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小燕子站起身,脸上洋溢着明亮的光彩,
“我现在才觉得,自己真正的活过一回,能和尔泰在一起,能看到紫薇和尔康、你和晴儿都好好的,我就觉得特别幸福……”
“还有金锁和柳青,柳红……柳红也得替她寻个好人家……总之啊,我们这些人,一个也不能少,都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箫剑望着小燕子这番模样,心头又暖又疼,他这妹妹,本该活得无拘无束、任性自在,却总是早早懂事,把身边每一个人放在心上。
“哥,你发什么呆呢?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小燕子伸手推了推箫剑的胳膊,
“这一世,爹娘的仇报了,真相也都清楚了,你可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动不动就冲动,丢下我和晴儿一走了之!”
箫剑微微一笑,“我的妹妹这么为我操心,我这做哥哥的,怎么舍得再让你失望?”
“那就说定了!”小燕子挽着他的手臂,
“等你和晴儿成了亲,我们先去杭州,看看爹娘曾经住过的地方,再一路南下去云南,拜见养大你的爹娘。到时候,把他们接来京城养老也好,我们每年回去住上一段时间也好,怎么样?”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我虽然不喜欢一直待在宫里,可我真的舍不得皇阿玛,晴儿也放不下老佛爷,你想闯荡江湖,我们可以求皇阿玛恩准,大家一起去啊,或者跟着皇阿玛南巡,不也挺好的嘛?”
“都依你,”箫剑释然地笑了:
“爹娘在云南还有别的孩子,让他们搬来京城,怕是也不习惯,他们会理解的,我在江湖漂泊多年,都是为了找到你,你在哪儿,我自然就在哪儿!”
“我就知道你最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小燕子高兴地抱住他,“等我成了亲,接下来就全力操办你和晴儿的事!”
“好歹是个姑娘家,说起成亲的时候,可不可以稍微矜持一点?”箫剑无奈地摇头,眼里却全是宠溺。
小燕子揪着自己的发梢,难得露出几分羞赧:“反正早晚都要成亲的,什么‘禁吃’不‘禁吃’的……福家的饭菜,确实是挺好吃的。”
“你呀!”箫剑被她逗得笑出声来。
这一夜,小燕子躺在床上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
紫薇和尔康能梦到前世,她打心底里高兴,箫剑和晴儿如今发展的很好,她很踏实,可婚期将至,紧张与期待交织……
偏偏紫薇又不在旁边,许多悄悄话无处倾诉,直到深夜,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结果第二天一早,她刚换好衣裳,就被明月、彩霞支支吾吾拉到院子里。
“格格,你看……”明月指了指小卓子肩上扛着的一整个草靶子——上面插满了红艳艳的糖葫芦,在晨光下亮晶晶的,格外扎眼。
“这、这是哪儿来的?”小燕子走上前,瞪大眼睛打量着这“糖葫芦山”,哭笑不得。
“是……世子爷派人送来的。”明月小声回答。
“他真是……”小燕子气得语塞,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额尔赫。
“格格,这怎么办?要……要扔了吗?”小卓子扛着那么大一捆糖葫芦,脸皱成一团。
“那怎么行!粮食和吃食怎么能糟蹋!”小燕子眼珠一转,“走,小卓子,跟我去见皇阿玛!”
“喳!”
于是,宫里便出现了这样一道奇景,还珠格格领着一扛满糖葫芦的小太监,从漱芳斋出发,穿过御花园,一路招摇地走向乾清宫。
正在附近当值的尔泰和箫剑也瞧见了她。
“小燕子,你这是?”尔泰快步上前,“哪里来的这么多糖葫芦?”
“唉!”小燕子看了眼箫剑,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孩子送的!”
“额尔赫?”尔泰早上已听箫剑提过昨日之事,顿时会意。
小燕子点点头,“我这就去找皇阿玛,请他管管!”
说完,她领着小卓子走上台阶。
小路子急忙进去通报,尔泰与箫剑对视一眼,也紧随其后。
“皇阿玛,”小燕子一进去就直奔乾隆桌前,“您可得替我做主!”
“这又是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乾隆抬起头,眉毛微蹙,瞥见那一捆糖葫芦时,更是愕然:
“你这是……跑乾清宫卖糖葫芦来了?”
“这可不是我买的,”小燕子扬长声音,“这是您的好侄儿额尔赫,派人送到漱芳斋的!”
“额尔赫?”乾隆一怔,“他不是才回京不久?你们怎么会认识?他为何送你糖葫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尔泰上前一步,拱手道:“在尔康成亲那晚,小燕子曾阻止世子闹洞房,他便……”
“皇阿玛,您快管管他吧!他昨天还跑来漱芳,说要请您取消我和尔泰的婚约,今天又送来这个,他、他可太没规矩了!他这属于调戏良家妇女!皇阿玛,您得给他治罪呀!”
“噗——咳咳咳……”乾隆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尔泰与箫剑站在那,也是啼笑皆非。
“别胡说……什么调戏良家妇女,你是朕亲封的格格,金枝玉叶!怎么能用这种词来形容自己!”
小燕子梗着脖子,“就因为我是格格,更不能被他这样胡闹啊,皇阿玛,您得为我做主,实在不行,就把那位永嘉郡王也叫来,让他好好管管他的儿子!”
“都是自家兄弟,哪能这么较真……”乾隆轻咳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又无奈又纵容的尴尬笑容:
“额尔赫这孩子,是他阿玛永嘉郡王的老来子,全家上下都宠着他,朕与老佛爷平日也确实多疼他了些。”
“终究是规矩学得不够,行事难免失了分寸,有些不知轻重,他的话,你们不必当真,朕回头好好说说他便是。”
“那这些糖葫芦怎么办?”小燕子朝小卓子扬了扬下巴。
“自然是你们带出去!难不成还能摆在朕的乾清宫?”乾隆没好气地瞪着那一捆糖葫芦。
小燕子故意摘了一串,调皮地看向乾隆:“皇阿玛,要不您也来尝一个?”
“拿走拿走!”乾隆赶紧摆手。
小燕子这才笑着把糖葫芦插回去,转身带着小卓子退了出去。
从乾清宫出来,小燕子吩咐小卓子把糖葫芦分给宫人吃,尔泰则送她回漱芳斋。
两人慢慢走着,小燕子瞄了尔泰几眼,忍不住开口:“尔泰,你不会再因为额尔赫吃醋了吧?”
“刚开始的确有一点,”尔泰眼底盛着温柔的笑意,“不过现在,完全不会了。”
“是不是被我感动了?”小燕子歪着头,故意凑到他面前。
“是!”尔泰停止脚步,深深望进她眼里,“你这样护着我,我已经幸福得快死掉了,哪里还会吃别人的醋。”
“你怎么学我说话,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合规矩!”小燕子故意斜他一眼,又皱皱鼻子:“我们可是要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尔泰笑意更深,“尔泰谨记格格教诲!往后余生,定要和格格生生世世,永远不分开!”
两人的笑声在小路上回荡,清脆又甜蜜,连带着身边的风,都染上了淡淡的甜意。
接下来的日子,额尔赫果然没再出现,可他心仪还珠格格的事,却在皇宫里传开了。
皇后和含香听后,不过一笑置之。令妃出于关心还是问了尔泰几句。
唯独太后,始终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