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翎琳解下颈间沉香链。珠串绕上厉容殇咽喉缓缓收紧。
“都说你能预知生死…”链坠陷进他喉结,“此刻看见什么?”他骤然吻上锁链间隙。“看见你…”齿尖磨过沉香珠,“为我穿丧服。”
沉香珠突然迸裂。暗红粉末渗入他伤口。“骗人…”指甲刮过他锁骨,“你眼底映的分明是…”。“是你…”袈裟滑落露出魔纹,“穿嫁衣的模样。”
断裂珠串滚进香炉。火星溅上两人交缠发丝。她突然仰头咬住他喉结。“那日…”
血珠从齿痕渗出,“你为什么不来?”厉容徒手捏碎香炉边缘。“因为…”熔化的沉香烫穿掌心,“你花轿路过时…我在剃度。”
窗外传来送葬唢呐。白幡飘过残破窗棂。她笑着扯开他衣襟。
“巧了…”指尖划过心口旧伤,“我那天…也在棺材里。”沉香灰烬漫天飞舞。他啃咬她颈间脉搏。“知道…”舐去呛出眼泪,“我掀了多少口棺材?”
珠链彻底断裂刹那。沉香木刺扎进他颈脉。黑血顺着锁链滴落。
“有毒…”她瞳孔骤缩,“水下的…”厉容殇攥着链尾勒紧自己。“你猜…”唇色泛紫却勾起笑,“我愿不愿意喝?”
佛堂梁柱发出脆响。承重处缠满同样珠链。她突然撕扯那些沉香。“别动…”他擒住她手腕按向心口,“每串都连着我心脉。”
珠链崩断声接连响起。血箭从他胸前喷射。“傻和尚…”她用裙摆堵伤口,“谁准你…”
厉容殇带着链子翻身压住她。断裂珠串深陷皮肉。“这样…”抓着她的手勒紧脖颈,“算不算…共赴黄泉?”
她屈膝顶向他腰腹。“不算…”齿尖撕开他僧袍,“要这样…”沉香木刺扎进彼此胸口。
送葬队伍撞开殿门。纸钱飘落在血泊中。孝子惊恐指向他们。“妖…妖怪!”厉容殇扯过白幡裹住她。
“说对了…”瞳孔裂成竖线,“专吃人的妖怪。”
沉香毒引发幻觉。她看见年少自己穿嫁衣。“厉容殇…”盖头下渗出黑血,“你欠我…”
他咬破舌尖唤醒她神智。“还…”撕开胸前皮肉抓出心脏,“用这个还…”
殿外银杏突然枯萎。落叶覆满送葬队伍。她在纷飞枯叶中大笑。
“原来…”摸着颈间残留链痕,“你早给我刻好墓碑。”厉容殇劈断银杏树干。年轮渗出猩红汁液。
“看…”指引她触摸树心刻字,“你的名字。”
沉香灰烬无风盘旋。组成巨大奠字悬在头顶。她突然夺过送葬铜锣。“喂…”敲出震耳声响,“这像不像喜乐?”
他扯碎所有白幡抛向空中。“像…”魔纹在纸钱间蔓延,“我们的喜乐。”
毒发时她蜷缩棺椁内。指甲抠挠内侧木板。“冷…”青紫嘴唇不断开合,“抱我…”
厉容殇掀翻棺盖躺进来。“这样…”撕开皮肉用体温煨她,“还冷吗?”她咬住他流血手腕。“不够…”泪混着血咽下,“要你更疼…”
送葬者试图钉死棺盖。长钉扎透他伸出手臂。“滚…”震碎棺木抱起她,“否则屠村。”村民惊恐四散奔逃。她在颠簸中扯他耳垂。“大师…”咳着血沫轻笑,“你像抢亲的土匪。”
沉香毒渗入佛寺地脉。古井涌出黑色泉水。他掬起毒水喂到她唇边。“喝…”眼底翻涌偏执,“同归于尽…”她打翻那些液体。“想得美…”苍白手指抚他面颊,“我要你…长命百岁。”
最后一丝毒效消退时。她摸到他怀中灵位。木质表面刻两人名字。“什么时候…”裂纹横贯生辰八字,“准备的?”厉容殇捏碎那块木牌。“从你…”碎屑撒进合卺酒,“说非我不嫁那刻。”
朝阳刺破晨雾时。满地沉香珠化作灰烬。她拾起仅存那颗穿线。“喂…”挂回他脖颈,“下次…”链坠轻碰心口伤疤,“给我看真的喜服。”他骤然咬断那根丝线。“没有下次…”珠粒滚进衣襟,“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