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科技归途·第二卷·蓝星崛起
合作谈判——折中方案定盟约，却因互不信任留隐患
第五十一章 折冲盟约藏猜忌
洞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小了些，却仍有细碎的雪沫子顺着洞口的缝隙往里钻，落在赵公明肩头时，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他抬手拂去那点雪粒，目光扫过石洞内的众人——赤焰堂堂主林烈手按腰间斩妖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玄阁长老玄机子捻着长须，眼底满是沉思；其余各堂负责人也都神色凝重，目光齐刷刷落在对面血族使者身上。
血族使者穿着绣着暗纹的黑色斗篷，暗红色瞳孔在昏暗的石洞里泛着冷光，他指尖敲了敲石桌，声音带着血族特有的低沉沙哑：“赵盟主，我方条件已说得很清楚。灵藓需分五成，且要派专人监督采摘流程；至于救始祖后裔，只要人类修士能破解共济会总部的银纹阵，血族愿出兵协助，但你们得先交出一半灵精库存，这是合作的诚意。”
“诚意？我看是贪心！”林烈猛地拍向石桌，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灵藓是我们修士联盟在荒山里找了三个月才发现的灵气来源，兄弟们轮流守着种植地，连觉都不敢睡安稳，你一张嘴就要五成？还有灵精，那是兄弟们拼死斩杀妖兽、破除邪祟攒下的保命物资，凭什么先给你们？”
血族使者瞥了林烈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林堂主，血族从不做亏本买卖。始祖后裔被困在共济会总部地牢，那里的银纹阵不仅克制血族，对人类修士的符咒也有削弱作用。若没有血族的血纹术辅助，你们就算闯进去，也只会白白送命。灵藓与灵精，不过是等价交换。”
“你！”林烈气得脸色涨红，刚要拔出斩妖刀，却被赵公明抬手按住肩膀。赵公明的掌心带着沉稳的力量，让林烈躁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他看向赵公明，却见赵公明目光落在血族使者身后的两个随从身上——那两人斗篷下的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短刃上，姿态紧绷，显然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赵公明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轻轻放在石桌中央。盒盖打开的瞬间，淡绿色的灵藓泛着莹润的灵气，在石桌上凝成一层薄薄的雾霭，连空气中都多了几分清新。“使者，”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灵藓是联盟的根基，五成太多，修士们绝不会同意。我提个折中方案：灵藓暂分你们三成，等我们找到新的灵气来源，再补到五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至于救始祖后裔，我们可以答应，但血族也得拿出足够的诚意。第一，必须提供共济会总部的详细情报，包括阵法分布、守卫换班时间、地牢入口的隐秘通道；第二，血族需交出库存的五成灵精，与联盟的灵精合并，作为此次行动的共用物资；第三，战斗中血族必须与联盟同步行动，不能擅自更改计划，更不能单独突袭。”
石洞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洞顶石屑偶尔掉落的细碎声响。林烈愣了愣，随即看向赵公明，眼神里满是不解——三成灵藓虽比五成少，却仍是不小的数目，更何况还要血族拿出五成灵精，这条件会不会太苛刻，反而让谈判破裂？
血族使者垂眸盯着玉盒里的灵藓，暗红色瞳孔里闪过一丝犹豫，手指在斗篷下轻轻敲击着膝盖。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赵公明和在场的修士：“可以。但我们有个附加条件——要派两个人加入你们的决策层，监督灵藓分配和救援计划的执行。”
“不行！”林烈想都没想就开口反对，声音比刚才更响，“你们这是想插手联盟的事务！决策层是盟主和各堂堂主共同组成的，凭什么让你们的人进来？这绝对不能同意！”
赵公明也皱紧了眉头。他当然知道血族的心思——派人参政，表面是监督，实则是想掌握联盟的动向，甚至在决策中掺沙子，一旦发现漏洞，说不定会趁机夺取灵藓种植地。可他也清楚，若是拒绝这个条件，之前谈好的一切就会付诸东流，联盟失去血族的助力，仅凭现有的力量，想要对抗共济会救出人，难如登天。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这些日子联盟的困境：灵藓产量本就不足，上个月又遭遇妖兽袭击，种植地被毁了一小半，修士们的灵气日渐枯竭；共济会步步紧逼，已经有三个分堂被他们攻破，不少修士战死或被俘，连储存灵精的仓库都被抢了两座。若是再失去这次合作的机会，联盟恐怕撑不了多久。
“好，我答应你。”赵公明睁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但血族派来的人只能参与讨论，没有决策权。另外，我会让李阳和玄机子道长与他们共同组成‘决策小组’，互相制衡，确保不会出问题。”
李阳是联盟里最年轻的堂主，不仅符咒术精湛，还擅长侦查与反侦查，之前多次识破共济会的埋伏；玄机子道长修为高深，心思通透，最擅长看破人心，有这两人盯着，血族代表就算有小动作，也能及时察觉。
血族使者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赵盟主果然识时务。那我们明天一早就派人过来，顺便把灵精和共济会的情报带来。”说完，他起身拱手，带着两个随从转身离开了石洞，黑色的斗篷在风雪中一闪，便消失在山林里。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林烈忍不住走到赵公明身边，语气里满是焦急：“盟主，您怎么能答应他们的条件？让血族的人进决策层，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万一他们在计划里动手脚，我们损失就大了！”
赵公明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林烈的肩膀：“我知道你担心，但现在的情况，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共济会势大，单凭我们联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血族虽然不可信，但至少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至于决策层的人，有李阳和玄机子盯着，他们翻不出什么浪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接下来，各堂要做好准备。林堂主，你负责加固灵藓种植地的防护阵法，再调派二十名精锐修士轮流看守；其他堂主，清点各自堂口的符咒和灵具，明天汇总到李阳那里，作为行动的备用物资。”
众人齐声应下，纷纷转身离开石洞，只剩下赵公明和李阳、玄机子三人。玄机子捻着胡须，缓缓开口：“盟主，血族心思深沉，接下来我们得多留个心眼。那两个代表没来之前，我先布个探查阵，若他们身上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也好及时发现。”
李阳也点头附和：“道长说得对。我今晚就去整理之前收集的共济会情报，等血族的情报送来，也好对比核实，免得他们在情报里掺假。”
赵公明看着两人，心里多了几分底气：“有劳二位了。这次合作，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出了差错，不仅救不出血族始祖后裔，联盟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二天一早，血族派来的两个代表就到了联盟的驻地。一个叫卡伦，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刀疤，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戳穿人；另一个叫莉莉安，是个女子，穿着红色的长裙，容貌艳丽，嘴角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眼底的冷意却让人浑身不自在。
赵公明按照约定，让李阳和玄机子与他们组成了决策小组，办公地点就设在石洞旁边的一间木屋。刚开始的两天，卡伦和莉莉安还算安分，只是在会议上询问灵藓的产量和救援计划的进度，并没有过多干涉联盟的事务。
可没过多久，问题就来了。
这天下午，决策小组召开会议，讨论灵藓的分配细节。会议刚开始，卡伦就提出要亲自去灵藓的种植地查看，美其名曰“了解产量情况，方便后续分配”。李阳立刻警觉起来——灵藓种植地是联盟的核心机密，不仅布有多重防护阵法，还藏着储存灵精的隐秘仓库，怎么能让血族的人随便去？
“卡伦先生，”李阳端起桌上的茶杯，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灵藓种植地有专门的修士看守，产量会由专人统计后上报决策小组，您若是想了解，我们可以给您看详细的统计报表，没必要亲自去。而且种植地的防护阵法对血族气息敏感，外人进入容易引发阵法异动，伤到您就不好了。”
卡伦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反驳，莉莉安却抢先说道：“李堂主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我们既然是决策小组的成员，自然要对灵藓的情况了如指掌，只看报表怎么够？万一报表有误，影响了后续的救援计划，谁来负责？”
玄机子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开口：“莉莉安姑娘这话有理，但灵藓种植地确实不方便外人进入。不如这样，我们让种植地的负责人过来，详细给你们介绍情况，再带些新鲜的灵藓样本过来，你们可以亲自查验灵藓的品质和灵气浓度，这样既稳妥，也能让你们放心，你看如何？”
卡伦和莉莉安对视一眼，见玄机子说得有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这个提议。可李阳却注意到，在他们低头的时候，卡伦的手指悄悄在桌下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像是在给外面的人传递信号。
接下来的几天，卡伦和莉莉安更是变本加厉。他们以“监督物资准备”为名，频繁找各堂负责人询问灵气储备和符咒库存的具体数量，甚至还借口“熟悉联盟环境”，在驻地内四处闲逛，目光总往灵藓种植地方向瞟。
李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跟赵公明和玄机子商量，决定在卡伦和莉莉安的住处安装监听设备，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玄机子拿出两张隐身符，递给李阳：“这符能隐藏你的气息，你今晚趁他们出去的时候过去，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当天晚上，李阳趁着卡伦和莉莉安去查看灵精仓库的间隙，悄悄潜入了他们的住处。房间里陈设简单，只有两张床和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李阳没有贸然打开木盒，而是快速在床底和桌下各安装了一个微型监听设备，又在门口布了个简易的感应阵，只要有人靠近，他就能立刻收到信号。
做完这一切，李阳悄悄退出房间，刚回到自己的木屋，就收到了感应阵传来的信号——卡伦和莉莉安回来了。他立刻拿出监听接收器，戴上耳塞，仔细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先是开门的声响，接着是莉莉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刚才去灵精仓库，只看到了表面的灵精，真正的核心库存肯定藏在别的地方。赵公明那老狐狸，果然留了一手。”
卡伦的声音低沉：“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明天开会的时候，你再想办法套李阳的话，那小子看着年轻，说不定知道不少秘密。对了，灵藓种植地的阵法，你看清楚了吗？”
“只看到了外层的防御阵，内层的还没摸清。”莉莉安叹了口气，“不过我已经把看到的阵法图案画下来了，等回去后交给总部，让阵法大师破解。只要破解了阵法，就算没有人类修士帮忙，我们也能拿到灵藓。”
卡伦轻笑一声：“还是你想得周到。等拿到足够的灵藓和情报，就想办法踢开人类修士，独占那个山洞。到时候，不仅始祖后裔能救出来，我们血族还能多一个灵气充沛的据点，一举两得。”
听到这里，李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摘下耳塞，立刻拿着监听接收器去找赵公明。此时赵公明还在书房整理情报，看到李阳神色凝重地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卷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阳把监听接收器递给赵公明，声音里带着几分怒火：“盟主，您听听他们说的话！他们根本不是真心合作，是想等拿到灵藓和情报后，就把我们踢开，独占种植地！”
赵公明戴上耳塞，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脸色一点点变冷。等听完后，他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书房里的烛火冻灭：“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安分，这场合作，从头到尾就是互相利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看向李阳：“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接下来，你和玄机子多盯着他们，他们问什么，能敷衍就敷衍，核心情报绝不能泄露。另外，让林堂主再加强种植地的守卫，加布一层隐藏阵，就算他们破解了外层防御，也找不到真正的种植地位置。”
李阳点头应下：“我知道了。明天开会的时候，我会小心应对，不会让他们套出话来。”
赵公明看着窗外的风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这场合作，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我们都要守住联盟的根基，绝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只要能顺利救出血族始祖后裔，解决了共济会这个大麻烦，以后再跟他们算总账！”
烛火在风雪中摇曳，映着赵公明坚毅的脸庞。他知道，这场用折中方案定下的盟约，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猜忌的隐患，接下来的路注定充满荆棘。但为了联盟，为了所有修士的安危，他必须咬牙走下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