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的手指还悬在快门上，相机屏幕却已经黑了。他根本没真的拍照，系统模拟的取景框早就关闭，但动作不能停。他往前半步，几乎贴着洛璃的侧影站定，嘴里说着“光线要变了”，实则借着镜头遮挡，悄悄打量她睫毛颤动的频率。
这距离，呼吸都能吹到她耳尖。
“刚才那张发丝反光太美。”他低声说，一边抬手虚扶她肩头，“我帮你把荧光粉的光效调出来。”
指尖轻轻一压，隔着汉服薄料触到她肩胛骨的弧度。那一瞬，系统界面在视野角落跳了一下：
【首次有效接触达成，亲密值+15%】
洛璃肩膀微僵，没躲，也没回头，只淡淡道：“你这摄影师还挺较真。”
“职业病。”赵昊收回手，顺势把相机挂回脖子上，笑得坦然，“拍不到细节我会失眠。”
她轻哼一声，低头看了眼手机：“只剩两分钟了，你们巡检的人马上就来。”
“那就再拼一把。”他忽然转身面对墙，背对着她站定，手往背后一伸，“来，靠我这儿站，剪影效果拉满。”
洛璃愣了下：“啥？”
“你看啊——”赵昊扭头看她，眼神亮得不像装的，“我当人形补光板，你站我身后，光从我肩膀上方照过去，轮廓直接封神。”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人群已经开始往出口移动，广播一遍遍催促，时间不多了。她抿了抿嘴，往前走了两步，站进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赵昊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扫过自己后颈。
“别动。”他说，“现在这个角度，你头顶那缕荧光粉刚好和灯带连成一线。”
他抬起手臂，假装调整不存在的参数，实则借动作缓缓后移，直到背部贴上她的胸口。隔着衣服，体温一点点渗进来。
系统提示又闪：
【近距离贴合接触，亲密值累计达30%】
“你……是不是故意的？”洛璃声音低了些。
“啥？”
“靠这么近。”
“这不是为了画面吗？”赵昊一脸无辜，“你要不信，咱们换位置，你当补光板我来拍。”
她没接话，反而小声嘀咕：“谁信你这套。”
可人没走。
赵昊嘴角压了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背包里摸出个巴掌大的LEd灯。“差点忘了，这是我自制的柔光源，加个氛围感。”
他打开开关，暖黄的光晕洒在两人之间。
“你还随身带这种东西？”洛璃瞥了一眼。
“设备党都这样。”他把灯夹在领口，金属夹子有点凉，蹭到锁骨，“上次拍雪地写真，零下十度扛着三脚架跑了五公里，就为等一场日出。”
“你疯了吧。”
“不疯怎么出片？”他耸耸肩，“网红圈卷得很，要么拍得出彩，要么干脆别拍。”
洛璃沉默了几秒，忽然问：“那你为什么选我？”
赵昊一顿。
这不是剧本里的问题。
他转过身，正对上她的眼睛。走廊顶灯渐暗，她瞳孔里映着那盏小灯的光，像藏着一团没熄灭的火。
“因为你是少数还在认真跳舞的人。”他说，“别人是打卡、摆拍、蹭流量，你是真在表达什么。哪怕你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眨了眨眼，没说话。
系统界面轻微震动：
【信任度提升，对方开始主动提问】
赵昊心里一喜，嘴上却稳得住：“而且你动作里有种节奏感，像是……练过功。”
“你也懂？”她语气突然认真。
“略知一二。”他笑了笑，“比如你现在站着，重心落在左脚涌泉穴，右脚虚点地，这是典型的守中带攻站姿，不是舞蹈该有的。”
洛璃眼神一凝。
她确实没学过舞蹈。那套动作是昨晚梦里浮现的，醒来后凭着记忆复刻下来，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来源。
“你怎么知道这个？”
“山里待过一阵。”赵昊含糊带过，“老师傅教的，说这是‘活桩’，能养气。”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戳了下他肩膀：“你不是普通摄影师。”
“我说了，我是光影捕手。”
“少来。”她收回手，语气松动了些，“那你见过多少像我这样的？”
“你是第一个。”赵昊直视她，“别人跳舞是为了让人看，你跳舞……像是在回应什么。比如灯光、音乐，甚至空气流动。”
她呼吸微滞。
这话说到心坎上了。
每次登台，她都觉得四周有股看不见的牵引力，仿佛某种韵律在召唤她做出特定动作。以前以为是灵感，现在听他这么一说……
“所以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她问。
“巧遇。”赵昊摇头，“刷到你直播才注意到。但既然碰上了，就想拍点不一样的。”
远处脚步声逼近，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提着手电筒走来。
“这边清场了，请尽快离场！”
赵昊看了看表，七点整。
“最后一张。”他迅速掏出相机，“转身看我，就三秒。”
洛璃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她侧身面对他，发尾荧光微闪，眼神带着探究。
赵昊举起相机，手指没按快门，而是往前一步，伸手扶住她手臂：“别晃，这个表情太灵了，我要对焦。”
接触瞬间，系统提示弹出：
【二次肢体接触完成，亲密值突破40%】
她没甩开。
“你每次都这么近拍？”她问。
“只对你。”赵昊收起相机，认真脸，“别人不值得我冒被揍的风险。”
她忍不住笑出声：“贫。”
“实话。”他背起包，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再不走真要被当成滞留分子了。”
两人并肩往出口走，走廊灯光一截截熄灭，只剩应急灯泛着幽蓝。
“你刚说山里修行。”洛璃忽然开口，“那种地方……真有人能飞檐走壁？”
赵昊心头一跳。
她在试探。
“我没亲眼见。”他谨慎回答，“但有次半夜起来上厕所，看见师父在屋顶打拳，脚下瓦片一点动静没有。”
“吹牛。”
“爱信不信。”他摊手，“反正我现在混都市，修仙的事早放下了。”
她斜睨他一眼：“那你刚才说的‘涌泉穴’，也是放下后的余温？”
“兴趣爱好罢了。”赵昊嘿嘿一笑，“就像你喜欢跳舞，我也喜欢研究这些老东西。”
她没再追问，但脚步慢了下来，落后半步观察他的背影。
高，瘦，卫衣背后印着一行小字“修仙学院招生办”，像是哪家搞笑社团的周边。
可他说的话，做的事，又不像开玩笑。
拐过转角时通道变窄，两人不得不侧身通过。赵昊让在前面，她先走。狭窄空间里，肩头擦过他的手臂，布料摩擦发出细微声响。
系统无声刷新：
【被动接触记录，好感浮动中】
走出长廊，外面已是人潮散尽的大厅。洛璃停下脚步，转身看他：“你明天还来吗？”
赵昊一愣。
这问题不在计划内。
“来啊。”他反应极快，“听说后天有国风走秀，我想拍你穿那套红梅斗篷的样子。”
“谁答应给你拍了？”她挑眉。
“你表情写着呢。”赵昊指了指自己眼睛，“微表情专家。”
“滚。”她笑骂一句，抬手看了看腕表，“我经纪人快到了，先走了。”
“加个联系方式？”他试探性问。
“不要。”她干脆拒绝，“你要是真想拍，下周同一时间，老地方见。我还在这儿跳宅舞。”
说完转身就走，裙摆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弧线。
赵昊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消失在出口。
系统界面缓缓浮现：
【阶段性目标达成：建立持续接触机制】
【奖励发放：信用点+200，临时外挂“气息共鸣·初级”解锁（可短暂感知目标情绪波动）】
他咧嘴一笑，正要收起相机，忽然发现胸前LEd灯不知何时灭了。
低头一看，金属夹子上有道细小划痕，像是被指甲用力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