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半生顺遂。
就像他的名字,生下来就是为了享福的,有天赐好福气。
张家是S城老派豪门,他爹是“楼王”,又专情于原配,家庭十分简单。
张公子上头,有个很能干的哥哥,大他七岁,撑起继承人的重担,弟弟妹妹就只管花钱。
下头,只有小两岁的妹妹张馥玥,两兄妹都不算优秀,但都懂事通透。
家族生意做大到一定程度,就得留后手了。所以张公子兄妹俩,自小被送到港城生活长大。
住最顶级的山顶大豪宅,交最顶级的富二代朋友。
一个傍戚家,一个傍谢家,二十几年来、愣是没有受过半点委屈。
只要不乱上进,钱十辈子也花不完。
...
女人方面,张天赐就更顺遂了。
富二代圈子里,也是良莠不齐,有的丑、有的坏,有的又丑又坏...
张公子这种,长得帅,个性阳光,性格开朗,出手特别大方,还特别尊重女人的纨绔,是是最受欢迎的。
某种程度上,他比小戚爷还红,毕竟小戚爷很难搞、从没人搞到手过。
从十八岁起,张天赐几乎每两三个月,身边就会换一个女人。
这些年,没有100也有60了...
那些女人,各个都说不图他的钱,各个都说对他是真爱。但最后,也都欢天喜地的拿着分手费,笑着和他告别。
张天赐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他以为,所谓的男欢女爱就是这样。
金钱交换、纵情欲妄、心照不宣的体面和肉体层面的快乐。
直到,他遇到了雪芙。
...
原来喜欢一个女人,心里是酸疼的。
是看不见她、心里像爬满了蚂蚁,看见她、又忐忑和踟蹰,不敢贸然触碰。
是心疼她受伤,不介意她所有的经历,并且在意她的一切。
是克制自己的欲妄,只想让她快乐,看见她被自己伺候,比以往所有的经验都棒。
是宁肯委屈的窝在浴室里,草草了事的解决自己,也不肯乘虚而入的欺负她。
是只面对她才会有欲妄,从此对别的女人再没有半点兴趣。
是...觉得自己不配。
*
此刻,张天赐侧躺在浴室冰凉的地砖。
手脚被戚城那厮反绑起来,一点都动不了。全身都疼,钻心的疼,头破血流的地方能清晰的感觉到血管搏动。
可是,心里却是爽快的。
男人挨打没关系,但不能怂!
小芙宝贝,反正他张天赐是喜欢定了,也觊觎定了的,下次还敢!
门外传来似有似无的猫叫,他难耐的吞咽口水。
鼻息和唇间,还残留着美人的香甜。
张天赐努力翻了一下身体,仰躺看着天花板。
腰下,十字架的黑色绳子毫无弹性,扎得死死紧紧。
随着张公子呼吸的沉重,越来越紧,越来越疼。
小戚爷,真狠啊,是真的打算废了他...
他深呼吸,咬紧嘴唇,直到咬出铁锈的味道。
张天赐逼迫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想,不要去回味...
天老爷,他根本管不住自己啊。
闭上眼睛,全是小芙宝贝动情的脸,妖娆绝色的身体。
睁开眼睛,臆想反而更加过分,已经在脑中将主角换成了自己。
...
娇娇软软的哭声传来,浴室角落、浑身是伤的张公子,彻底疼得昏死过去。
*
入夜,别墅恢复寂静。
小戚爷抱着美人离开后,张公子的保镖们终于不用再被枪指着头,第一时间进门寻找自家少爷。
贴身保镖找到主卧,在浴室里发现了张公子。
等一下...
怎么是这个德性...?
贴身保镖赶紧赶走身后的下属,关上浴室门,才过去帮张公子松了绑(手脚)。
扯下浴衣帮他遮掩身体,才敢小声唤他,
“少爷,少爷?”
张公子悠悠转醒,看见是自己人,松了一口气。
保镖背过身去,恭敬询问,
“少爷,您...自己处理一下,我送您去医院,还是叫医生来?”
“...叫医生来吧,”
张天赐撑着地面坐起来,揉了揉青紫的手腕,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等保镖出去后,张公子艰难移到浴池边,仰靠坐着。
低头扫了自己一眼,再看向刚才自己晕倒的位置,
一片混乱脏污。
啧...怎么就没出息成这样...
扯下十字架挂绳,张天赐心里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小芙宝贝...雪芙...”
男人轻轻呢喃她的名字,期待能将十字架,送到她的手里。
期待,被她折磨。
这一天,阳光开朗的纨绔,打开了某一个开关,以后注定只能藏在黑暗角落里,成为欲妄的奴隶。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刻还没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
*
雪芙这边,被小戚爷抱回了家。
在这栋从前他准备金屋藏娇的别墅,两人足不出户,没羞没臊的待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是难得的晴天。
深秋的晨曦是干净的白,带着圣洁的光晕穿过最后一丝雾,直达富人区的窗。
闹中取静的独栋洋房,上百年历史的围墙挡住一切嘈杂,将惬意圈养。
三楼主卧,一张黑色的大床上,戚城以趴着的姿势还在睡着。
霸道野性的男人,没穿衣服,只在后腰处胡乱搭了一点被子,身体贯穿了整张床。
小麦色的皮肤、被劲爆的肌肉撑出健康热辣的张力,沐浴在晨光里,像华丽的王。
王吃饱喝足,睡梦中也微微勾着唇,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东西。
大床对面,白色沙发上铺着一张完整的白老虎皮。
雪芙披了件戚城的衬衣,曲腿坐在上面。
黑色的衬衣,衬得美人皮肤更加雪白,过分宽大的笼在美人风流婉转的身上,每一条褶皱,都能让人堕落。
雪芙仰起脸晒在晨曦里,右手将长发往后拨,然后晃了晃。
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舒展在光滑的虎皮上,因为皮毛毛绒的触感太舒服了,轻轻在上面蹭了蹭。
没日没夜的辛苦,被这一刻的阳光治愈。
美人慵懒的举起双臂,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于是,眼尾悄然溢出一点点晶莹泪意,睁开眼睛后,全都点缀在卷翘的睫毛尖尖,被倾斜的光照得闪动,
像,白日星星。
...
戚城睁开眼睛,看着枕边是空的,立刻坐起来。
入眼,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啧,小东西怎么这么美啊...
难怪自己怎么抱都抱不够,越看越喜欢。
戚城扯开被子,走过去,将雪芙捞进怀里,
低头,吻在她的颈后,
“宝贝,跟爷回港城,你要什么爷都给你。”
雪芙笑了笑,挣开戚城的怀抱。
她退开一些,靠在沙发扶手,伸腿,踢了踢男人的腰,
“小戚爷,你还没玩儿够呀...”
戚城抓住调皮的脚踝,举起来咬了一口,
“嗯,不够。”
似乎,是上瘾了。
上瘾好啊~
那....美人可就要提条件了...
*
雪芙一脸蛊惑的开口,
“小戚爷,你帮我做一件事,一件很坏的事,事成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哦?”
戚城挑眉,似乎十分感兴趣,
“什么事这么坏?”
美人浅笑回答,
“杀人。”
戚城更觉得有趣了,“杀谁?”
雪芙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言细语的说了几句话。
戚城眼里划过惊讶,颦眉问她,
“这样,你欠谢西归的债...是不是就全还清了?”
雪芙朝他软软一笑,
“对的呀~”
不知道哪一句是虚情,哪一句是假意。
小戚爷亲了她一口,“行,爷帮你办。”
美人主动亲了亲他,
“小戚爷,真是乖狗狗~”
....欠*。
*
两个小时后,一直躲在乡下祖屋的谢瑶,被一群神秘黑衣人找到。
为首的男人,递给她一把枪,
‘要想活命,两天后姜家舞会,你带枪去,杀了......’
谢瑶听完,吓得脸色惨白,
但满腔恨意、终于找到了发泄路径。
她点头,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