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像血身符的强大效果在此刻消失,痛意与虚弱再次笼罩刘草生全身。
血像血身符虽然在激发时能够在短期内维持使用者相对巅峰的身体状态,但它终究只是单纯的攻伐符箓,并不具有治愈身体的效果。
刘草生躺在地上,尸毒将他的血液变为黑色,不断侵蚀着他的肉体。
“交易!能够救我的交易!”刘草生心中呼喊着人皮卷,他知道人皮卷能够听见他心中的声音
数个呼吸过去,人皮卷没有回应刘草生,始终安静地躺在衣领下一动不动!
“交易!我给你阳寿!你不是最需要阳寿了吗!”黑血从鼻腔中流出,刘草生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而在此刻,景符师只剩半身残躯尸体蠕动了。
景符师身体上属于尸类的异象正在脱去,他的人类之躯正在恢复。
拼尽全力的景符师掏出了那块指骨拿在眼前看了看,最终他还是没有捏碎那块指骨。
一声叹息后,景符师无力地垂下了手臂死去了。
“这就是你说的刘符师吗,伤的不轻啊!”一道带着打量的声音响起,刘草生在此刻彻底晕了过去。
......
深夜,大畜乡一间石屋中。
刘草生静静地躺在木床上,他的一只手伸出木床手腕处还被切开了一道口子,缓缓流着黑血。
潘子小心地刘草生的身体上按压着,没有放过任何可能存在尸毒的区域。
“大人,这样是不是就能救活刘符师了。”在确定排除刘草生身体内所有尸毒后,潘子擦去额头间的细密汗珠,神色恭敬地向着身旁的一位黑衣斗笠男子询问
黑衣男子的身下摆放着一个驱邪石像,他削着手中的一颗朱红果子声音随意道:“流了这么多的血,难啊!”
潘子闻言顿时急了,他下跪恳求道:“大人,还请您高抬贵手救救刘符师!”
黑衣男子白了潘子一眼,转过身去继续削着果子:“我不是在努力吗,辛辛苦苦为你们大畜乡送来驱邪石像,我可连饭都没的吃。”
“孩子,吃饱饭才能有劲啊!”
黑衣男子终于削完皮,大口啃着手中那汁水充盈的果子。
“这野外的朱果就是香啊,完全不是那些果园中的可以相比的。”
潘子看着黑衣男子三两口将手中的果子吃完,然后又见对方从腰间掏出了另外一个朱果,他顿时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就在这时,老旧的木床上发出了咯吱声。
刘草生醒了,他又做了那个梦,雪地里逃亡的梦!
这一次他在梦里看见了更多,但每当梦醒他又会将这一切全部遗忘。
“刘符师你醒了。”潘子高兴地将刘草生扶了起来。
“潘子?这位又是谁?乡长呢?”刘草生的脑袋昏昏沉沉,他疑惑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刘符师,这位大人是来自丹虎县鉴魔司的司徒大人,是这位大人救了您。”潘子先是向刘草生介绍了黑衣人的身份。
黑衣人听后,并未对这二人露出什么好脸色,自顾自地在那里削着果子。
当潘子提到张大石时,即便潘子还未说完,但刘草生已经从他的表情上知道了答案。
张大石还是死了,即便张大石远比刘草生先获得司徒大人的救助,但他的伤势尤为严重,尤其是诡器在他的身体上留下的诅咒,才是真正让他死亡的原因。
“接住!”司徒大人突然将果子抛给了发呆的刘草生,凭借着条件反射的本能刘草生还是接住了。
“睡一觉就能恢复成这样,不错嘛!”司徒大人有些惊喜的看向刘草生。
“既然已经恢复成这样了,我也得问你一些问题了。”司徒大人从一旁抽过一把椅子,坐在刘草生的身侧紧盯他的眼睛。
“景符师的身份你可知晓?”司徒大人的神色变得极为严肃,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
刘草生苍白的脸先是露出一抹诧异,随后又点了点头将一切他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这场仿佛审讯般的交谈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
“你对自己太福庙的传承可知道多少!”司徒大人问出了他最后的一个问题
“我劝你老老实实的交代一切,虽然诚实不会改变错误的结果,但它能让我与你之间的交流变得更加轻松一些。”
刘草生苦笑一声,他没有选择隐瞒,他将景符师对自己的邀请,也就是邪盟的邀请告诉了对方。
司徒大人听完后陷入长时间的沉默,随后他又开口问道:“你现在能够炼制出多少纹的符箓?”
刘草生回道:“十五纹!”
司徒大人闻言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真是麻烦,你要是能够炼制出三十六纹的符箓我就调查出你身后的血门是哪个血门了。”
“唉,我也是蠢,怎么就问了你这么个问题,哪有县符师会呆在一个大乡里面啊!哈哈哈!”司徒大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哈哈大笑。
一旁紧张不已的刘草生忽然感到疑惑,他小心地问道:“敢问司徒大人口中的哪个血门是什么意思?血门难道有很多个吗?”
司徒大人闻言,满脸傲然道:“你可知道我鉴魔司是干什么的?”
刘草生与潘子闻言互相看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
“是鉴定邪魔的,两个蠢货!”司徒大人当即给了二人头顶一人一巴掌。
“干啥的都写招牌上了还不知道,真是该打!”司徒大人捏着手腕坐回位置上。
他看着刘草生解释道:“我鉴魔司每日除了要去调查城内城外突然的诡异事件外,还要去调查你们这些符师传承来历不明的散野符师,提防着邪盟人员的渗透。”
“在过去的一年内,整个丹阳郡光是自称血门的散野符师鉴魔司便记录了不下三百人。”
“他们其中大部分的符箓传承都是来自于其它已经遗失了符箓传承,压根就不是他们口中所自称的血门。”
......
司徒大人耐心地为刘草生解释,完全不似刚才那副凶悍模样。
“血门的事就说到这里,不过可以明确的一点,那便是邪盟中曾经确实有着一个名为血门的存在,不过早在二千年前血门便是因为自身内部的原因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