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看了他一眼,“今天是你订婚的日子,按理说不该用这些事打扰你。但我想你想要知道。”
“我知道。”哈利说,“我宁愿知道。”
斯内普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凉亭,往主屋方向走去。
哈利看着他走远,直到身影消失在侧门后。
十点,第一批宾客到了。
是通过飞路网来的,壁炉里绿焰接连闪烁,走出来几个穿着正式长袍的巫师和女巫。
纳西莎在前厅接待,卢修斯在一旁陪同。
问候声、客套话、轻微的笑声,这些声音从敞开的门传到花园里。
哈利没有过去。
他留在花园的角落,靠在一棵大树下,看着宾客们陆续抵达。
有些面孔他认识——诺特家族、帕金森家族、扎比尼家族,还有几个在魔法部晚宴上见过的官员。
有些他不认识,大概是卢修斯的其他盟友或远亲。
每个人都穿着正式礼服,表情得体,举止优雅。
他们互相问候,低声交谈,偶尔看一眼花园里的布置,或者望向凉亭方向。
十点半,德拉科找到他。
“你在这儿。”德拉科走过来,站到他身边,“怎么不过去打招呼?”
“不想去。”哈利说,“等仪式开始再说。”
德拉科也没勉强,他们一起站在那里,看着花园里越来越多的人。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手里拿着香槟杯,交谈声渐渐大起来,但依然保持着某种克制。
“潘西和布雷司来了。”德拉科说,“还有西奥多。赫敏也到了,在那边和克鲁姆说话。”
哈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赫敏穿着深蓝色的长裙,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正和一个高大的黑发男子交谈——威克多尔·克鲁姆。
克鲁姆穿着深红色的礼服,神情严肃,但看向赫敏时眼神柔和。
“她看起来不错。”哈利说。
“嗯。”
十一点,宾客基本到齐了。
花园里聚集了很多人,长桌旁围了一圈,香槟塔前也有人排队取酒。
家养小精灵穿梭在人群中,递送点心和饮料。
纳西莎和卢修斯在宾客间走动,和每个人交谈几句。
斯内普站在主屋门口,双手背在身后,像个沉默的守卫。
德力士的傲罗们守在花园外围,形成一道无形的警戒线。
十一点半,玛蒂尔达和助手又来了,为哈利和德拉科做最后的仪容检查。
重新整理领口,轻轻梳理头发,确认袖扣牢固。
“好了。”玛蒂尔达退后一步,“两位可以准备了。仪式两点准时开始,请提前十分钟到凉亭旁等候。”
她离开后,哈利和德拉科回了主屋二楼的一间小客厅。
家养小精灵送来了水和简单的小食,但他们都没碰。
“最后半小时。”德拉科看着墙上的钟,一点半。
“嗯。”
“有什么想说的吗?”
哈利想了想,“没有。该说的都说过了。”
德拉科点点头。
他们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
窗外的声音隐约传来,宾客的交谈声,偶尔的笑声,杯盘碰撞的轻响。
这些声音很远,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一点五十,纳西莎敲门进来。
“该下去了。”她说,“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德拉科站起身。
哈利也站起来。
纳西莎走到他们面前,挨个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轻轻拥抱了他们。
“我为你们骄傲。”她轻声说。
他们下楼,穿过主厅,从侧门走进花园。
宾客们已经聚集在凉亭周围,看到他们出现,交谈声渐渐低下去,所有人都转过身来。
哈利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集中,专注,他没回避,也没低头,只是平静地往前走。
德拉科走在他身边,肩并着肩。
他们走到凉亭前,停下脚步。
纳西莎和卢修斯已经站在凉亭里,斯内普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德力士和两个傲罗守在凉亭入口两侧。
两点整。
卢修斯上前一步,面向宾客。
花园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感谢各位今天来到这里。”卢修斯的声音清晰平稳,“我们聚集在此,见证一个重要的承诺——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将在此正式订婚,承诺彼此的未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宾客,“在梅林的见证下,他们将交换誓言和戒指,宣告彼此的忠诚与联结。现在,请两位上前。”
哈利和德拉科走上凉亭台阶,站到中央的矮桌前。
桌上放着两个打开的戒指盒,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卢修斯退到一旁,纳西莎上前。
她拿起一张羊皮纸,开始念诵古老的订婚誓词。
哈利听着那些誓言,目光落在德拉科脸上。
德拉科也看着他,眼神专注,没有分给任何其他人或事物。
誓词念完了。
纳西莎放下羊皮纸,示意他们交换戒指。
德拉科先拿起较小的那枚戒指,握住哈利的左手,将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然后哈利拿起另一枚戒指,戴在德拉科的无名指上。
戒指戴好那一刻,凉亭周围的灯同时亮起,柔和的银白色光晕,笼罩了整个凉亭。
宾客中传来轻微的赞叹声。
“现在,你们可以亲吻了。”纳西莎微笑着说。
德拉科向前一步,捧住哈利的脸,吻了他。
哈利回应了这个吻。
他闭上眼睛,世界退去,只剩下唇间的温度和德拉科的气息。
掌声响起。
宾客们鼓掌,有的人面带微笑,有的人表情复杂。
亲吻结束时,哈利睁开眼。
德拉科松开他,但手还停留在他脸侧,拇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
卢修斯再次上前,“仪式结束。感谢各位的见证。现在,请享受宴会。”
音乐响起——不是乐队,是魔法乐器自动演奏的轻柔旋律。
家养小精灵们开始上主菜,香槟塔旁又排起了队。
宾客们逐渐散开,恢复交谈,但目光时不时还会投向凉亭。
哈利和德拉科走下凉亭台阶。
第一批上前祝贺的是诺特、帕金森和扎比尼——他们的同龄人,也是最早的盟友。
“恭喜。”潘西说,她今天穿了淡紫色的礼服,笑容真诚,“你们看起来很棒。”
“谢谢。”德拉科说。
布雷斯握了握德拉科的手,又向哈利点头致意,西奥多简短地说了一句“祝贺”,然后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