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能罐充能完毕时,日头已升至半空。牧野将应急食品和纯净水搬上车,方小妖则最后检查了一遍能源模块:“改装后的模块暂时稳定,但尽量别长时间在强磁场区行驶,等离开乱石林就换回常规模式。”
两人登上基地车,朝着衡器台的方向驶去——此刻续航充足,仪表盘上的路线箭头清晰指向乱石林外的平原地带。
基地车驶出乱石林时,周围的磁场干扰骤然消失,方小妖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跟那些悬浮岩较劲了。”
她切换回常规能源模式,仪表盘上的能耗数据瞬间恢复正常。牧野则盯着窗外,地脉感知范围扩大到最大——这片平原曾是大秦的驰道遗址,地下隐约能察觉到道路基石的脉络。
“前方两公里处有异常能量反应。”牧野突然开口,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未标记的位置,“不是变异体,也不是机械装置,像是……古建筑的残留信号。”
方小妖立刻调无人机升空侦查,屏幕上很快传来画面——那是一座半埋在黄沙中的低矮建筑,屋顶已经坍塌大半,墙体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依稀能看出是驿站的形制。
“大秦的驿站?”方小妖眼睛一亮,“说不定里面有工分系统的线索!我们去看看!”牧野没有反对,毕竟从钢铁之城到咸阳墟,遇到的秦式遗迹都藏着关键信息。
他操控基地车缓缓靠近,停在驿站百米外的安全距离,两人各自携带装备下车——驿站周围虽然看起来平静,但废土上任何未知区域都可能暗藏危险。
驿站的正门早已腐朽不堪,轻轻一碰就碎成了木屑。走进驿站内部,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地面散落着破碎的陶片和锈蚀的铁器。
左侧是接待宾客的厅堂,墙角还立着一个残破的陶俑,身上的彩绘早已剥落;右侧是两间厢房,其中一间的屋顶完全塌了,露出了上方的天空。
“地脉感知显示,地下有个隐藏的地窖。”牧野蹲下身,用匕首刮开地面的黄沙,露出一块带有凹槽的石板。
方小妖立刻凑过来,用检测仪扫描:“石板下面有能量波动,应该是地窖的入口机关。”两人合力将石板掀开,一道狭窄的石阶延伸向下,石阶两侧的墙壁上还嵌着未燃尽的火把。
“我先下去探路。”牧野打开强光手电,率先走下石阶。地窖不大,只有十几平米,中央摆着一个青铜箱子,箱子上挂着一把秦式铜锁。
方小妖紧随其后,看到青铜箱子眼睛都亮了:“这箱子的形制跟工师府的储物箱一样!里面肯定有好东西!”她拿出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铜锁——锁芯早已锈蚀,没什么难度。
箱子里没有想象中的图纸或碎片,只有几卷泛黄的竹简和一个陶制的油灯。
方小妖拿起竹简,小心地展开:“是驿站的往来记录!上面写着‘输送工师器物至咸阳’‘传递度量衡校准文书’……”她越读越兴奋,“这说明这个驿站是大秦工师府的专用驿站,专门传递跟工分系统相关的物资和文书!”
牧野则拿起那盏陶制油灯,油灯的灯芯早已化为灰烬,但灯座底部刻着一行细小的秦篆:“少府造,廿六年。”“秦始皇二十六年造的?”
牧野心中一动,这正是大秦统一度量衡的年份,“这盏油灯说不定有特殊用途。”他将油灯放进背包,又仔细检查地窖的其他角落,确认没有遗漏的线索。
两人回到驿站厅堂,方小妖还在研究竹简:“上面提到‘瓦当为信,可启秘道’,瓦当……难道是驿站屋顶的瓦当?”
她立刻跑出驿站,抬头看向残存的屋顶——果然,几片残破的瓦当还嵌在屋檐上,其中一片瓦当的中央刻着一个“秦”字,周围环绕着云纹。
“就是它了!”方小妖搬来一块石头,站上去小心地取下那片瓦当。瓦当入手沉甸甸的,背面有一个凹槽,形状与之前在工师府发现的碎片相似。
“这瓦当肯定是关键线索,说不定能打开某个秘道。”她将瓦当递给牧野,“你用地脉感知试试,能不能找到对应的机关。”
牧野接过瓦当,指尖刚触碰到表面,地脉感知突然剧烈波动——远方咸阳墟核心区的方向,传来一道强烈的共鸣信号。
“瓦当能感应到衡器台的能量!”牧野眼神一凝,“这东西绝对不简单。我们先把瓦当收好,等闯过衡器台,再研究它的用途。”
两人快速清理了驿站里有价值的物品,返回基地车。夕阳下,基地车再次启动,朝着衡器台的方向疾驰,而那片秦式瓦当,正安静地躺在方小妖的背包里,等待着揭开秘密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