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的晨钟在云雾中回荡时,山门前的演武场上已站满了整装待发的江湖人。三十名武当高手身着统一的银灰道袍,腰佩武当长剑,背负箭囊,整齐地列成三队,宋远和陈风站在队前,目光坚定;沈青岚的两名随从早已将青城派的信物交给玄机子,此刻正站在沈青岚身侧,手里握着长剑,随时准备出发;林惊尘背着护世剑,怀里揣着装幽冥之心的黑盒,站在队伍最前,脚掌的旧伤虽未痊愈,却依旧挺直了脊梁,眼里满是对断云坡的急切。
苏慕言、柳轻烟和阿青也已整装完毕——苏慕言将铁链缠在腰间,外面罩了件短褂,避免行军时发出声响;柳轻烟的药囊被塞得满满当当,除了解毒丹、金疮药,还特意多带了些苦艾和迷魂粉,以备应对追魂犬和埋伏;阿青则将幽冥花瓷瓶用布条牢牢绑在胸前,手里攥着一把短刀,虽年纪小,却没有丝毫退缩。
玄机子身着紫色道袍,手持拂尘,走到队伍前,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今日召集诸位,是为解断云坡之危,救林啸天贤弟,更要阻焚天教主的称霸野心。护世剑与幽冥之心在惊尘贤侄手中,这不仅是江湖的希望,更是咱们正道的责任。此番前往断云坡,诸位需谨记,以救人为先,以除邪为要,不可滥杀无辜,更不可贪功冒进。宋远、陈风,你们二人带队,务必护住惊尘贤侄与护世剑、幽冥之心,若遇险境,优先确保核心信物安全!”
“弟子遵令!”宋远和陈风同时拱手,声音洪亮。
沈青岚也上前一步,拱手道:“玄机子掌门放心,青城派高手三日内必到断云坡接应,晚辈定会与武当诸位同道并肩作战,绝不让焚天教主任意妄为!”
玄机子点头,又看向林惊尘,从怀里摸出一枚刻着“武当”二字的青铜令牌,递给他:“此乃武当的通行令牌,沿途各武当联络点见此令牌,必会全力相助。断云坡凶险,焚天教主武功深不可测,你虽有护世剑,却需谨记‘剑护苍生’之理,不可被杀意冲昏头脑,若遇不敌,切记保存自身——你活着,江湖才有希望。”
林惊尘双手接过令牌,紧紧攥在手里,对着玄机子深深一揖:“晚辈谨记掌门教诲,定不负武当所托,不负江湖百姓!”
“好!”玄机子抬手一挥,“吉时已到,出发!”
宋远和陈风立刻转身,对着队伍大喝一声:“出发!”三十名武当高手齐声应和,脚步声整齐划一,朝着武当山脚下的官道走去。林惊尘、沈青岚等人紧随其后,阿青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武当山的方向,眼里满是敬畏——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派的江湖侠客队伍,也第一次觉得,平定焚天门,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
队伍刚走到武当镇外,就见镇口的驿站前,几名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正牵着十匹健壮的战马,旁边还放着几车物资,为首的汉子见到宋远,立刻上前拱手:“宋师兄,按掌门的吩咐,我们已备好战马和物资,每匹战马都备足了草料和水囊,物资车里有干粮、伤药,还有应对荒漠风沙的披风,供诸位路上使用。”
宋远点头,让人将物资分发给众人,又将战马分配下去——林惊尘与苏慕言共骑一匹,沈青岚独自骑一匹,宋远和陈风各骑一匹,三十名武当高手两人共骑一匹,十匹战马正好够用。阿青本想跟着柳轻烟共骑,却被柳轻烟笑着按在自己身前:“你坐在前面,我来握缰绳,这样你也能看看沿途的风景,不用一直抱着瓷瓶紧张。”
阿青脸一红,乖乖坐在柳轻烟身前,双手轻轻护着胸前的瓷瓶,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众人翻身上马,宋远勒住缰绳,对着队伍道:“从武当山到断云坡,约莫十二日路程,咱们每日天不亮就出发,天黑前找驿站歇脚,争取十日之内赶到!沿途若遇焚天门埋伏,由沈大侠与惊尘贤侄牵头破伏,武当弟子负责掩护,切记不可恋战,以免耽误行程!”
“遵令!”众人齐声应和,宋远率先扬鞭,战马长嘶一声,朝着北方的官道奔去。队伍紧随其后,马蹄踏在官道上,卷起一路尘土,在晨雾中拉出一条长长的队伍,朝着断云坡的方向疾驰而去。
沿途的几日,队伍果然遇到了两波焚天门的埋伏——一波在“黑石关”,十多名焚天门弟子守在关隘处,试图用滚石阻拦;另一波在“黄沙渡”,几名弟子破坏了渡船,想逼他们绕路。可如今有武当高手相助,再加上林惊尘的护世剑与沈青岚的青城剑法,两波埋伏都被轻松破解,不仅没耽误行程,还擒了五名俘虏,从他们口中得知,焚天教主已察觉武当派出兵,正从断云坡抽调人手,在“断云沟”设下重伏,想要在他们抵达前,彻底拦截。
第八日傍晚,队伍赶到了之前歇脚的黄沙堡外。胡三听闻林惊尘带着武当高手前来,立刻亲自打开堡门,领着众人进堡,还特意让人备了丰盛的饭菜和干净的客房。
饭席间,胡三听宋远说焚天教主在断云沟设了重伏,皱起眉道:“断云沟是通往断云坡的最后一道关口,沟内狭窄,两侧石壁高耸,最适合设伏。焚天教主若是在那里布下弓箭手和毒阵,咱们硬闯,怕是要折损不少人手。”
林惊尘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简易的断云沟地图——这是之前从周明口中问出,又经宋远补充完善的,上面标注了沟内的主要通道和可能设伏的位置。“胡堡主熟悉北方地形,您看咱们有没有办法绕断云沟?”
胡三盯着地图看了半晌,摇了摇头:“绕路要多走三日,而且绕路的‘鬼见愁’峡谷,比断云沟更凶险,里面不仅有流沙,还有不少毒物,战马根本过不去,只能徒步。如今青城派高手三日内就到断云坡,咱们若是绕路,怕是会错过汇合时间,林前辈那边也会多一分危险。”
沈青岚思索片刻,说道:“既然绕路不可行,咱们就只能硬闯。不过硬闯也需讲究策略,不如咱们分兵两路——一路由我带着十名武当高手,从断云沟左侧的石壁爬上去,解决沟内的弓箭手;另一路由宋远师兄带着十名武当高手,从右侧石壁爬上去,清理毒阵;惊尘贤侄与陈风师兄带着剩下的人,在沟口吸引焚天门的注意力,等咱们解决了弓箭手和毒阵,再一起冲进沟内,汇合青城派高手,直取断云坡!”
宋远赞同道:“好主意!断云沟左侧石壁虽陡,却有不少枯树根可以借力,适合攀爬;右侧石壁有不少石缝,正好能藏人,清理毒阵也方便。咱们明日一早出发,中午抵达断云沟,趁午后焚天门弟子犯困,动手破伏!”
胡三也说道:“明日我让二十名黄沙堡好手跟着你们,帮你们搬运物资,若是遇到突发情况,也能搭把手。再给你们备些油布和火把,若是沟内有毒烟,油布能挡一挡,火把能驱散毒物。”
“多谢胡堡主!”众人齐声致谢,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林惊尘等人就辞别胡三,带着二十名黄沙堡好手,朝着断云沟的方向奔去。胡三站在黄沙堡门口,望着队伍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诸位侠客,务必平安归来,救回林前辈,平定焚天门!”
林惊尘回头挥了挥手,眼里满是坚定——今日,他们将闯断云沟,与焚天门的重伏正面交锋;今日,他们离断云坡越来越近,离救回父亲的目标,也越来越近。
中午时分,队伍终于抵达断云沟外。宋远让人将战马和物资藏在沟外的山洞里,只留下必要的兵器和药囊,又让人去沟口探查——探查的弟子很快回来,脸色凝重地说道:“宋师兄,沟内的埋伏比咱们预想的更严!沟口有三十多名弟子守着,带着四只追魂犬;沟内两侧石壁上,各有十名弓箭手埋伏;右侧石壁下还设了毒阵,地面上撒了不少毒粉,只要有人踩上去,就会中毒昏迷!”
沈青岚冷笑一声:“焚天教主倒是下了血本!不过越是这样,越说明他怕咱们赶到断云坡,救回林前辈!诸位,按昨日商定的计划行动,宋远师兄,咱们分头行事!”
“好!”宋远点头,立刻将队伍分成三路——沈青岚带着十名武当高手,朝着左侧石壁摸去;宋远带着十名武当高手,朝着右侧石壁摸去;林惊尘、苏慕言、陈风则带着剩下的十名武当高手和二十名黄沙堡好手,在沟口待命,准备吸引敌人注意力。
沈青岚和宋远的队伍很快消失在沟两侧的灌木丛后,林惊尘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背上的护世剑,对身边的苏慕言和陈风说道:“咱们上!”
说着,林惊尘率先走出灌木丛,朝着断云沟口走去。沟口的焚天门弟子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为首的弟子立刻举起刀,厉声喝道:“站住!此沟不许过!你们是什么人?”
林惊尘冷笑一声,护世剑的蓝光瞬间亮起,大声道:“爷爷是来取你们狗命的林惊尘!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否则今日,我就踏平断云沟!”
为首的弟子听到“林惊尘”三个字,眼里满是惊慌,却还是硬着头皮挥手道:“兄弟们,上!杀了林惊尘,教主重重有赏!”
三十多名弟子立刻举着刀,带着四只追魂犬,朝着林惊尘等人扑来。陈风率先出手,挥舞着拂尘,拂尘的银丝带着细针,“咻咻”几声,射中两名弟子的手腕;苏慕言则甩动铁链,缠住一名弟子的脚踝,用力一拉,弟子重重摔在地上;林惊尘则握着护世剑,站在队伍最前,“松风拂影”的剑招顺势而出,剑气逼得前排的弟子连连后退。
沟内两侧的石壁上,埋伏的弓箭手见沟口打了起来,立刻举起弓箭,朝着林惊尘等人射来。就在箭雨即将落下的瞬间,左侧石壁上突然传来一阵惨叫——沈青岚带着人,已解决了左侧的弓箭手!右侧石壁上也传来动静,宋远带着人,正用湿布擦拭地面上的毒粉,清理毒阵!
为首的弟子见状,脸色骤变,转身就要往沟内跑,想通知里面的人。林惊尘眼疾手快,护世剑一挥,一道蓝光剑气射穿他的后背,弟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别让他们跑了!”林惊尘大喊一声,带着众人朝着沟内冲去。此时沈青岚已带着人从左侧石壁上跳下来,宋远也清理完右侧的毒阵,带着人迎了上来。三路人马汇合,朝着沟内的焚天门弟子杀去。
没有了弓箭手和毒阵的威胁,焚天门弟子根本不是对手,短短半个时辰,就被尽数解决,四只追魂犬也被陈风用铜钱镖射中要害,倒在地上。
众人站在断云沟内,望着前方通往断云坡的道路,眼里满是激动。沈青岚擦了擦剑上的血迹,说道:“断云沟已破!再往前走半日,就能到断云坡,与青城派高手汇合!咱们抓紧时间,今日傍晚,定能赶到断云坡,救回林前辈!”
林惊尘点头,握紧手里的护世剑,率先朝着沟外走去。阳光透过沟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护世剑上,剑鞘的蓝光愈发耀眼——断云坡就在前方,父亲就在前方,一场决定江湖命运的正邪之战,也即将在断云坡的夕阳下,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