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岳师徒三人一同来到寇府,此刻正站在静室之外。
宇文珵对着崇岳说道:“先生,舍妹就在静室之中,请!”说着,便亲手推开房门,接着便作了个请的手势。
“吱扭~”
随着房门敞开,宇文珵便放下手,就要率先进入静室之中。
突然,一道棕色的光从宇文珵眼前闪过。
宇文珵猛的心中一惊,他已经意识到那道光究竟是何物了,它便是在静室中守护宇文璎的怪兽。
宇文珵赶忙回头定睛查看,生怕小怪兽不知轻重,惊着崇岳等人,亦或是伤着他们。
待宇文珵看清时,发现小怪兽正四肢着地,全身紧绷,像是要进行扑人的样子,宇文珵赶忙喝道:“先生当心!”接着便跑到怪兽跟前,蹲下身子,一把将怪兽抱住,不让怪兽扑去伤人。
接着宇文珵赶忙说道:“先生莫怕,它不伤人的!可能它没见过你们,有些紧张吧!”
然而当宇文珵看向怪兽时,发现它的表情极其丰富,眼神之中充满了兴奋,同时还带着警惕的神色。
宇文珵心念一动,心里暗暗念着:‘想当初,它看到自己,眼神也是这样的兴奋,难道它认识崇岳或者他的徒弟们?可是这警惕到底是什么意思?’
疑惑的宇文珵抬头看向崇岳师徒,只见崇岳双眉微蹙,仅一瞬间,眉头便已展开,接着就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而涂山长嬴却是稍微有些胆怯的样子,双眼紧紧盯着怪兽,眼神之中充满了戒备之意,并朝着崇岳身边靠了靠。
可叶渡生则是一副吃惊的模样,他也是看着怪兽,只是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之意,也并未有其他动作。
‘难道崇岳和涂山长嬴知道这怪兽是什么?看样子叶渡生应该是没见过怪兽!’看到崇岳师徒的表情,宇文珵心中突然浮现出这个想法。
宇文珵心思急转,道:“先生,你稍微往后退一退,省得这家伙扑过去!”
崇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无妨,它不会伤人的!”接着便走到小怪兽身前,蹲下身子,伸出手就要触摸小怪兽。
宇文珵见状心中一惊,道:“别!”
宇文珵的话刚出口,崇岳的手已经轻抚到怪兽的后颈,下一刻,小怪兽双眼已微微眯起,一副陶醉的模样。
宇文珵见小怪兽已经被安抚,便站起身来,看着崇岳,心中充满了疑惑。
紧接着,崇岳便对着怪兽说道:“你不要紧张,她是我的徒弟,没有威胁的,你放心就好!”
宇文珵惊讶的发现,随着崇岳的话音落下,怪兽眼中的那一丝警惕之色,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崇岳的轻抚。
这下不仅是宇文珵吃惊不已,就连一旁的寇愍也是十分惊异,他看了看宇文珵,问道:“先生,难道你认得这个怪兽?”
崇岳轻抚了片刻,便站起身,小怪兽则乖乖的蹲坐在静室门口,而涂山长嬴在小怪兽放下警惕后也收回了警戒之色。
崇岳看着怪兽,点了点头,接着便说道:“这个自然认得,只是没想到,我还能真的见到它!”
宇文珵闻言,朝着崇岳抱拳拱手道:“还请先生为我等解惑!”
崇岳道:“你们看,它头似狮,背似龙,爪似熊,尾似牛,角似犀,纹有金鳞,这正是传说中的神兽,甪(lu)端,相传,甪端通人性,能辨善恶忠奸!”
宇文珵闻言,眼神一亮,对着怪兽轻声唤道:“甪端!”
那怪兽闻言便睁眼起身,挪到宇文珵身侧,用大脑袋轻轻蹭了蹭宇文珵,此刻宇文珵便明白,这才是它真正的名字。
寇愍则是抚须轻笑道:“先生还是这么博闻强识!连这怪兽也认得!”
崇岳哈哈一笑,道:“自是从书上看来的,只是没想到还真能见到这种神兽,当真神奇!看甪端这样子,恐怕是认这位皇子为主了,神兽出世不易,还望诚王好好善待甪端!”
宇文珵点头道:“那是自然!”
由于宇文珵心中挂念宇文璎,见这个小风波已经结束,便又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便带着甪端进入静室,李瑞及陆沉舟见此处没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便走到静室别院的月亮门处,等待着宇文珵的吩咐。
崇岳并没有随着众人第一时间进入静室,而是若无其事的轻轻推了下走到他身旁的叶渡生,让他快快进屋,接着便有意无意的看了寇愍一眼。
寇愍人老成精,再加上多年官场经验养成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一眼便看出崇岳应该是有话要说,便不留痕迹的落在众人身后,见其他的人都已进入静室,便靠近崇岳,低声问道:“先生有话要说?难道是因为这神兽甪端?”
只见崇岳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接着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相传,甪端只伴随明君出现!”说罢便若无其事的迈入静室之中。
寇愍闻言眼底精光一闪而逝,而后也像什么都没听到,进入静室,随手关上房门。
静室外间,宇文珵见众人都已进来,便向着崇岳道:“先生,舍妹就在里间榻上休息,还请先生去瞧瞧吧。”
崇岳点了点头,看着叶渡生道:“走,进去瞧瞧!”随后便带着叶渡生跟在宇文珵身后进入静室里间。
此刻就只有寇愍、寇广祖孙二人以及涂山长嬴在外间待着,坐着的涂山长嬴瞥了一眼寇广,眼珠微微一转,笑吟吟的问道:“听闻寇公子想养一只白狐,不知如今可有寻到?”
寇广闻言,脸色一僵,他看得出涂山长嬴对他稍微有些成见的样子,可是他却想不起来何时与这位少女有过接触,接着便笑道:“长嬴姑娘,不知这话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我好像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吧!”
寇愍瞥眼看了孙儿一眼,便听到涂山长嬴用软弱的嗓音说道:“难道是我记错了?好像是在去年秋天吧,叔叔带着一只白狐在街上走着,正好被你看见,而后你就上前向叔叔讨要白狐!对了,好像县令杨叔叔也在吧!不知寇公子有没有想起来?要不,我再好好帮公子想一想?”
寇广一听,背上顿时就蒙上了一层细汗,这件事他一点都没忘,只因那日他是趁着祖父外出偷偷跑出来的,万一让祖父知道,那可少不了一顿教训。
以至于他每次见到崇岳,都想问问崇岳,那只白狐哪里去了,可是每每寇愍都在,于是只得将这个问题暂时压在心底,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向崇岳询问。
没成想,这个姑娘会在祖父面前提及此事,因此赶忙陪笑道:“姑娘莫急,我想起来了!那日只是我一时好奇而已!若不是姑娘提及,恐怕我都给忘记了!姑娘应该是听先生说的吧,那只是个误会而已,呵呵!”
涂山长嬴美目一翻,颔首笑道:“那日我也在场,可能公子没瞧见我吧!若此事只是个误会便好,还望公子今后莫要再跟叔叔提及,哦,对了,顺便说一句,那只白狐已经回归山林了,公子莫要惦记了!”
寇广闻言,赶忙点头道:“我晓得了,姑娘请放心!”
寇愍其实早知当时孙儿外出的事情,此刻只是抚着长须,眼角余光掠过二人,指尖在白须上轻轻一顿,并未做声,双耳却一直关注着静室里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