气息,却相对新鲜的空气,然而,当他们的视线适应了光线,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那刚刚因为脱困而沸腾的血液,瞬间降到了冰点。

光,确实有。但不是走廊的照明,也不是出口的自然光。那是从极高处、层层叠叠的废墟缝隙里透下来的、微弱得可怜的天光,惨白,无力,如同垂死者的目光。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山——一座由破碎的混凝土巨块、扭曲断裂的钢筋龙骨、压扁的金属设备、以及无数被碾碎的、奇形怪状植物残骸堆积而成的、巨大的、绝望的废墟之山!这里曾经是b3层的植物研究所,如今,它成了这座地下基地的巨大坟墓。庞大的天花板整体塌陷,与下方的一切搅拌、混合,形成了这派末日般的景象。空气里,浓重的尘土味混合着植物腐败后产生的甜腻腥气,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刺激着他们的鼻腔。

他们爬出来的竖井出口,就像是这座垃圾山底部的一个小小的老鼠洞,前方、左右,都是望不到头的瓦砾。那些巨大的混凝土块相互倾轧,形成诡异的平衡,又仿佛随时会再次崩塌。裸露的钢筋像怪物的肋骨,狰狞地刺向下方。一些破碎的培养槽里流出的粘稠液体,与灰尘混合,形成一滩滩污秽的泥沼。

“完了……全塌了……出口被封死了……”城城的声音带着彻底的绝望,他瘫坐在井口边缘,眼神失去了所有神采,只是空洞地望着眼前这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最后的力气似乎也随着这声呢喃被抽空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身下碎石的硌人。

秦川的心脏也像是被巨石砸中,猛地一沉。但他不能像城城一样放弃。他深吸一口那污浊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他看到巨大的混凝土板之间幽深的阴影,看到钢筋扭曲形成的牢笼,看到一切看似绝路的障碍。他在寻找,寻找任何一丝不和谐,一条裂缝,一个可能存在的、通往生机的孔隙。

七月也没有放弃。她比城城更细心,目光如同梳子,一寸寸地梳理着近处的废墟结构。她的视线掠过一堆明显是天花板塌落形成的混凝土碎块,这些碎块大小不一,堆积如山,但在其底部与地面交接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不同。那里,几块巨大的楼板断裂后,以一种巧合的角度相互支撑,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狭窄的通道口,边缘是狰狞的、锈迹斑斑的钢筋。通道内部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但七月敏锐地注意到,通道口附近的一些极其轻微的、漂浮的灰尘颗粒,似乎……在非常缓慢地向着洞内移动?

不是错觉!她甚至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更陈腐气息的气流,拂过她汗湿的脖颈!

“那里!那里好像有个洞!”七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她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坚定不移地指向那个被阴影笼罩的、如同怪兽嘴巴的缝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再次微弱地亮起。

那确实是一个洞。一个狭窄、低矮、由断裂的楼板和扭曲钢筋勉强构成的缝隙。它黑黢黢的,内部情况完全未知,可能通往自由,也可能通向另一处绝境,或者更糟——在他们爬行时发生二次坍塌,将他们彻底活埋。这是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死亡通道。

而此刻,脚下竖井里,冰冷的水已经淹没了李建国抓住梯子的最后几节横杠,水面拍打着井壁,发出贪婪的声响,距离他们所在的出口平台,仅剩不到半米的距离。冰冷的死亡,正从下方步步紧逼。

秦川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幽深的洞口,大脑飞速运转。那缝隙狭窄得令人心悸,最宽处恐怕也不足半米,高度更是需要人匍匐才能进入。断裂的楼板边缘参差不齐,像巨兽交错的利齿,那些扭曲伸出的钢筋,则如同齿缝间残留的血污和碎肉,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洞内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手电光柱探进去,仿佛被瞬间吞噬,只能照亮入口处几米内粗糙的混凝土断面和几根孤零零的、锈蚀的线管。

“不能再等了!”李建国低沉而急促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水汽的嗡鸣。水面已经舔舐到竖井出口平台的边缘,浑浊的河水夹杂着一些看不清的碎屑,开始漫上他们脚下的地面,像一块正在缓慢扩大的、肮脏的深色地毯。冰冷的水流触碰到七月的脚踝,她触电般缩了一下,那刺骨的寒意比在竖井中时更添了几分死亡的实感。

“我先进去!”秦川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他迅速解下背上的背包,紧紧抱在胸前,这样可以减少爬行时的体积。他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尘土、铁锈和腐殖质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痒。他没有犹豫,身体一矮,率先趴伏下来,像一只蜥蜴般,手脚并用地向那黑暗的洞口钻去。

洞口边缘粗糙的混凝土刮擦着他的作战服,发出“刺啦”的声响。几根突出的钢筋险险地擦过他的头皮和后背,带来冰凉的触感和强烈的威胁感。他必须极其小心地控制身体,避开那些最尖锐的障碍,同时还要用手电艰难地探查前方。光线在狭窄的空间里摇曳,照亮了通道内壁上的斑驳水渍、干涸的黏液痕迹,还有一些深褐色的、难以名状的污垢。空气在这里变得更加沉闷,那股植物腐败的甜腥味混杂着更浓重的霉味,几乎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陈年的灰尘。

“跟紧我!注意头顶和两边!”秦川的声音从洞内传来,显得有些沉闷,带着回音。他努力向前挪动,手肘和膝盖与坚硬粗糙的地面摩擦,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通道并非笔直,有几处明显的转弯和起伏,有些地方甚至需要他侧身才能勉强通过。压抑感无处不在,仿佛整个废墟的重量都压在这脆弱的通道之上,随时会轰然塌下。

城城看着秦川的身影迅速被黑暗吞没,只剩下那一点摇曳的手电光在深处晃动,喉咙有些发干。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漫到脚面的河水,又看了看那如同怪兽食道般的洞口,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但他知道没有退路。他咬了咬牙,第二个趴了下去。

“啊!”刚爬进去几米,城城就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他的衣袖被一根尖锐的钢筋钩住,撕裂了一道口子,手臂上也传来一阵刺痛。他慌忙挣脱,心跳如擂鼓。黑暗和狭窄的空间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听到碎石在身下被压碎的细响,甚至能听到血液冲上头顶的嗡嗡声。每一次与混凝土或钢筋的刮蹭,都让他神经紧绷。

七月是第三个。她比城城更纤细,行动稍显灵巧,但内心的恐惧丝毫不减。爬进洞口的那一刻,她感觉像是被大地吞噬了。身后唯一的光源变得遥远,前方的黑暗深邃无边。她紧紧盯着城城脚后跟移动的方向,强迫自己不去想头顶上方是成千上万吨的瓦砾。冰冷、潮湿的地面很快浸透了她的衣裤,寒气直往骨头里钻。经过一处低矮的拐角时,她的后背重重地蹭到了上方的混凝土,一阵闷痛传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李建国是最后一个。他这个魁梧的汉子,面对这个狭窄的通道,显得格外艰难。他必须将步枪死死压在身下,几乎是利用肩膀和胯部的力量,一点点地向前蠕动。宽阔的肩膀和后背不时刮擦到通道顶部和侧壁,震落下簌簌的尘土和小碎石,掉进他的衣领里,带来一阵冰凉的痒意。每一次移动都异常吃力,汗水混合着之前浸透的河水,从他额角滑落。他回头看了一眼,竖井出口已经被浑浊的水面完全覆盖,水正开始缓慢地、但坚定不移地灌入这个通道入口。

“快……点……”李建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催促着前面的人,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水的追随,成了最残酷的倒计时。

通道内,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粗重的喘息,身体与障碍物的摩擦声,以及那越来越近、仿佛响在耳边的水流漫溢声。黑暗、压抑、未知的危险和身后步步紧逼的死亡,构成了一场无声的酷刑。每一寸的前进,都耗费着他们巨大的体力和意志力。那一点微弱的手电光,是他们在这绝望深渊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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