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朝着游玩的地方走去,到了之后,柳寒玉才知道,原来他们来到的是一个很大的湖泊。
湖泊冻得结实,冰面泛着青白的光。
一大群人穿得圆滚滚的人影在冰上撒欢,倒把寒气搅得活泛了。
有大人,有小孩,有青年,……
湖心处几个后生正抽木陀螺。
那木陀螺裹了红漆,转起来像团火流星,地啃着冰面。
有个戴狗皮帽的汉子蹲着猛抽一鞭,冰尜竟跳起来,在半空里还转个不停,惹得围观的小媳妇们直叫。
东头排开七八架造型独特的‘椅子’,当人坐在爬犁上,双腿蜷起,前面的伙伴弯腰猛跑几步,‘椅子’便“哧溜”一声蹿出去,铁刃啃着冰面,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像是冬日的低语。
速度一起来,雪沫飞溅,冰晶在阳光下闪烁,‘椅子’仿佛生了翅膀,轻盈地掠过湖面。
若是独自玩耍,便蹲在‘椅子’上,手持两根铁钎,往冰上用力一撑,身子便如离弦的箭般飞射出去。
铁钎戳在冰上,“叮叮”作响,节奏快时,‘椅子’几乎要飘起来,人影与雪光交融,在冰湖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最热闹的莫过于比赛。
有个穿绿棉袄的丫头没刹住车,连人带‘椅子’撞进雪堆里,钻出来时满头挂霜,活像个白毛仙姑。
北岸几个老爷子也不闲着,拿锉刀现雕冰滑子。刨下来的冰碴子溅在棉裤上,转眼就凝成亮晶晶的铠甲。
有位白须老人,手脚灵活,不服老,偏要试新做的滑子,刚蹬出去就摔个仰八叉,笑骂声惊飞了苇丛里的野鸭子。
柳寒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没想到是来冰湖玩。
柳铭凯兴奋地说,“寒寒,这里可好玩了,你看,那群在冰面上滑行的,我们这边叫打出溜滑,很有意思的。”
“打出溜滑?这不是滑冰吗?”柳寒玉疑惑的问。
柳昊然说,“嗯,也可以这么叫,我们这边就叫打出溜滑。”
“哦。这个不不行的,我平衡很差的。”
“没事,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拉着你,慢慢来,这个很容易的。”
柳寒玉摇摇头,果断的拒绝,“不行,我不想屁股开花,很疼的。”
她可是清楚的看到不远处,有人脚下失去平衡,不慎摔倒,有向前趴在冰上的,也有屁股着地的,看着就疼,还出糗。
她才不想呢!
“呵呵……”
身后传来几道轻笑声。
谢景哲也默默站在了柳寒玉不远处。
“我看寒寒是不想摔倒的样子不美观吧!”柳昊然想着女孩子估计在乎自身的形象,才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柳寒玉回头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哈哈……,这是被我说着了吗?不过,寒寒,真没事,只要小心一些,摔倒也不疼的,学会了还是挺好玩的,在冰面上,刷的一下,滑过去很远,跟飞起来一样。”
“我才不学呢!”柳寒玉满头黑线,不想理这人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算了吧,我们看看其他的。”
柳铭凯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然后看向抽冰嘎的地方,哎,很多年不玩了,现在也没带冰嘎出来,这个也没得玩。
“小哥哥,那个是陀螺吗?”柳寒玉看着不远处,大人小孩都在玩,好奇的问。
“啊,那个冰嘎,哦,陀螺,是的。”
“冰嘎?还挺别致的名字。”
这地方不一样,连叫法都不一样,柳寒玉真是开了眼界了。
柳铭凯给柳寒玉介绍冰嘎,又叫冰陀螺,把陀螺移到冰上进行的一种游戏。
陀螺多用硬质木料旋成圆锥形,高 1寸左右。顶端钉有铁球或圆头钉,游戏时用鞭子抽击,使其在冰面上旋转。
比赛以旋转时间长为胜。
听完柳铭凯的介绍,陀螺还是那个陀螺,跟他们小时候,爷爷给她做的一个样。
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的陀螺是在水泥地上抽着玩,而这边是在冰面上抽着玩。
知道是一样的,柳寒玉失去了玩的兴致,转开了头,看向别处,指着一处说,“那个是什么?”
柳铭凯看着远处商贩在湖边放着的冰爬犁,有人在跟商贩商讨着,也有人在不远处玩着。
“哦,那个呀,叫冰爬犁。”
“冰爬犁?”
原来那个别致的‘椅子’叫这么个名字呢!
“嗯。”
“名字挺有意思的,容易玩吗?好玩吗?”
柳铭凯见柳寒玉兴趣挺高,就跟他介绍起这个冰爬犁的的玩法。
冰爬犁,少年儿童在冰上或坚实的雪地上用冰杖支撑推动爬犁相互追逐的一种冰上游戏。
它通常用结实的桦木制成,前端微微翘起,像一弯月牙,底部嵌着两条打磨得锃亮的铁条,在冰面上滑行时,能刮出细碎的银屑。
用木杆作冰杖,前端镶有铁尖,分长冰杖和短冰杖;使长冰杖者,用单杖站立支撑;用短冰杖者,用双杖支撑,以冰杖支撑为动力,推动爬犁快速前进。
也有借助人力推动的。
柳寒玉听的仔细,感觉挺好玩的。
柳寒玉走过去,站在爬犁旁,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桦木扶手,爬犁的扶手被无数双手摩挲得光滑,泛着温润的木色。
眼里满是跃跃欲试,却又带着几分犹豫。
“想玩?”柳铭凯抄着手站在一旁,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可别摔哭了。”
柳寒玉瞪他一眼,还没开口,柳昊然已经大步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想玩就试试,大哥哥带你。”
柳铭凯笑嘻嘻地附和,“就是,摔了也不怕,我们接着你!”
“还没玩就先摔,这是不让我玩的意思吗?”柳寒玉虎着一张小脸说。
“没,哪能呢!”柳铭凯感觉自己玩脱了,立马投降,“呵呵,寒寒一定很厉害的。”
谢景哲“啧”了一声,懒洋洋地走过来,“行吧,那我也加入,免得你们柳家兄妹包揽全场。”
谢琪见状,立刻举手,“你们四人刚刚好,那我当裁判!两两一队,一个拉,一个坐,绕湖半圈,先回来的赢!怎么样?”
“可以。”柳铭凯第一个同意,这个可是很久没玩过了,他也很想玩的。
柳昊然看着柳寒玉,“寒寒,你觉得呢?”
柳寒玉的注意力都在这这简陋的冰爬犁上。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