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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国的鞋尖刚碾上崖边的野莓,指尖的赤针便微微发烫。

他贴着荆棘丛的阴影停住,玄针已从袖中滑入掌心——这是他用天山寒铁淬了百日的细针,此刻正顺着腕脉震颤,将前方空气的流动一丝不差地传入神经。

三日前在伪医馆药柜撒下的青檀粉,此刻在晨露里泛着幽蓝,像一串暗夜里的星子,引着他摸到这处石墙院落。

但方才林梢那道刀刃反光,还有脚边被踩碎的野莓浆里混着的朱砂粉——这是太乙教特有的绊魂阵,踩中便会触发机关。

他垂眸看向玄针,针尾字的暗红纹路突然拧成螺旋。

风从东南方来,带着铁锈味——那是机关触发时弩箭擦过空气的腥气。

他侧过身,后背贴上潮湿的岩壁,左脚虚虚点地,在苔痕上压出半个脚印,又猛地收力后跳半尺。

咔——

身后的荆棘丛突然炸开,三支精铁弩箭擦着他鬓角钉进石壁,箭簇上还挂着半片他方才蹭落的衣角。

李柱国摸了摸被风掀开的衣领,喉结动了动——这手法,和当年天禄阁藏书阁的暗卫一模一样。

他眯起眼,玄针在指间转了个花。

空气里的异动被针身放大,左侧三步外的石缝间,有细不可闻的齿轮转动声。

他屈指弹开一片落叶,叶尖刚触到石缝,便地撞在某种金属网格上。

老套。他低笑,袖中滑出半块从伪医馆顺来的青铜虎符。

虎符边缘的缺口与石缝完美契合,他将虎符按进去,齿轮声骤然变缓。

趁这间隙,他猫腰穿过石缝,鞋底沾了些黏糊糊的东西——是桐油拌的蛛丝,防的是夜行人的足音。

绕过影壁时,他的鼻尖突然泛起酸意。

那是艾草混着朱砂的气味,和天禄阁焚毁前,那些人往医典里掺伪经时用的熏香一模一样。

他贴着主殿后墙蹲下,玄针抵住墙面,针尾的震颤顺着砖缝传入耳中。

...程高那小子最近总往涪水滩跑,怕是得了涪翁真传。

真传?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嗤笑,《黄帝经》伪本下月就能刻好,到时候满天下的医馆都供着咱们的本子,谁还认得什么涪翁?

李柱国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记得三年前程高跪在雪地里求师,冻得发紫的手还攥着半本残缺的《明堂经》;记得前日程高用新制的九针救回难产的农妇,额角的汗滴在药囊上,把字的刺绣都晕开了。

明年春祭,太医院要重校医典。第三个声音突然压低,带着股阴鸷的甜腻,到时候伪本呈上去,原典里那些治民先治心的话,可就成了逆党余孽的罪证。

李柱国的玄针地坠在地上。

他猛地捂住嘴,喉间泛起腥甜——原来他们要的不只是医典,是要借医道之名,把当年天禄阁那些说过医者仁心,非为权贵的旧臣,全扣上通逆的帽子。

主殿的门一声开了条缝。

李柱国滚进旁边的花丛,沾了满身露水。

两个提灯笼的守卫走出来,刀鞘撞在门框上,作响。

他盯着两人腰间的玉佩——是太乙教的云雷纹,和当年烧天禄阁的暴徒佩的一模一样。

王七,你去茅房看看。高个子守卫打了个哈欠,我守着门,这鬼地方渗得慌,总觉得有人盯着。

矮个子守卫骂骂咧咧地往院角走,靴底碾过李柱国方才掉落的玄针。

李柱国的赤针已经握在掌心,针尾的字红得像要滴血。

他猫着腰跟上去,在守卫解开裤带的瞬间,扣住对方后颈的风府穴。

守卫瞪圆了眼,刚要喊便发不出声。

李柱国的赤针顺着风府穴刺入半分,又迅速抽出——这是赤针点魂,封了哑穴,三日后才会复原。

他扯下守卫的外衣套上,又把人塞进茅房的柴堆里,用蛛网和枯叶盖好。

主殿里的烛火晃了晃。

李柱国整了整衣领,大步跨进门去。

正中央的案几后,坐着个穿儒生长衫的男人,灰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闪着冷光——是张文昭,当年天禄阁的校书郎,因在《汤液经》里私改两味药,导致三皇子中毒,被先帝杖责逐出长安。

张大人别来无恙。李柱国故意粗着嗓子,站在阴影里抱了抱拳。

张文昭的笔顿在纸页上。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眯成一条缝:你身上有青檀木的味道...是涪水滩的?

李柱国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摸了摸腰间的药囊,里面还装着程高新制的九针。

借着烛火,他瞥见张文昭案上的纸页——正是《黄帝经》的抄本,治未病三字下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批注着空言误国,当删。

大人好鼻子。他往前踏了半步,玄针在袖中抵住掌心,小的是来报信的,程高那小子...今日在医馆收了个新徒弟。

张文昭的笔尖重重戳破纸页。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来得正好。

明日卯时,把新徒弟的生辰八字送来。他指了指案头的伪本,咱们要让这小子,亲手把伪经抄进原典里。

李柱国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望着张文昭案头的朱砂笔,突然想起程高昨日说的话:师父,我新制的九针,针尾都刻了字,往后走哪都带着。

小的记下了。他弯下腰,袖子里的玄针轻轻碰了碰案上的伪本。

纸页上的字迹突然模糊起来——是他用玄针在纸背刺了个字,等明日见了程高,一沾水便会显形。

张文昭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李柱国转身时,故意踉跄了一下,撞翻了案角的茶盏。

热水溅在伪本边缘,他瞥见五脏六腑四字旁,张文昭用小楷写着帝王之腑贵于庶民。

混账!张文昭拍案而起。

李柱国低着头退出门,听见身后传来撕纸声——但他知道,那页被水溅湿的纸,已经被他用玄针在背面刺了七处错漏。

明日程高见了,定能看出其中蹊跷。

夜风吹起他的衣角,他摸了摸腰间的药囊,里面程高的九针正随着心跳轻颤。

山脚下传来雄鸡打鸣声,他抬头望向涪水方向,那里有程高新制的药柜,有王二狗守着的医馆,还有被他藏在江底石洞里的《针经》残卷。

张文昭啊张文昭。他低笑出声,袖中赤针突然发出蜂鸣,你以为改了医典就能改了医道?

明日程高来见你时,我倒要看看...你这伪本里,到底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帝王方

晨雾未散时,涪水医馆的青布幌子被风卷起一角。

程高攥着药囊站在门槛内,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昨夜师父塞给他的那页纸,此刻正浸在水盆里,字如血般渗开,连带着七处错漏的批注在水中扭曲成蛇形。

程小友,可是等急了?张文昭的声音从街对面传来。

他依旧穿着洗得发白的儒生长衫,翡翠扳指却在晨光里晃得人眼疼,身后跟着五个扛着木匣的随从,昨日说要呈上新抄的《黄帝经》,张某可是一刻不敢耽搁。

程高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稳下来:张大人请进。他侧身时,瞥见师父正蹲在院角的药碾旁,粗布短打的袖口沾着朱砂粉——那是方才故意打翻的药罐,为的就是让张文昭闻见熟悉的气味,放松警惕。

医馆正厅的八仙桌旁,七八个闻讯而来的乡邻已围坐成圈。

王二狗捧着茶盘穿梭其间,瓷杯相撞的脆响里藏着他刻意加重的脚步声——这是和师父约好的暗号,每响三声,便是暗示人已到齐。

听闻张大人精于校雠,今日特来讨教。涪翁直起腰,用手背蹭了蹭沾着药末的下巴,粗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庄稼汉的憨气,小老儿前日翻旧书,见《诊脉法》第三卷有句寸口三息,总琢磨不明白。

张文昭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翡翠扳指在杯沿磕出轻响:这有何难?

便是医者诊脉时数三次呼吸,不过是计数之法。

妙啊!涪翁突然拍掌,震得桌上的茶盏跳了跳,张某果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他话音未落,程高手中的药囊地落在桌上,半卷《诊脉法》残页摊开在众人面前,可我这残本里,寸口三息旁注着三息者,天地人之气交也——张大人可知,这注是谁写的?

张文昭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那页残卷边缘熟悉的蝇头小楷——正是当年天禄阁校书时,自己亲手批注的计数之法。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他强笑道:山野残本,岂能信...

信不得?涪翁突然拔高声音,玄针从袖中滑出,在残页上方虚点,当年天禄阁校书,刘向刘大人亲批三息者,医者察病人之息、自身之息、天地之息,三才合参方得真脉。

张大人在天禄阁当差三年,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厅内瞬间静得能听见墙角蟋蟀的振翅声。

王二狗的茶盘落地,滚出的茶渍在张文昭脚边洇成深色的圆。

几个乡邻交头接耳,昨日还捧着张文昭抄本研读的老药农突然变了脸色:我就说...他那本子里肝属木肝属金,原是故意改的!

诸位稍安勿躁。程高上前一步,指尖抚过残卷的卷边,昨日我在医馆救了个中毒的猎户,到现在还没醒。

不如请张大人施针,让我们开开眼?他话音未落,王二狗已从后堂扶出个面色青灰的汉子,脖颈处的紫斑正顺着锁骨往胸口蔓延。

张文昭的手指死死抠住桌沿。

他望着那汉子肿胀的眼睑,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这是乌头碱中毒,需用逆经针从劳宫穴引毒,但他根本没学过真正的针法,昨日抄本里写的顺经导气不过是胡诌。

张某今日没带针囊...

我有。涪翁的玄针地落在桌上,针尾字的暗红纹路如活物般游动,就用这针,如何?

张文昭后退半步,后背抵在门框上。

他望着那根细如发丝的针,突然想起昨夜涪翁撞翻茶盏时,自己撕毁的那页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错漏批注,此刻正像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太阳穴。

师父,我来。程高伸手要接玄针,却被涪翁按住手腕。

老人的掌心烫得惊人,指腹的老茧擦过程高腕间的字刺绣:你且看仔细。

玄针触到猎户劳宫穴的瞬间,整个医馆的烛火突然摇晃起来。

涪翁闭着眼,指尖的针尾随着呼吸轻颤,第一针入,紫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半分;第二针入,猎户的喉间发出轻哼;第三针悬在上方三寸,涪翁突然睁眼,玄针如电般刺入——猎户地吐出一口黑血,猛地坐直了身子。

活了!王二狗的嗓门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乡邻们蜂拥上前,有摸猎户脉搏的,有看他瞳孔的,七嘴八舌的惊叹声里,老药农突然举起张文昭的抄本:他这上面写乌头中毒要扎,可涪翁扎的是!

张文昭的脸色比猎户方才更青。

他转身就要往门外冲,却撞进一堵人墙——是赵子衡带着几个年轻药工,不知何时守住了门口。

涪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黄钟针的寒芒抵住他后颈的大椎穴:张大人急什么?

当年天禄阁走水前,有人往医典里掺伪经,又往三皇子药里换了乌头,这双手上的血,可洗得干净?

张文昭的膝盖跪在地上。

翡翠扳指摔在青石板上,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塞着的半片金叶——叶上刻着太医院三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带下去。涪翁踢了踢地上的金叶,对程高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程高蹲下身,捡起那半片金叶。

指腹擦过太医院三个字时,他听见师父在身后低声道:当年烧天禄阁的火,可不止太乙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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