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个名字......她踮起脚尖望向中间那群教官,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接下来的总教官人员不用想,柳寒玉也知道是谁了,谢景哲呗——那个她哥的顶头上司。
事实也是这样,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接过话筒,“我是你们的总教官谢景哲。”
那个她不算很熟悉的身影站在队伍最中间,谢景哲介绍完自己,另一个消息也从他嘴里说出来“另外通知大家,禹杭大学的新生也将在这里与你们共同训练。”
柳寒玉顿时感觉血液凝固,头皮发麻。禹杭大学?那不是吴羽凡的学校吗?
两个信息在脑海中碰撞:大哥哥当教官已经够可怕了,可怕的是两所大学的新生一起军训,还是他们隔壁的禹杭大学。
所谓的,此刻已经彻底变成了。
“好了,大家按照指示牌去找宿舍,下午自由活动,明天正式开始军训。”谢景哲说完解散口令后,操场再次响起哀嚎声。
只有柳寒玉还没回过神来,站在边缘的她,看着还没离开的那群教官们,心里发麻。
想不通就不想来,柳寒玉认命的拖着行李箱,跟随着大部队往宿舍楼走去。
五花八门的人群中,想找那抹小小的身影,很难很难。
不过谢景哲还是准确的抓住了那抹身影,看着她随着人群而去。
柳昊然站在谢景哲的旁边,当然看得出来谢景哲的视线在某个方向,他知道那是他妹妹所在的方向。
他什么也不说,陪着吧!
他们这次的任务随机的,怎么说呢?这种“缘分”,还是很难得的。
……
柳寒玉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终于找到了分配表上标注的宿舍号。
推开虚掩的房门,她瞬间僵在原地——这哪里是宿舍,分明是个小型集体宿舍!
整整十几张上下铺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空气中弥漫着新油漆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我的天呐......”柳寒玉下意识后退半步,脑海里已经开始自动播放夜晚此起彼伏的鼾声交响曲。
八人宿舍尚且能忍,这二十人的阵仗,怕是连说梦话都能形成回音效果。
“喂,同学,你要不要进去?堵着门干什么!”一个不耐烦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带着行李箱轮子摩擦地面的嘈杂声。
柳寒玉猛地回神,结结巴巴地说,“啊?不好意思,我、我......”
她急中生智想假装走错,可分配的明明写着这个门牌号。
“让让,让一让。”另一个女生干脆从她身边挤过去,带起一阵风。
柳寒玉侧身让出通道,看着鱼贯而入的女生们各自挑选床位。
她独自站在门口,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正当她咬咬牙准备认命时,突然被人往后一拉——
“唔!”她刚要惊呼,一只温热的大手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寒寒。”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柳寒玉顿时放松下来,扭头看到柳昊然含笑的眉眼,“大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呀!”柳昊然松开手,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这宿舍是随机抽签分的,我昨天过来,翻花名册才看到你的名字。跟我走,给你换个地方。”
“这样不好吧?”柳寒玉虽然心动,还是犹豫地看了眼喧闹的宿舍,“大家都住这里,我搞特殊化......”
柳昊然挑眉,“你以为就你一个特殊情况?教导主任的侄女、校长的外甥女都安排在小楼了。”
他压低声音,“这栋楼是时间久远了,连独立卫生间都没有。你真想半夜跟着几十个人排队上厕所?”
柳寒玉想象了下那个画面,顿时头皮发麻。但依然坚持原则,“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傻丫头,什么好不好的,”柳昊然无奈地弹了下她的额头,“给你换到教官宿舍楼旁边的单间,那是给值夜班的教官休息用的。白天军训你一点不少练,晚上只是睡个好觉,这叫合理优化资源。”
见她还犹豫,柳昊然突然正色道,“你再不走,等会儿她们选完床位出来,看到教官和你拉拉扯扯......”他故意停顿,意味深长地指了指自己的肩章,“你说得清吗?”
柳寒玉这才恍然大悟。现在他们的关系确实敏感,被人看到难免说闲话。她忍不住嘟囔,“你是我哥,有什么说不清的......”
“平时挺机灵,现在倒犯糊涂了?”柳昊然已经提着行李箱往楼梯口走,“快决定,是留在这儿听二十人合唱《鼾声进行曲》,还是跟我去听鸟叫?”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柳寒玉的心理防线。她小跑着跟上,却不忘追问,“可是大哥哥,你以什么理由给我调宿舍啊?”
柳昊然头也不回地说,“简单,就写‘特殊体质需要安静环境’。”
“我哪有什么特殊体质!”
“怕吵体质,不行吗?”柳昊然在楼梯转角突然停下,促狭地眨眨眼,“再说,你确实特殊——特别不能吃苦体质。”
“柳昊然!”柳寒玉气得去掐他胳膊,却被轻巧躲开。
“没大没小的。”
兄妹俩笑闹着消失在楼梯尽头,而大宿舍里的喧嚣声,仿佛已经隔得很远很远了。
柳昊然几乎是“押送”着柳寒玉来到了他宿舍隔壁的单间。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把自家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妹妹放在那群饿狼(在他眼里,所有适龄男性都算)中间?绝对不行!必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才睡得着觉。
“喏,就这间,”柳昊然用钥匙打开门,语气带着点“快夸我”的得意,“这层楼就我和老谢俩大老爷们,清静、安全,绝对没人敢来吵你。”
柳寒玉探头看了看干净整洁的房间,心里其实挺满意,但嘴上还是习惯性地怼了一句,“柳大教官,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啊?给我开小灶?”
“这怎么能叫以权谋私?”柳昊然板起脸,试图维持教官的威严,但眼神里的心虚一闪而过,“这叫合理利用资源,你跟那些皮糙肉厚的小子能一样吗?”
“哪儿不一样了?”柳寒玉故意挺直腰板,“我也是来参加军训的学员一枚,请柳教官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