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探测器化作的光点消失在夜空后,天衍宗山顶的风渐渐凉了。林渊与苏瑶并肩坐在凉亭里,夜空中的副通道泛着柔和的淡金光,像一条连接过往与现在的丝带,将五年的记忆轻轻牵起。
苏瑶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凉亭的木柱,那里有一道浅痕 ,是五年前混沌危机最紧张时,两人匆忙刻下的 “防御阵标记”。那时熔炉能量波动剧烈,他们躲在凉亭里临时规划防御,苏瑶用圣女能量勾勒阵基,林渊则用灵能笔补全道文,慌乱中刻下的痕迹,如今成了最珍贵的纪念。“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苏瑶轻声问,眼中映着副通道的光晕。
林渊的思绪瞬间回到五年前。那时他刚穿越到玄天,浑身是伤,跌跌撞撞闯进熔炉核心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熔炉旁的苏瑶 , 圣女印记在她胸口发光,神情肃穆得让人不敢靠近。“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守炉的怪人’。” 林渊笑着回忆,“你说‘天道法则不可违’,我偏说‘科学能解析法则’,我们为‘科学修仙能不能对抗混沌’吵了整整三天。”
苏瑶也笑了,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可后来,是你用维度法则解析出混沌主宰的弱点,我才敢用圣女能量去撞熔炉的本源节点。若当时你没坚持‘数据不会骗人’,我们或许连决战的机会都没有。”
“若没有你用圣女能量稳住熔炉,我连解析的时间都没有。” 林渊握住她的手,“那时我才明白,科学修仙不是‘否定传统’,而是‘互补共生’,你的天道感知能找到方向,我的数据解析能精准落地,少了谁都不行。”
记忆像潮水般继续漫涌。林渊想起决战那天,雷千绝的雷盾被混沌能量击碎,手臂上满是伤口,却仍咬着牙扛起防御阵的核心;陈默的灵魂阵被主宰的能量冲击得摇摇欲坠,他一口血喷在阵盘上,用灵魂本源强行稳住阵纹;林渊自己也被混沌本源波震伤,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却死死攥着维度法则的解析手稿,不敢有半分松懈。“那时所有人都在拼命。” 林渊的声音轻了些,“玄机子在后方熬夜优化天机罗盘,算错一次就砸掉重来;李炼丹师透支灵气炼制本源修复丹,练废的丹渣堆了半间房;连刚入门的小修士,都拿着灵能检测仪在前线跑前跑后。”
苏瑶靠在他肩上,圣女印记与他的维度能量在掌心交织,泛着温暖的淡金光:“那时我们都以为,只要打赢主宰,稳定双界,就是终点。” 她望向远处的青阳城,夜色中,灵能路灯的光芒像星星般散落,“直到后来,看到弟子们背着迷你检测仪去偏远村落教学,看到地球的灵能汽车在玄天的路上跑,看到双界的人坐在一起讨论‘如何优化聚灵阵’,我才懂,真正的终点,是让‘守护’变成‘常态’。”
“我以前总有些遗憾。” 林渊轻声说,“刚穿越时,总担心地球的亲友遇危险,遗憾没能早点把科学修仙的理念传回去,让他们少走些弯路;看到青云宗旧址被混沌侵蚀,修士们无家可归,又遗憾自己的力量不够,没能护住更多人。”
“可现在,这些遗憾都成了圆满。” 苏瑶打断他,“地球的灵气浓度稳步提升,修仙体系比我们预期的还完善;青云宗旧址被改造成天衍宗分舵,当年流离失所的修士,现在成了分舵的教学骨干,正带着灵能种子去帮助更多人。” 她抬头看着林渊,“最幸运的是,我们一起见证了这一切 。”
夜风吹过,凉亭外的灵植沙沙作响。林渊想起前几天,有年轻弟子问他:“元婴后期是不是修仙的巅峰?” 他当时没回答,此刻却突然有了最清晰的答案。“有人觉得,修仙的终点是修为巅峰,是能翻山倒海、长生不老。” 林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可对我来说,真正的大道,不是这些。”
他想起刚穿越到玄天的那天,躺在陌生的山林里,唯一的念头是 “活下去”;想起第一次用地球的物理知识解析灵气流动,发现 “能量守恒” 在玄天同样适用时的惊喜;想起和苏瑶、玄机子他们一起,把 “科学修仙” 从一个模糊的想法,变成能让双界人民安稳生活的理念。“我最初只是想,用科学思维面对未知,或许能在玄天活下去。” 林渊握紧苏瑶的手,“没想到最后,竟能和你一起,守护两个世界的幸福。”
苏瑶没有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夜空中,副通道的光晕依旧柔和,远处青阳城的灯火温暖明亮,无人探测器虽已远去,却在双界的夜空中,留下了一道通往未来的光痕。林渊知道,那些关于初遇的争论、决战的热血、遗憾的叹息,最终都变成了此刻的平静与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