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还没开始投降献城,就先叫上校长了。
晏羽摸了摸光头。
别人都把脑袋过来了,这倒让晏羽也不知如何讨价还价了。
“你可知我汉家人民军接受腐明降官,都需要从最基层做起,你可接受?”
听到了晏羽的肯定。
邢祚昌心里乐开了花。
早在汉家人民军进军德安府前,邢祚昌就与前黄州知府祝万龄通过书信。
汉家人民军虽说打仗威猛,百战百胜。
但治理百姓,还得靠他们这群读书人。
就比如祝万龄。
由于做事老练稳重,又懂得揣摩汉家人民军行政部政策。
依靠行政政绩,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从都长升到乡长,又从乡长提拔到县长。
在汉家人民军疯狂扩充地盘的阶段。
面对一群农夫、小斯小贩等竞争对手。
祝万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年内又能爬上知府的官位了。
额!
在汉家人民军行政部不称知府,称府长,
若说在汉家人民军为官有唯一缺点,就是没有孝敬,没了那么多油水。
可读书人为官。
最主要的目的是向上爬,做大官。
只有官位到了,有的是人给你排队送钱财。
邢祚昌连忙拜谢道:“职下愿意!”
晏羽点了点头说道:“明日辰时就开城门迎我汉家人民军入城,我会留一个连的兵力与你交接德安城防务,行政部新任德安府府长也在上任路上,到时你与他交接政务就成。”
“校长!我…”
看到邢祚昌欲言又止的样子。
晏羽便询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就一口气说出来,明日我汉家人民军还要继续西进。”
“砰砰砰!”
邢祚昌脑袋在作战室地面,猛猛磕了三下。
声音有哽咽道:“校长!德安城内大多官员家眷,还被扣在襄阳城,职下想请我汉家人民军做出一出戏,保护襄阳城内家人。”
“做戏?做什么戏?”
“让我汉家人民军对着德安城随便轰几炮,职下再令府衙亲兵大开城门献城,随后府衙大火,邢祚昌率一众德安府官员自焚于府衙,职下再化个人名,追随校长,为人民服务。”
又是化名?
还为人民服务。
看来这邢祚昌,早就做好献城投降的准备了。
眼下大军需快速西进,攻占襄阳城,打通粮道。
没必要为了这点事计较,耽搁大军时间。
晏羽便爽快回道:“反正大炮都已架好,明天天亮轰几炮就是,枪炮无眼,你回去后要做好人民的疏散。”
“职下铭记于心,还有…还有就是德安城内的士绅大户,职下也理出好了名单,请校长过目。”
说完邢祚昌就将手里握着的名单,双手捧上。
“对于献城投降的城池,我汉家人民军不会屠杀士绅权贵,他们是否有作奸犯科,手里是否有人命,你到时如实告知新来府长,自有我汉家人民军行政部律法处置。”
情况不对啊!
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士绅大户了。
做戏不做全套,若是朝廷发觉,襄阳城内的家人脑袋还是不保。
眼下又不能说出那些,士绅大户做过的龌龊事。
否则还未屠杀士绅大户。
身为德安府知府,与士绅大户同流合污,自己的脑袋就得先掉。
邢祚昌眼珠子一转。
说道:“有好多士绅大户,不愿意放弃阶级特权,他们给府衙捐献大量银钱粮食,试图抵抗我汉家人民军,职下觉得,这一类士绅大户,必须严惩,如此才能震慑天下士绅大户,才能让德安城内其他士绅大户,为德安府人民考虑。”
对于想试图反抗汉家人民军的特权阶级,晏羽从不手软。
现在都提供了试图反抗的士绅大户名单了。
若不清除,迟早都是祸害。
晏羽向亲卫招了招手说道:“你带这邢…邢什么来的,去找一下第三旅辎重营第二连曹连长,让曹连长与邢什么来着对接一下,入城核实后,该杀全家就杀全家,该抄家就抄家。”
邢祚昌心中窃喜。
什么天下无敌的西乡人民军,什么再世妖孽的校长。
在权谋这一块,也是个雏。
见献降已成。
邢祚昌又说道:“校长!职下有一计,可兵不血刃,拿下随州城与应城县。”
对于还赖着不肯离开的邢祚昌,晏羽有些心烦。
便冷笑道:“我汉家人民军作战一向已实力碾压,小小一个随州城一个应城县,又没有几个守军,还用不着阴谋诡计。”
邢祚昌陪笑道:“我汉家人民军作战天威,自然不需要诡计,可若是随州城愿意开城献降,也能提高我汉家人民军西进速度。”
“说说看你的计谋?”
“职下可连夜调动出一队德安卫卫所兵,带着职下的手书入随州城、入应城县城,待德安卫入城后,我汉家人民军便可轻松接手随州城、应城县城。”
今夜出城?
随州城离德安府城一百八十里。
汉家人民军有两个炮兵营随行,也要走两三天。
若是能先一步拿下随州城。
路过随州城时,只需留下一个排驻防。
倒也是能节约一两天时间。
晏羽便点头道:“应城县先不管,你回城后派德安卫连夜出城,两天内要拿下随州城,你能为我汉家人民军拿下随州城,回头我和陆逸先说一声,记你一道军功。”
邢祚昌也不管德安卫两天内,能否行军180里。
但能获得一道军功,一道有利于将来晋升的军功,心里乐开了花。
在邢祚昌的通操作下。
汉家人民军几乎没花费什么时间精力。
就横穿德安府,打通黄州府到襄阳府的粮道。
直抵襄阳府东大门枣阳县。
襄阳城阳春门城门口。
朱翊铭握着次子朱常澄的双手。
叮嘱道:“澄儿,你一定要照顾好弟妹,到了巴蜀之地后,就隐姓埋名,做个寻常百姓。”
朱常法哭泣道:“父王,您与大哥随孩儿一同离开吧!朝廷已经舍弃了襄阳城,舍弃了我襄王一脉。”
朱翊铭擦了擦眼角说道:“父王不能离开襄阳城,世子也不能离开襄阳城,你们离开襄阳城都已是大罪,只是西乡山匪即将兵临城下,父王也不管什么朝廷法度了。”
“可是西乡山匪残暴,不会放过父王与大哥的,儿臣请父王移驾巴蜀避祸。”
“不用再劝了,宗亲们已上船,你也速速上船去吧!”
“父王…”
朱翊铭拍了拍朱常澄肩膀。
小身说道:“五艘船里,每艘船父王都放了二十两银钱,到了巴蜀后,你给每个宗亲都购置十亩田地,今后没了襄王名号的庇护,想在乱世中活下去,唯有依靠宗亲。”
“儿臣明白了!”
看着朱常澄踏上跳板。
朱翊铭又喊道:“做个普通人,不要想着为父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