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枭首领现身，竟与他八分相似：“哥哥，为了女人叛出家族？”
雨水冲刷着两张相似脸庞。厉九渊唐刀映出厉容殇金瞳。兄弟对峙间气流凝固。
落叶悬浮在半空。烨翎琳看见那半块玉佩。在她胸前发烫。与厉九渊颈间那块共鸣。
“家族？”厉容殇念珠缠紧掌心，“三百年前你们抛弃我。”
厉九渊刀尖划破雨幕：“是您先抛弃我们！为个女人堕天！”
念珠与唐刀碰撞出火星。两人同时后退半步。脚下积水泛起波纹。厉容殇袈裟无风自动。
“她不是普通女人。”
“知道。”厉九渊冷笑，“明王容器嘛。”
烨翎琳突然心悸。胸前玉佩发出强光。厉九渊那块同样亮起。两块玉佩挣脱绳索。
在空中拼接成完整翡翠。复杂符文投射在雨幕上。
“欢迎回家，嫂子。”厉九渊行礼动作充满讽刺。
厉容殇扯住她后腿。但玉佩引力拉扯他们。地面裂开巨大缝隙。
古老祭坛从地底升起。石柱上刻满封印咒文。
“父母留给你的礼物。”厉九渊跳上祭坛中心。
厉容殇金瞳骤缩：“他们没死？”
“当然死了。”厉九渊踩动机关，“但魂魄困在这里。等你来解救。”
祭坛发出轰鸣。两道虚影从石柱浮出。中年男女被铁链锁住。他们看向厉容殇眼神充满愧疚。
“殇儿...”女人声音跨越三百年。
厉容殇踉跄跪地。金色血液从耳孔流出。烨翎琳扶住他发抖肩膀。
“幻觉...”他咬破舌尖，“他们早魂飞魄散了...”
厉九渊挥刀劈向虚影：“那就再杀一次！”
厉容殇暴起前冲。念珠击碎唐刀前半寸。兄弟在祭坛上缠斗。招式完全相同。力量却截然相反。一金一黑两道气流碰撞。
烨翎琳爬向拼接完整的玉佩。指尖刚触及翡翠。前世记忆汹涌而来。
——三百年前暗枭总坛。她跪在祭坛前哭泣。年轻厉容殇被铁链锁住。厉父举刀对准儿子心脏。
“明王之力必须传承给九渊！”
她扑过去挡刀。血液喷溅在玉佩上。厉容殇就是在那一刻堕天。
“想起来了？”厉九渊声音惊醒她。
他掐着她脖子提起。黑色气流缠绕四肢。
“住手！”厉容殇金芒暴涨。
“再动就捏碎她喉咙。”厉九渊指尖陷入皮肤。
厉容殇僵在原地。金瞳死死盯住弟弟。
“你要什么？”
“明王之力。”厉九渊扯开自己衣襟。胸口有个黑洞，“我天生残缺。需要你的力量补全。”
祭坛开始震动。两道父母虚影发出哀嚎。他们变成光流钻进厉九渊胸口。黑洞逐渐缩小。
“原来如此...”厉容殇声音发冷，“你吞噬了父母魂魄。”
厉九渊享受地眯起眼睛：“现在差最后一块拼图。”
他突然把烨翎琳扔向厉容殇。兄弟力量在撞击点爆炸。她被抛到半空。完整玉佩发出嗡鸣。
“容器激活了！”厉九渊狂笑。
厉容殇接住她坠落身体。发现她皮肤浮现符文。与祭坛图案完全一致。
“他把你做成活祭品...”
烨翎琳抓住他衣襟：“那就完成仪式。”
她撞向他嘴唇。鲜血从焦缠唇角流下。祭坛发出刺目强光。厉九渊趁机扑来。三人在光团中翻滚。
当光芒散去时。厉容殇胸口插着半截唐刀。厉九渊掌心嵌着念珠。烨翎琳握着完整玉佩。翡翠中央浮现血丝。
“平手。”厉九渊咳着血笑。
厉容殇拔出唐刀扔开。伤口流出金黑交织血液。
“你污染了我。”
“彼此彼此。”厉九渊晃着站起来，“你力量也进入我体内。”
兄弟俩突然同时跪地。皮肤下金黑符文疯狂窜动。他们身体正在同化。
“怎么回事？”烨翎琳想去扶厉容殇。
“别碰！”两人齐声阻止。
祭坛开始下沉。地面裂缝合并。暴雨冲刷着血迹。厉九渊爬向树林。
“下次见面...就是完全体了...”
厉容殇蜷缩在地上颤抖。金瞳与黑瞳不断切换。
“杀了我...”他抓住她脚踝，“趁我还能控制...”
烨翎琳举起玉佩。借着残余光芒看清变化。他左半身金芒圣洁。右半身黑气缭绕。明王与修罗在争夺主导。
“有办法分离吗？”
他痛苦摇头：“除非找到...纯净菩提心...”
她想起古籍记载。千年菩提树能净化混浊。但那棵树早在战火中焚毁。
“我知道哪里还有。”厉九渊声音从树林传来。
他扶着树干喘息。同样处于分裂状态。
“合作？”厉九渊扯出扭曲笑容。
厉容殇想拒绝却吐出口黑血。烨翎琳握住他冰冷手掌。
“先找菩提心。”
三人诡异同行。穿过逐渐平息暴雨。厉九渊带路走向深山。他颈间玉佩发出微光。
“父母留给我的导航。”
厉容殇沉默跟在后面。金黑气流不断交锋。他走过地方草木枯荣交替。
深夜他们找到隐蔽洞穴。厉九渊点燃篝火。兄弟俩各坐一边。烨翎琳在中间处理伤口。
“为什么恨我？”厉容殇突然问。
厉九渊拨弄火堆：“你抢走所有关注。”
“我被迫成为明王。”
“我被迫成为替代品。”厉九渊撕开衣袖。胳膊满是封印咒文，“他们在我身上试验。就为找到控制明王方法。”
烨翎琳看见那些伤痕。与厉容殇身上如此相似。
“父母他...”
“疯子科学家。”厉九渊冷笑，“为研究明王之力不择手段。”
厉容殇低头看自己手掌：“原来我们都是实验体。”
洞穴外传来狼嚎。厉九渊突然抽搐。黑色血液从鼻孔流出。
“副作用。”他擦掉血，“偷来的力量反噬了。”
厉容殇扔过去颗念珠：“含着。能缓解。”
厉九渊愣住。还是捡起念珠放入口中。
“暂时休战？”他含糊问。
“到找到菩提心为止。”厉容殇闭目调息。
烨翎琳坐在两人中间。感受着冰冷与灼热交替。她握紧完整玉佩。翡翠中央血丝像在呼吸。
梦中她回到三百年前。看见厉九渊躲在柱子后。目睹父母逼迫兄长觉醒。小男孩咬破嘴唇哭泣。
“哥哥...对不起...”
她惊醒时发现厉九渊注视她。
“你看见了？”他声音很轻。
点头那刻。厉容殇突然暴起。金黑气流炸开洞穴岩壁。
“控制...不住...”
厉九渊扑过去按住他。两人在尘土中翻滚。兄弟血流融合处开出诡异花朵。
“帮我！”厉九渊对她喊。
烨翎琳捡起念珠链。缠住他们交握手腕。梵文与咒印同时亮起。风暴渐渐平息。
厉容殇昏迷中呓语。厉九渊疲惫靠坐岩壁。
“他总这样逞强。”
“你们其实关心彼此。”
厉九渊踢开脚边碎石：“毕竟只剩这个亲人了。”
天亮时他们继续赶路。穿过片枯死树林。厉九渊指着远处山谷。
“就在下面。”
谷底有棵焦黑树桩。但树桩中央发出嫩芽。
“火灾中幸存。”厉九渊抚摸树桩，“和我一样。”
厉容殇掌心贴上树桩。金黑气流涌入。嫩芽以肉眼可见速度生长。开出朵金色菩提花。
“只能净化一个人。”他摘下花。
兄弟俩对视片刻。厉九渊突然后退。
“给你吧。我习惯了。”
厉容殇折断花茎分成两半。
“平分。”
他们同时服下花瓣。金黑气流逐渐分离。但仍有细丝纠缠不清。
“看来要完全净化需时时间。”厉九渊查看自己掌心。
厉容殇突然把他推开。暗箭射入刚才位置。
暗枭追兵包围山谷。领头者举着特制弩机。
“叛徒们都齐了。”
厉九渊冷笑：“我才是首领！”
“前首领。”对方扣动弩机，“新命令是格杀勿论。”
兄弟俩背靠背迎敌。厉容殇金芒与厉九渊黑气交织。竟形成完美防御圈。
“左边交给我。”厉九渊挥刀劈开箭矢。
“右边我来。”厉容殇念珠击碎三个敌人。
烨翎琳躲在菩提树桩后。发现嫩芽在吸收血液生长。她割破手掌喂养嫩芽。第二朵菩提花绽放。
“接着！”她扔向战圈。
厉九渊接住花塞给厉容殇：“你更需要！”
厉容殇转手又塞回去：“你伤更重！”
追兵趁机偷袭。弩箭穿透厉九渊肩膀。黑色血液喷溅在菩提花上。花朵瞬间枯萎。
“看来...”厉九渊跪地喘息，“我注定堕落...”
厉容殇金瞳燃起怒火。明王法相彻底爆发。所有追兵在金光中湮灭。
他抱起昏迷弟弟。走向山谷深处。
“去找真正菩提树。”
烨翎琳追上他脚步：“你知道在哪？”
“一直知道。”他声音低沉，“就在你心里。”
她按住胸口发烫玉佩。翡翠中央血丝开出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