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寒风裹着硝烟，在鹰嘴崖的三道防线上空盘旋。徐昊趴在第二道防线的炮队镜后，手指死死扣着步话机，镜片里的景象让他心头发紧 —— 鬼子的十辆九七改坦克呈 “楔形” 推进，后面跟着两千多步兵，二十门山炮在马家坡顶疯狂轰击，第一道防线的战壕已经被轰得坍塌了一半，王小二带着三个新兵班，正从燃烧的掩体里往外撤，灰布军装被火星燎得满是破洞。
“王小二！汇报伤亡！” 徐昊对着步话机嘶吼，声音被炮声盖得发闷。
“徐参谋！一班牺牲三个，二班伤了五个！反坦克炮还剩两门，穿甲弹只剩二十八发！” 王小二的声音带着喘息，他刚把一个被弹片划伤腿的新兵拖到掩体后，自己的左臂也渗着血，“鬼子的重炮太凶，战壕根本扛不住，俺们请求撤到第二道防线！”
“撤！注意交替掩护，别把反坦克炮丢了！” 徐昊立刻下令。他看着镜里的鬼子步兵涌进第一道防线，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 那是新兵们用三天三夜挖的战壕，现在却成了鬼子的推进通道。周铁柱坐着轮椅，在第二道防线的重机枪暗堡里大喊：“徐参谋！俺这两挺重机枪都架好了，鬼子敢冲过来，俺就把他们打成筛子！”
话音刚落，鬼子的坦克就突破了第一道防线，朝着第二道防线冲来。最前面的坦克车顶上，鬼子指挥官举着军刀，似乎在催促步兵加快速度。“轻型反坦克炮小队！目标坦克履带，放！” 徐昊对着步话机喊。
三门轻型反坦克炮同时轰鸣，穿甲弹拖着淡红色尾迹飞出，精准命中最前面的坦克履带。“轰隆” 一声，履带被炸断，坦克歪在原地，黑烟瞬间冒起。可剩下的九辆坦克丝毫没停，反而加快速度，机枪疯狂扫射，把反坦克炮阵地的掩体炸得布满裂痕。一个炮手刚想装填第二发，就被流弹击中，炮弹掉在雪地里，滚到了徐昊脚边。
“快捡起来！” 徐昊冲过去，把炮手拉到掩体后，自己抱着穿甲弹往炮膛里塞。刚填装好，一辆坦克就冲了过来，炮口对准了反坦克炮阵地。“放！” 徐昊对着另一个炮手大喊，穿甲弹再次飞出，却只擦过坦克装甲，没打穿 —— 是九七改的新型装甲，轻型反坦克炮的穿甲力刚好够到临界值，遇到厚装甲就歇了。
“糟了！轻型炮打不穿新型装甲！” 徐昊心里一沉，系统面板弹出提示：【中型反坦克炮穿甲力 220mm，可击穿九七改新型装甲，当前进度：90%（王铁匠正在赶造）】。他刚想联系王铁匠，步话机里就传来王铁匠的声音：“小徐！中型反坦克炮造好了！俺们正往第二道防线推，还有十发穿甲弹，十分钟就能到！”
徐昊精神一振，立刻下令：“所有人再坚持十分钟！中型反坦克炮马上就到！周班长，用重机枪压制步兵，别让他们靠近反坦克炮！”
周铁柱的重机枪瞬间喷出火舌，“哒哒哒” 的子弹扫向冲上来的鬼子步兵，雪地里瞬间倒下一片。可鬼子的步兵像疯了一样，顶着火力往前冲，有的甚至抱着炸药包，想扑到重机枪暗堡旁同归于尽。“手榴弹！扔！” 王小二带着新兵们冲了过来，手里的手榴弹像雨点般砸向鬼子，炸倒了一片想靠近暗堡的步兵。
刘根柱的表现格外亮眼。他抱着一挺轻机枪，趴在雪堆后，对着绕后的鬼子步兵扫射。一个鬼子想从侧面偷袭他，他余光瞥见，立刻转身，用枪托砸在鬼子的头上，鬼子当场倒在雪地里。“俺也能保护战友了！” 刘根柱兴奋地喊，声音里满是坚定 —— 半个月前他还不敢开枪，现在却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机枪手。
十分钟后，远处传来 “轰隆轰隆” 的推车声 —— 王铁匠带着四个工人，推着一门中型反坦克炮跑了过来。炮管比轻型的粗了一圈，炮架用两根铁轨钢加固，炮轮是用鬼子的废弃坦克轮改造的，看起来格外厚重。“小徐！快试试！这炮的穿甲弹俺们按比例熔了铜，保准能打穿鬼子的新坦克！”
徐昊立刻让工人们把炮架在土坡上，用炮队镜锁定冲在最前面的坦克。“装弹！” 他亲自填弹，炮手老张调整角度，“放！” 中型反坦克炮发出一声巨响，穿甲弹拖着厚重的尾迹飞出，精准命中坦克的炮塔。“轰隆” 一声，炮塔被击穿个脸盆大的洞，黑烟从洞里冒出来，里面的鬼子惨叫着爬出来，刚露头就被周铁柱的重机枪扫倒。
“中了！真中了！” 战士们欢呼起来，王铁匠擦了把汗，笑着说：“俺就说这炮管用！还有九发穿甲弹，够鬼子喝一壶的！”
可鬼子的反扑更凶了。剩下的八辆坦克同时朝着中型反坦克炮阵地开火，炮弹落在掩体旁，雪块混着碎石炸起五米高。王铁匠刚想把炮往反斜面挪，就被弹片划伤了腿，鲜血瞬间染红了裤管。“俺没事！快把炮挪走！” 他咬着牙，和工人们一起抬着炮架转移，刚躲到岩石后，原本的掩体就被炮弹炸成了粉末。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 是李云龙带着骑兵连绕后了！他们原本计划袭扰鬼子的重炮阵地，却在半路上发现鬼子的后勤运输队，立刻改变计划，把运输队的粮车和弹药车全部炸了，还缴获了三门山炮。“他娘的！鬼子的后勤队真不经打！” 李云龙骑着马，手里挥舞着马刀，“徐昊，俺把鬼子的粮车炸了，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徐昊抓住机会，下令：“全体反攻！轻型反坦克炮打步兵，中型反坦克炮打坦克，周班长的重机枪掩护！”
战士们从第二道防线冲出来，轻型反坦克炮不断扫射，中型反坦克炮又击毁了两辆坦克，剩下的六辆坦克见势不妙，想往后撤，却被骑兵连拦住了退路。李云龙一刀砍倒坦克旁的机枪手，对着坦克的了望孔大喊：“里面的鬼子听着！再不投降，老子就炸了你们的坦克！”
坦克里的鬼子还想反抗，却被中型反坦克炮的穿甲弹击中发动机，黑烟冒得更高，只能举着白旗爬出来投降。剩下的鬼子步兵见坦克被灭、后勤被毁，顿时慌了神，想往马家坡逃，却被王小二的新兵班和师部赶来的炮兵连围了起来，没几分钟就被全歼。
战斗从清晨打到黄昏，雪地里的尸体堆得像小山，鬼子的主力终于全线撤退。独立团缴获了五辆坦克、五门山炮、三百多支步枪和八千多发子弹，可也付出了沉重代价：二十一个战士牺牲，四十六个受伤，其中新兵班的李石头为了保护中型反坦克炮，被鬼子的刺刀刺穿了胸膛，手里还攥着半根没扔出去的手榴弹；王铁匠的腿伤得很重，被抬下去时，还在念叨着 “中型反坦克炮还能再造十门”；周铁柱的重机枪班也牺牲了两个战士，重机枪的枪架被弹片炸弯，却依旧能使用。
“赢了…… 咱们守住根据地了……” 徐昊瘫坐在雪地里，手里的步话机差点掉在地上，额头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他看着第二道防线的中型反坦克炮，炮管还冒着青烟，穿甲弹的弹壳散落在雪地里，心里满是欣慰 —— 这门用战士们的鲜血和老乡们的支援换来的武器，终于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李云龙骑着马走过来，身上的军大衣沾满了血和雪，脸上的胡茬上结着冰：“徐昊，咱们干得漂亮！歼灭了鬼子一千五百多人，击毁了七辆坦克，缴获了这么多装备！师部来电，说这次胜利是晋西北根据地的大胜利，要给咱们独立团记集体特等功！”
赵刚也带着二营的战士和老乡们赶过来，手里拿着个染血的笔记本：“这是牺牲战友的名单，老乡们已经帮忙安葬了。李婶带着妇女们在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张大爷还在帮着修防御工事，咱们的根据地一点没受损，中型反坦克炮也保住了！”
徐昊接过名单，上面的名字一个个在眼前闪过 —— 有李石头，有帮他搬炮弹的炮手，还有周铁柱身边的副射手。他的手忍不住发抖，眼泪落在雪地里，很快就结成了冰。王小二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缴获的鬼子军刀，递给徐昊：“徐参谋，这是俺们新兵班缴获的，俺们虽然牺牲了石头，但俺们没给独立团丢脸！以后俺们会更努力训练，多杀鬼子，为石头报仇！”
徐昊接过军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你们已经是合格的战士了！根据地能守住，你们功不可没！”
周铁柱被抬到临时救护所时，还在念叨着重机枪：“俺的重机枪…… 没坏吧？下次打鬼子，俺还想用它……” 徐昊走过去，握着他的手：“放心，王师傅会修好的，等你伤好了，还让你带重机枪班！”
周铁柱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黯然：“俺这腿…… 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以后只能坐着打鬼子了……”
“胡说！” 徐昊打断他，“医生说你的腿只是伤得重，能治好！等抗战胜利了，咱们还一起回家种地，你还能骑着马，跟俺们一起去看看北平！”
当天晚上，鹰嘴崖举行了简单的庆功宴。没有好酒好菜，只有熬得浓稠的小米粥和缴获的鬼子罐头，战士们和老乡们围坐在篝火旁，脸上带着疲惫却又充满希望的笑容。张大爷端着一碗粥，走到牺牲战士的墓前，洒在地上：“娃子们，你们放心，鬼子被打跑了，你们可以瞑目了！”
王铁匠坐在轮椅上，和徐昊一起研究中型反坦克炮的改良方案：“这炮还能再改改，把炮架换成更粗的铁轨钢，穿甲弹的铜含量再提一点，穿甲力还能再高 20%！” 徐昊点点头，打开系统面板，【主线任务 “抵御鬼子根据地袭扰” 完成，评价：卓越！获得奖励：铁血积分 ，解锁 “重型迫击炮量产工艺”】。
天快亮时，侦察兵小李跑回来，脸色凝重：“团长！徐参谋！鬼子的北平师团撤回阳原后，又补充了兵力，还来了一批新的重型坦克，预计一个月后会对咱们的根据地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
李云龙立刻召集干部开会。徐昊指着地图上的根据地：“咱们得在这一个月里，量产十门中型反坦克炮和两百发穿甲弹，再训练两个新兵班；李团长，您带骑兵连去袭扰鬼子的补给线，拖延他们的准备时间；赵政委，您组织老乡们扩建兵工厂，确保量产顺利；周铁柱，你伤好之前，就负责新兵的重机枪教学；王小二，你的新兵班要尽快形成战斗力，随时准备上战场！”
“保证完成任务！” 所有人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坚定。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独立团的战士们已经开始了新的备战。兵工厂的炉火烧得更旺，锻打的叮当声彻夜不停；训练场上，新兵们正在进行实战演练，中型反坦克炮的轰鸣声此起彼伏；防线外，战士们正在挖新的反坦克壕，雪地里的引线接在战壕旁的木棍上；周铁柱坐在轮椅上，在重机枪班的暗堡里调整射击角度，眼神坚定。
徐昊站在兵工厂的屋顶上，望着远处的阳原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鬼子营地的灯光。他知道，抗战还很漫长，还会有更多的牺牲和挑战，但只要军民一心、团结奋战，就一定能打跑鬼子，迎来胜利的那一天。
“兄弟们，老乡们，” 徐昊对着步话机喊道，声音传遍每个阵地，“鬼子还会来，但咱们不怕！有中型反坦克炮打他们的重型坦克，有训练好的新兵，有千千万万支持咱们的老乡！下次，咱们不仅要守住根据地，还要把鬼子赶出晋西北！”
战士们齐声喊 “杀”，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盖过了寒风的呼啸。兵工厂的炉火映着每个人的脸，有战士的坚定，有老乡的期盼，有工匠的专注 —— 他们都在等待着下一场战斗，等待着把鬼子全部赶出中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