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我的,超级无敌旋风螺旋手里剑!”
漩涡叮当站在木叶村新开的“一乐激淋”店门口,双手笨拙地结着他爹教的印,小脸憋得通红。一个巴掌大小、边缘参差不齐、还带着点彩虹色查克拉光晕的能量球在他掌心凝聚,晃晃悠悠地飞了出去。
目标——店门口那个画着巨大冰淇淋图案的广告立牌。
轨迹——完全偏离,直奔街角刚刚停稳、装满冰淇淋原料的配送车。
“轰——!!!”
不是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更像是一百个气球同时被踩爆,混杂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和漫天飞舞的、五颜六色的奶油、果酱和巧克力碎。白色的冷冻气体“嗤嗤”地往外冒,瞬间给半条街覆盖上了一层甜腻的“冰雪”。
配送车司机连滚带爬地从驾驶室出来,看着变成一堆冒着冷气的、抽象艺术品的车屁股,张大嘴巴,半天发不出一个音。
街上的行人瞬间定格。一个抱着购物袋的大妈,脸上溅了几点草莓酱,呆呆地舔了一下,喃喃道:“还挺甜……”
叮当保持着发射的姿势,脸上的兴奋凝固,慢慢转为心虚。“呃……我只是想给立牌换个酷炫点的造型……”
他身后,几个同样年纪的小伙伴,张大的嘴巴能塞进整个鸡蛋。
“叮…叮当……”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指着那团“灾难现场”,“你…你爸是不是说过,不准在村里用A级忍术?”
叮当挠了挠他那头跟鸣人如出一辙的金发,干笑两声:“嘿,我这顶多算c级…c+撑死了!”
话音刚落,一道黄色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现场,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吹散了空中几缕可怜的奶油。
现任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穿着那身熟悉的御神袍,额头上的木叶护额却有点歪。他看看那辆惨不忍睹的冰淇淋车,又看看自己那一脸“我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的儿子,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漩、涡、叮、当!”鸣人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几个字,“跟你说了多少次!控制!控制!你的查克拉不是用来给全村加餐的!”
“老爸,你听我解释……”叮当缩了缩脖子,试图萌混过关。
“解释个屁!今天份的一乐拉面券,没收!”鸣人怒吼,声音震得旁边屋檐上的瓦片都簌簌作响,“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扫火影办公楼!从一楼扫到顶楼!扫不完不准吃晚饭!”
“啊?!火影楼那么大!”叮当惨叫出声,小脸垮成了苦瓜。
“再啰嗦就扫两遍!”鸣人毫不留情,一手拎起儿子的后衣领,像提溜一只不听话的小猫,身形再次一闪,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街目瞪口呆的村民和那个还在“嗤嗤”冒冷气的车屁股。
“啧啧,这届火影家的公子,比他爹当年还能折腾。”卖三色丸子的老板摇摇头,擦了擦溅到柜台上的巧克力酱,“至少鸣人那会儿只是涂鸦火影岩,这小子直接拆街啊。”
——
火影办公室。
文件。如山如海的文件。
办公桌已经看不见了,沙发也被侵占了一半,就连墙角那盆绿萝,叶子边缘都搭着几份等待审批的物资采购清单。整个房间,几乎被纸张的海洋淹没。
而在这片“海洋”中央,一个白色的、刺猬头的身影,正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试图从文件堆里挖出他的茶杯。
前火影,现火影助理(因鸣人外出处理“冰淇淋危机”而被迫顶班)——旗木卡卡西。
他只露出一双半耷拉着、写满了“生无可恋”的眼睛,还有几缕倔强翘起的银发。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从文件堆里飘出来,“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把位子让给鸣人那小子……说什么‘卡卡西老师更适合指导后辈’,分明就是自己想偷懒出去打架……”
他好不容易摸到茶杯柄,指尖传来的却是冰冷的触感——茶早就凉透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鸣人拎着还在扑腾的叮当站在门口,看到眼前的“文件灾难现场”,也愣了一秒。
“卡卡西老师!你这……”
卡卡西从文件堆里勉强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挥了挥:“哟,鸣人,‘外患’处理完了?快来拯救一下你的老师于‘内忧’之中吧……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些报告和申请单埋葬了。”
鸣人把叮当往屋里一扔,精准地丢到一张还算干净的小板凳上:“少来!鹿丸明明帮你分担了一半!还有,这小子交给你看管,罚他扫火影楼,从一楼到顶楼,角角落落都不准放过!”
叮当瘪着嘴,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小声嘟囔:“暴政……”
卡卡西的死鱼眼转向叮当,又慢悠悠地转回鸣人身上,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真是充满活力的青春啊……话说回来,鸣人,你小时候好像也没少干类似的事?比如用色诱术变成我的样子去骗一乐老板的拉面券?”
鸣人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那能一样吗!我那是在进行必要的忍术实践!”
“是是是,火影大人说什么都对。”卡卡西敷衍地点点头,重新把自己往文件堆里埋了埋,只留下闷闷的声音传来,“赶紧让你儿子开工吧,扫完了说不定还能帮我找找昨天失踪的那份关于‘边境巡逻队经费申请’的报告……我怀疑它被文件山吞了。”
鸣人瞪了叮当一眼:“听见没?好好扫!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
他做了个“你懂的”手势。
叮当哀嚎一声,认命地爬起来,慢吞吞地往外走,嘴里还在碎碎念:“扫就扫嘛……凶什么凶……等我当上火影,第一件事就是取消扫地惩罚……”
鸣人看着儿子不情不愿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转身也准备去处理下一项公务——大概是关于赔偿那辆冰淇淋车的会议。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卡卡西偶尔因为找不到东西而发出的细微抱怨。
叮当撅着嘴,从储物间扛来一把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扫帚,开始了他的“赎罪”之旅。
一楼大厅,扫扫扫。
二楼走廊,拖拖拖。
三楼资料室门口,他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喘气。“呼……累死小爷了……这比跟老爹对练还累……”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块。叮当百无聊赖地挥舞着扫帚,扫帚尖划过地面,带起一点点灰尘。突然,扫帚头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在墙角阴影里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嗯?”叮当好奇地凑过去,拨开积攒的浮灰。
那是一块金属碎片,边缘不规则,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材质似乎是某种特制的合金,表面残留着暗红色的火纹图案,但大部分被一种不祥的、仿佛拥有生命的漆黑纹路所覆盖。那黑色纹路甚至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流动着暗沉的光泽。
碎片入手冰凉,带着一种奇怪的沉重感。
“这是什么?护额的碎片?”叮当用手指摩挲着那些黑色纹路,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让他打了个哆嗦。“这黑乎乎的东西……看着真不舒服。谁的护额烂成这样还扔这儿?”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这块碎片,注意到碎片内侧,似乎刻着几个模糊的小字。他凑近了仔细辨认。
“は…た…け… 畑?不对,这是……‘はたけ’……‘旗木’?”叮当眨巴着眼睛,他对木叶各家族的纹章和名字还不太熟悉。“旗木?是卡卡西爷爷的那个旗木吗?”
他挠挠头,觉得这碎片有点诡异,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小孩子心性,觉得这大概是什么没人要的破烂,或许是个不错的“战利品”。他顺手把碎片塞进了自己的小马甲口袋里,拍了拍灰尘。
“算了,先收着,回头问问卡卡西爷爷知不知道这是啥。”
他重新扛起扫帚,继续跟无尽的灰尘作斗争,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在了脑后。
——
与此同时,火影办公室内。
卡卡西终于从文件山里挖出了他的亲热天堂,正打算偷闲瞄两眼,目光却无意间扫过窗外,看着叮当在楼下广场上拖着扫帚、有气无力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一丝无奈的弧度。
他收回目光,看向办公桌上那张许多年前的旧照片——上面是水门班年少时的合影,金色头发的老师,戴着护目镜的带土,还有琳,以及面罩遮脸、眼神却透着不耐烦的自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照片上那个笑得一脸灿烂、护目镜推在额头的少年。
“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逸出唇瓣,带着历经沧桑后的疲惫与一丝复杂的怀念,“要是带土那家伙还在……以他的性子,估计早就一个火遁把这堆烦死人的文件全烧光了吧……”
话音刚落,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摇头,把照片扣在桌面上,重新埋首于无尽的公文之中。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木叶村宁静而繁华。
但叮当口袋里那块带着诡异黑纹的护额碎片,以及卡卡西那句无心的感慨,却像两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悄然荡开了未知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