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低头看着胸前那枚熄灭的LEd灯，金属夹子上的划痕还泛着冷光。他刚想把它收进包里，一道尖利的声音从身后炸开。
“哟，这不是那位‘光影捕手’吗？拍够了没？”
他转身，看见张薇站在几步外，手里举着自拍杆，镜头正对着自己。她穿着夸张的洛丽塔裙，妆容浓得像是赶着去参加鬼屋开业典礼。
赵昊笑了下，没接话。他记得这张脸——上个月仙学院初筛落选名单里的常客，灵根纯度连测灵石都没反应，倒是在网上挺能蹦跶。
“怎么，现在改行当狗仔了？”他语气轻松，“要不我给你个特写？保证比你昨天发的那个‘揭秘黑幕’视频点赞多。”
围观的人愣了下，随即有人笑出声。张薇脸色一僵，但很快扬起下巴：“谁稀罕你那破相机！你这种人就是靠包装混圈子，骗几个小姑娘交学费，真当大家看不出来？”
赵昊眉毛一挑，心里却已经通过系统外挂锁定了她的状态——呼吸急促，瞳孔轻微震颤，情绪值爆表。典型的嫉妒型攻击，来得正好。
“学费？”他摊手，“我们招生连报名费都免了，你还替我收钱？要不你把转账记录晒出来，我也好奇谁这么大方。”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张薇咬了咬嘴唇，突然提高音量：“你们别被他骗了！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摄影师，他是那个什么破仙学院的院长！专门打着修仙幌子骗人！”
赵昊点点头，像是听了个挺有意思的段子。“哦，你说仙学院啊。”他慢悠悠掏出手机，“那你知不知道，咱们官方群二维码就挂在b站主页？测试流程、淘汰原因全公示，你要不要扫码看看自己为啥没过？”
“我不用看！”她猛地往前一步，“我亲眼见过你带女生去后山搞封建迷信活动！说什么打通经脉，其实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赵昊歪头，“脱衣服检查灵根？还是集体打坐念咒语召唤外星人？”
有人憋不住笑出了猪叫。
赵昊趁机往前半步，声音压低一点：“张薇是吧？你被淘汰那天，碧老师说了三条理由：第一，灵根闭塞；第二，心性浮躁；第三，最致命的——撒谎成性，信用值归零。”
他顿了顿，看着对方眼神闪了一下。
“你回去剪视频抹黑我，我能理解。毕竟谁还没点面子呢？可你非要说我是骗子，这就有点意思了。”他眯起眼，“你是真觉得我有问题，还是单纯看不得别人跟洛璃走得近？”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
张薇瞳孔猛地收缩，脱口而出：“谁稀罕她！一个装高冷的网红罢了！也就你能把她哄得团团转！”
赵昊没动，只是轻轻点了下手表。
下一秒，一段录音从表盘传出：“……那个叫赵昊的院长根本是骗子，专门诱骗女主播！我已经联系了三个媒体号准备曝光他！”
声音清清楚楚，正是张薇的原声，发布时间就在三天前。
现场一片哗然。
赵昊关掉播放，语气反而缓了下来：“我知道你不服气。换我我也难受，辛辛苦苦准备一个月，结果人家说你‘不适合修行’。可你想想，要是真有本事，为什么不继续练功，偏要砸别人饭碗？”
他环视一圈，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各位要是担心被骗，现在就能查证。社群、测试录像、学员反馈，全公开。但我希望你们记住一件事——造谣不用成本，可信任一旦碎了，捡都捡不回来。”
张薇站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紧紧掐着自拍杆，指节都有些发白。
“你……你偷录我？”
“我没录你。”赵昊摇头，“是你自己直播时说的，我只是调了平台缓存。顺带提醒一句，下次骂人之前，记得关掉同步推流功能。”
人群里有人开始拍照，还有人小声议论：“原来真是她先黑人家的……”“话说仙学院真不要钱？”“群里确实有公示名单，我还看了眼。”
张薇嘴唇抖了抖，突然转身就走，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一串慌乱的节奏。走到拐角时，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也没回头。
赵昊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系统界面悄悄弹出一行字：
【公众危机化解成功，信用点+300】
【气息共鸣·初级 使用熟练度提升，解锁微表情预判（0.5秒前瞻）】
他正想收起手表，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立柱后闪过一道身影。
洛璃抱着应援牌站在那儿，刚才那一幕全落进了她眼里。
她没靠近，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比刚才多了点说不清的东西。
赵昊冲她笑了笑，耸耸肩，做了个“冤枉”的手势。
她抿了抿嘴，终于走了过来，语气淡淡的：“你早知道她会来闹事？”
“猜到了。”他实话实说，“像她这种人，输了比赛不怪自己菜，只恨裁判不开眼。不来才奇怪。”
“所以你带着录音功能的手表？”
“我的的防身套装之一。”他眨眨眼，“还有隐形防护罩、瞬移逃生按钮，你要不要试试？”
她翻了个白眼：“少吹牛。”
两人并肩往回走，展区灯光依旧明亮，人潮渐散。
“你刚才说‘信任碎了捡不回来’。”她忽然开口，“那你不怕她说的话，真的影响别人对你的看法？”
赵昊脚步没停：“怕啊。所以我才当场拆穿，不留尾巴。网络上的烂账，就得当场算清。”
“万一以后还有人这么说你呢？”
“那就再来一次。”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笑容坦荡，“反正我现在有外挂，不怕杠精多。”
她轻哼一声，没接话，但脚步慢了下来，落后半步打量他背影。
卫衣背后的“修仙学院招生办”几个字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像是某种宣言。
她张了嘴，似乎想问什么，又咽了回去。
赵昊察觉到她的沉默，侧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头，“就是觉得……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以为你是那种只会耍帅装酷的网红套路选手。”她顿了顿，“结果你打架不用拳头，用逻辑。”
赵昊咧嘴一笑：“这叫降维打击，懂不懂？”
“贫。”她低声骂了一句，嘴角却不自觉翘了翘。
就在这时，赵昊手腕一震。
系统提示闪烁：
【检测到潜在威胁源接近，情绪波动异常，建议开启警戒模式】
他眉头微皱，目光扫向出口方向。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逆着人流走来，手里拿着麦克风，胸前挂着某直播平台的记者牌。
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类型——流量猎手。
那人一眼锁定赵昊，脸上立刻堆出职业笑容，快步上前：“您好，请问您是刚才和网红发生冲突的摄影师吗？能接受一个简短采访吗？关于仙学院的真实情况，我们想做一个深度追踪报道。”
赵昊看着那张热情洋溢的脸，心里默念了一句：
“系统爸爸，救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