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妇幼保健院护士站(情感吐槽大会现场)
午休时间,护士站弥漫着消毒水和外卖盒饭的混合气味。林薇薇趴在桌子上,下巴垫着一包未拆封的棉签,眼神放空,像一条被晒蔫了的咸鱼。周围围着一圈“情感顾问”——张姐、陈小雨、小刘等,人手一杯奶茶,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姐妹们!救命啊!”林薇薇哀嚎一声,打破了午休的宁静,“我真的…快被我们家那位‘移动的医学百科全书’逼疯了!”
“哟!咋了薇薇?吴医生又干啥惊天动地的事儿了?”张姐吸溜一口珍珠,眼睛亮得像探照灯,“是不是昨晚‘临床研究’又创新高了?‘停动法’数据破纪录了?还是…他又给你做了个‘盆底肌群耐力评估’ppt?”
“张姐!”林薇薇脸一红,抓起棉签砸过去,“不是那个!是…是生活!是工作!是方方面面!除了…除了在床上那会儿他还有点人味儿(虽然也计时!),其他时间!他就是个行走的!冰冷的!医学研究机器人!”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控诉“冰山医生”的“非人”行径:
早餐时间:“我煎个爱心鸡蛋,他拿着游标卡尺(不知道哪来的!)量蛋黄直径!说‘蛋黄直径小于3.5cm,蛋白质热变性可能不完全,存在沙门氏菌残留风险’!然后!非要我回锅再煎30秒!我的溏心蛋啊!变成橡皮蛋了!”
看电影:“周末看个爱情片!男女主深情拥吻!他倒好!在旁边小声嘀咕:‘口腔菌群交换速率过高!唾液淀粉酶活性差异可能导致消化不适!且舌吻深度超过安全阈值,存在窒息风险!’…浪漫?全没了!只想给他嘴里塞个无菌棉球!”
买衣服:“我试了条新裙子,问他好不好看。他围着我转了三圈,然后说:‘从人体工程学角度,该裙装腰线设计不合理,对髂前上棘区域压迫明显,可能导致局部血液循环障碍及坐骨神经轻微卡压风险。建议选择高腰A字版型,优化压力分布。’…我问他好不好看!不是问他会不会截瘫!”
工作日常:“最绝的是昨天!我感冒了!打了个喷嚏!他立刻掏出无菌拭子!要给我做鼻咽拭子采样!说‘需明确病原体类型(病毒\/细菌),针对性用药,避免抗生素滥用’!我说就是普通感冒!他非说‘普通感冒’是模糊诊断!必须精准到种属!然后开始跟我科普鼻病毒、冠状病毒、腺病毒的区别!我头都炸了!”
林薇薇越说越激动,小脸涨得通红:“你们说!这日子还能过吗?!我感觉我不是找了个男朋友!我是找了个…人体实验室的终身监禁犯!还是自带24小时监控和数据播报的那种!我分泌的那点多巴胺!还不够他给我分析‘多巴胺受体敏感性阈值’的!”
护士站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压抑不住的狂笑声!陈小雨笑得奶茶呛进气管,小刘捂着肚子直喊“哎哟喂”,连路过的清洁阿姨都扶着拖把笑得肩膀直抖。
张姐好不容易止住笑,拍着林薇薇的肩膀,语重心长,带着看透一切的“智慧”:“薇薇啊!听姐一句劝!既然这么‘受不了’,那就…分了吧!”
“分?!”林薇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桌子上弹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为啥不行?”张姐故意逗她,“你看你,天天被数据轰炸,被术语折磨,被‘科学’绑架!身心俱疲!图啥呀?分了!姐给你介绍个新的!保证是正常人!会说人话!懂浪漫!不会拿卡尺量你的煎蛋!”
“不要!”林薇薇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别人再好我也不要!我就要吴德!”
“哦?”张姐挑眉,“为啥?因为他‘停动法’数据好?‘盆底肌群耐力’强?”
“张姐!”林薇薇羞愤欲死,“不是!跟那个没关系!”
“那是因为啥?”陈小雨也凑过来,“薇薇姐,你说说呗?吴医生到底有啥魔力?让你这么‘受不了’又‘戒不掉’?”
林薇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卡住了。她眼神飘忽,脸上那层愤怒的红晕渐渐褪去,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和无奈交织的复杂神色。
“我…我也不知道…”她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迷茫和认命,“可能就是…习惯了?习惯了早上起来,他皱着眉头检查我牙刷毛磨损度(说影响清洁效率)的样子…习惯了他一边给我剥橙子(说维生素c含量高),一边科普橙皮苷的药理作用…习惯了他半夜接到急诊电话,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走,背影又冷又硬,但…但就是让人安心…”
她顿了顿,眼神亮了起来,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光:“你们不知道…他做手术的时候…那双手…稳得…像有魔力!眼神专注得…全世界就剩下他和病人!那种感觉…特别…特别帅!帅得让人腿软!还有…他其实…很温柔。只是他的温柔…都藏在那些冷冰冰的数据后面。比如…他知道我痛经,会默默给我熬红糖姜茶(虽然会精确控制姜辣素浓度和熬煮时间)…知道我害怕打针,抽血时会用最细的针头,角度精准,速度极快(减少痛觉神经刺激时间)…我上次发烧说胡话,他守了一夜,隔一小时给我测一次体温(用耳温枪,精确到0.1c),记录体温曲线,分析热峰规律…”
护士站安静下来,大家看着林薇薇脸上那副“又爱又恨”的表情,都露出了“懂了懂了”的微笑。
“所以啊!”林薇薇总结陈词,声音又扬了起来,带着点小得意和小委屈,“他就是块捂不热的冰山!是个行走的医学数据库!是个能把浪漫片看成解剖教学片的怪胎!但是…但是…”她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他就是我的!我的吴医生!我的大冰山!我的…最爱!没有理由!就是爱了爱了!戒不掉!也…舍不得戒!”
她话音刚落,护士站门口传来一声清冷的咳嗽:“咳。”
众人齐刷刷回头!
只见吴德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大概是病历),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无波。但细看之下…他的耳廓,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可疑的…淡粉色?
空气瞬间凝固!刚才还热火朝天的吐槽大会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林薇薇:“!!!”(内心oS:完了!全被听见了!大型社死现场!)
张姐反应最快,立刻打哈哈:“哎呀!吴医生来啦!查房啊?我们正跟薇薇交流…呃…交流‘患者情绪管理经验’呢!对吧薇薇?”
林薇薇脸“唰”地一下红透,像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底下,嘴里含糊地应着:“啊…对…对…交流经验…”
吴德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将文件夹放在护士台上,目光扫过林薇薇通红的耳根,停留了一秒。然后,他转向张姐,声音平稳无波:“张护士长,3床术后镇痛泵参数需要调整,医嘱在文件夹里。另外…”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林薇薇的方向,补充了一句:“…林薇薇,下午两点,请到我诊室一趟。有关于…‘优化日常交互体验,降低多巴胺分泌阻力’的…初步方案需要讨论。”
说完,他转身离开,白大褂的下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护士站再次陷入死寂。几秒钟后,爆发出更加惊天动地的笑声!
“哈哈哈!‘优化日常交互体验’?!‘降低多巴胺分泌阻力’?!吴医生!您这是要开‘用户体验研讨会’啊?!”张姐笑得直拍桌子。
陈小雨:“薇薇姐!听见没!吴医生要给你‘优化体验’了!是不是要把‘煎蛋直径安全阈值’放宽点?把‘舌吻窒息风险评估’去掉?”
林薇薇捂着脸,从指缝里看着吴德消失的方向,又羞又恼又…忍不住偷偷弯起了嘴角。
(内心oS:优化体验?这个冰山…该不会…真把我那些吐槽当‘用户反馈’收集分析了吧?)
(内心oS:不过…他耳朵红了…他肯定听见我说‘最爱’了!)
(内心oS:哼!优化就优化!看你能优化出个什么花来!反正…这块冰山…我承包了!)
她放下手,深吸一口气,对着还在狂笑的姐妹们,故作凶狠地挥了挥拳头:“笑什么笑!干活去!下午两点!本‘核心用户’要去验收‘优化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