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你们手中的是什么东西?!可否给为娘瞧瞧!?”
大唐,立政殿。
长孙皇后看着两个小公主手中拿着的变形金刚和芭比娃娃,伸手讨要。
“嗯呐~”
小公主毫不犹豫点头,迈着小短腿走去,把芭比娃娃递给长孙皇后。
“娘,给您。”
城阳公主同样如此。
早上,李丽质把两个小公主送来就离开了。
东西被江雪和清禾两个宫女拿着,被布包着。
长孙皇后接过城阳公主递来的变形金刚——那是一个涂装鲜艳、造型奇特、棱角分明的小人,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凉。她又接过小公主捧上的芭比娃娃,这娃娃金发碧眼,穿着华丽繁复的粉色小裙子,肌肤触感光滑细腻得不像凡物。
她凤目微凝,仔细端详着这两样从未见过的新奇物件。变形金刚身上似乎有关节,她试着轻轻扭动它的手臂和腿。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那金属小人的手臂竟真的被转动了一个角度!
长孙皇后心中一惊,这绝非寻常匠人所能为!如此精密的关节构造,还有这坚硬光滑、色彩鲜艳却非金非玉的材质……
“好精巧的玩意!”她知道,又是李丽质她们从后世带来的东西。大唐不可能有这个。
再看那芭比娃娃,栩栩如生,五官精致,头发丝丝分明,柔顺异常。那衣裙的料子轻薄柔软,纹样奇特,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娃娃的四肢也能微微活动。
“阿娘!这个叫‘变形金刚’,可以变成大车车!可好玩了!”
城阳公主仰着小脸,拿过长孙皇后手中的变形金刚,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开始摆弄起来。
很快,一辆擎天柱所变的大卡车出现在长孙皇后眼前。
“扯扯~清甜猪~”
小公主口齿不清的介绍。
“擎天柱!”
城阳公主纠正。
小公主手拿擎天柱冲刺:“呜~砰~!”
“啊——!”城阳公主拿着芭比娃娃倒飞出去。
“嘻嘻~”
立政殿回响着两人的嬉笑声。
“还可以脱下来!”
长孙皇后拿着一个芭比娃娃换着衣服。
精美的小裙子竟真的被她整个脱了下来!露出了娃娃穿着白色小内衣。
布包里还有另外几套小小的衣服!有样式奇特的蓝色裤装,有舞裙,甚至还有一套……嗯,布料极少的、像是沐浴后穿的小衣。
“这……这……”
她看着那套小小的“比基尼”,脸上难得地飞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这后世女子的衣着……未免也太过……不拘一格了些?”
她拿起一套相对“保守”些的、淡蓝色的连衣裙,尝试着给娃娃穿上。
——
引擎的低吼在繁华的天海市夜色中轰鸣着。
张毅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员,抬头望向眼前气派非凡的建筑。
这是一座大型的古代宅院。
门口有两个石狮子和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两边站着两个身穿唐代宫女襦裙的漂亮女子。
胸前的沟壑像是要把人的灵魂吸入进去。
“郎君安好。”两名身着华美齐胸襦裙的女子盈盈下拜,嗓音娇柔,低垂的眼睫在灯笼暖光下投下小片阴影。那襦裙领口开得极低,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肌肤,沟壑深邃,在暧昧的光线下极具视觉冲击力。她们脸上妆容精致,眉间贴着花钿,宛如从古画中走出的仕女,却又带着现代夜场特有的、精心雕琢的诱惑。
给人一种极其撕裂的感觉。
张毅目光在那片雪白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微微颔首,径直踏上青石台阶。推开沉重的仿古木门。
门内景象豁然开朗。并非完全复古,而是将盛唐的华丽元素解构重组,融入现代夜店的奢靡。巨大的空间原本应是宅院的天井或主厅,此刻上方却覆盖着玻璃天顶,透出外面朦胧的夜色,粗壮的朱漆梁柱上盘着LEd光带,中央一方巨大的水池,水面上漂浮着精巧的仿古宫灯船,船中坐着的乐师正演奏着。
穿着各色改良唐装的侍者端着酒水餐食,在光影迷离中穿梭。
“张公子,您预订的‘临波轩’已备好,这边请。”一位身段窈窕、身着藕荷色高腰襦裙的女侍应迎上来,笑容甜美,领口风光同样引人遐思。她引着张毅绕过中央水池。
水池的另一侧,是一个半开放的圆形舞台。此刻,数名穿着更华丽、更“清凉”的改良舞衣的女子,正随着音乐热舞。
在迷幻的灯光下,肢体扭动间,雪白的肌肤与晃动的金饰晃人眼目。台下围着一圈兴奋的看客,口哨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穿过走廊,女侍应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脚步。门楣上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临波轩”。
她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沉静雅致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张毅迈步而入。
室内陈设简洁而考究:一张宽大的红木矮几占据中央,旁边是铺设着厚实软垫的坐榻,角落一尊青铜香炉正袅袅吐出清淡的檀香,几盏造型古朴的宫灯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晕,照亮了矮几上的景象。
张毅在软榻坐下,身体往后一靠,陷进厚实的垫子里。矮几上,几只红亮的帝王蟹趴在水晶冰上,蟹八件闪着冷光。威士忌和香槟镇在冰桶里。
侍应跪坐一旁,轻声问:“公子,是先品蟹,还是让舞伶过来?”
“进来吧!这样才有氛围感。”张毅懒懒地开口,“另外,”他顿了顿,手指点了点桌上那几只张牙舞爪的帝王蟹,“可以帮忙喂食吗?这玩意儿吃着太麻烦。”
“是,公子稍等。”女侍应柔声应下,起身走到包厢门口,对外面轻声吩咐了几句。
很快,门被再次推开。
先进来的并非侍应,而是两名方才在舞台上热舞的女子。她们换下了过于“清凉”的舞台装束,此刻穿着相对“正式”些的改良齐胸襦裙——虽然依旧是高腰束胸,裙摆短至大腿,露出修长的腿,领口也开得颇低,但至少披了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外罩,朦胧地遮住雪白的肩臂。两人脸上浓妆未卸,眼波流转,带着职业化的妩媚笑意,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几乎同时,另一名男侍应端着净手盆和热毛巾悄无声息地跪坐在矮几旁。
两名女子很自然地在他侧前方的空位跪坐下来,姿态妖娆,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其中一位拿起矮几上的酒瓶,为他杯中续上琥珀色的威士忌。
“公子喜欢看什么舞?”另一个声音娇嗲地问。
“随性就好。”张毅端起酒杯,身体更放松地陷入软榻深处。
此时,男侍应已经戴上一次性手套,动作极其娴熟地拿起蟹钳工具。只听几声清脆利落的“咔哒”轻响,坚硬硕大的蟹钳和蟹腿应声而开。他手指灵巧地一剔一挑,雪白饱满、纹理分明的蟹肉便被完整地剥离出来,不带一丝碎壳,稳稳地置于旁边温润的青玉小碟中。蘸上一点秘制的姜醋汁,那混合着海洋鲜甜与辛香的气息瞬间弥散开来。
女侍应适时地递上一双细长的银筷,小心地夹起那块蘸好料的蟹肉,微微倾身,带着恭敬而柔顺的姿态,将这块珍馐递送到张毅唇边。
张毅并未抬手,只是微微张开口。冰凉滑腻的蟹肉带着浓郁的鲜甜和恰到好处的醋香姜辣,瞬间充盈口腔。他喉结滚动,咽下,目光则落在前方。
那两名舞伶已随着包厢内流淌的背景音乐轻轻扭动起身躯。没有舞台上的激烈热辣,动作幅度小了许多,却更显柔媚入骨。腰肢款摆,水袖轻扬,眼波如丝般缠绕过来。在宫灯柔和的光线下,薄纱下的肌肤若隐若现。
张毅嚼着口中鲜甜的蟹肉,感受着女侍应再次递到唇边的冰凉酒液。
冰凉的酒液滑下喉咙,压下了蟹肉的鲜甜。女侍应适时地又夹起一块蟹肉递来,动作轻柔。
“公子,”她声音温软,几乎贴着耳边,“单吃蟹怕是不顶饱,可要用些主食?我们备着细面,或是新焖的蟹黄拌饭?”
张毅嚼着蟹肉,目光还在舞伶柔媚的腰肢上流连,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拌饭吧。”
“是。”女侍应低声应下,对着门口方向微微颔首示意。
很快,另一名侍者端着一个温润的白玉小碗进来,碗不大,但里面米饭晶莹,上面满满覆盖着一层金灿灿、油润润的蟹黄,热气混着极致的鲜香瞬间弥漫开来。
女侍应小心接过碗,用银匙舀起一小勺,蟹黄几乎要滴落下来,混着饱满的饭粒,再次递到张毅唇边。
金黄的蟹黄拌饭带着滚烫的鲜香滑入喉咙,张毅满足地呼了口气。女侍应再次递上酒,为他润喉。
“音乐换成真人弹奏吧!”
张毅对着女侍应懒懒开口。目光依旧在舞伶身上流转。
女侍应没有丝毫停顿,立刻颔首:“是,公子稍待。”她对着门口方向做了个极快的手势。
很快,包厢门被无声推开。一名身着素雅月白襦裙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了进来。她妆容清淡,低眉顺眼,与舞伶的浓艳形成鲜明对比。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包厢角落一个空着的软垫前,无声跪坐。
没有任何寒暄,指尖轻抬,清冷、圆润、如珠落玉盘的琵琶声便流淌出来。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包厢内原有的背景电子乐,也盖过了外面隐隐传来的喧嚣,让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层清冷的结界中。
——
翌日清晨。
张毅从古色古香的房间中的床上艰难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摇了摇头。
酒精带来的后遗症使他头痛欲裂。
瞥了眼旁边的枕头,几缕不属于他的、柔顺的黑色长发正在上面。
他清晰记得……睡觉的时候,怀里确实抱着一个温软滑腻的躯体,带着暖香。
低头,双手做出拿包子时的动作,不断张开又合上。
很软,很圆,很舒服。
是弹琴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