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秘境深处的轮回幻境与灵兽试炼
轮回秘境的古林在虫母被灭后恢复了宁静，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法则碰撞余波。牛霸天三人沿着古林深处的溪流前行，溪水倒映着参天古木的影子，水面上漂浮的莲叶会随法则波动开合——这是秘境特有的“法则感应莲”，能指引修士找到与自身契合的机缘。
“这莲花指向西边。”韩娟蹲下身，指尖轻点水面，感应莲的花瓣突然转向西侧的迷雾山谷，“那里的法则波动很奇特，既有木之生机，又有……轮回的气息。”
李兰扇面轻摇，将周围的瘴气吹散：“长青子前辈说过，秘境深处有‘轮回幻境’，能映照修士的过往。据说通过幻境考验，能让法则与心境完美契合，对稳固仙王境中期大有裨益。”
牛霸天握紧破界剑，生灭界域中，那枚虫母留下的紫色结晶正缓缓旋转，结晶中的空间法则与溪流中的水之法则产生共鸣，在水面上荡开圈圈涟漪：“幻境最能考验道心，我们三人一起进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踏入迷雾山谷的刹那，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古林与溪流消失不见，牛霸天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熟悉的黄土高坡上——那是他少年时修炼的牛家后山，坡下传来父亲牛啸天的吼声：“霸天！练体境九重的桩功还没达标，今天不许吃饭！”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皮肤黝黑粗糙，正是十五岁时的模样。生灭界域消失无踪，破界剑也变成了柄锈迹斑斑的铁剑。远处的演武场上，少年李兰正挥舞着朱雀羽扇，扇面的火焰却只有豆苗大小；韩娟则蹲在药田边，为枯萎的灵草发愁。
“这是……轮回幻境？”牛霸天运转灵力，却发现体内只有练体境九重的微薄气血，“竟能完全模拟过去的场景，连法则都能屏蔽……”
“牛霸天！你又偷懒！”父亲的吼声再次传来，牛啸天拄着铁棍走来，额头的伤疤在烈日下格外醒目，“再过三月就是三族大比，你若拿不到前三，李家和韩家的丫头怎么会瞧得上你？”
幻境中的李兰听到这话，脸颊顿时涨得通红，嗔怪地瞪了牛霸天一眼；韩娟则偷偷从药篓里摸出枚疗伤丹，塞到他手中：“这是我刚炼的‘淬体丹’，偷偷用……别被我爹发现。”
熟悉的细节让牛霸天心头一颤。他清楚记得，这枚淬体丹是韩娟用三个月的月例换来的药材炼制的，当年自己就是靠它突破到聚气境，才在三族大比中险胜。
“爹，我知道了。”牛霸天握紧手中的铁剑，突然转身看向演武场西侧的竹林，“今天的桩功我会完成，但我要先去竹林一趟——那里有只受伤的‘风灵狐’，再不去救就死了。”
牛啸天愣住，随即怒道：“胡闹！灵兽哪有修炼重要？”
但牛霸天已经冲了出去。他记得很清楚，当年自己为了桩功达标，无视了竹林中的风灵狐，后来那只狐狸被野狼撕碎，而它的内丹正是能完善风之法则的关键。这也是他成为御兽师后，一直耿耿于怀的遗憾。
竹林深处，果然有只银灰色的小狐狸躺在血泊中，后腿被兽夹夹断，眼中满是绝望。牛霸天挥剑斩断兽夹，刚要为它包扎，却见小狐狸突然化作道青光，融入他的眉心。
【御兽之心：不因强弱而弃，不因得失而择。】
脑海中响起空灵的声音，幻境开始剧烈晃动。黄土高坡、牛啸天、少年李兰与韩娟渐渐透明，牛霸天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迷雾山谷，李兰和韩娟正焦急地看着他。
“霸天！你刚才怎么了？”李兰扶住他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忧，“你突然站在原地不动，口中还念叨着‘风灵狐’……”
韩娟则取出枚清醒丹：“幻境中的道心考验，往往与最深的遗憾有关。我刚才看到了我爹去世的场景，差点就留在那里陪他了。”
牛霸天服下丹药，感觉体内的生灭界域重新运转，只是灰金色光晕中多了道青色狐影——竟是风灵狐的残魂融入了法则之中。他看向山谷深处的石殿，殿门上方刻着“灵兽试炼”四个古字，门前蹲着两尊石兽，左为青龙，右为白虎。
“看来通过幻境考验，才能进入真正的试炼地。”李兰指向石殿周围的兽穴，“那里有灵兽的气息，境界都在仙君境巅峰，却带着仙王境的法则波动。”
韩娟从储物戒中放出只通体雪白的灵犬，犬鼻不断嗅着地面：“这是我在北境收服的‘雪影犬’，能感知灵兽的情绪。它说里面有只‘轮回玄龟’，正在等待能解开它封印的人。”
三人踏入石殿，发现殿内竟是座巨大的兽栏，栏中关着数十只气息强大的灵兽。最中央的玉台上，趴着只背甲刻满轮回纹路的玄龟，它的四肢被金色锁链捆住，锁链上的符文与长青子的木之法则同源。
“是木域的‘镇灵锁’。”牛霸天认出了锁链的来历，“看来是长青子前辈封印的，为何要放在幻境深处？”
玄龟突然睁开眼，浑浊的眼珠中映出三人的身影：“终于来了……能同时掌控生灭、朱雀、丹道法则的年轻人。”它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殿顶落下簌簌尘土，“解开我的封印，我便助你们稳固境界，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李兰扇尖的火焰突然跳动：“什么事？”
“帮我找到‘时光沙漏’。”玄龟的背甲突然亮起，显现出幅星图，“那是能逆转灵兽寿元的至宝，被虚无界的余孽偷到了秘境的‘时间乱流’中。我的龟甲能预测未来，若沙漏落入他们手中，三界的灵兽族群都会被奴役。”
韩娟突然想起什么：“铁山子说过，器神宗的弟子在秘境西侧遇到了时间乱流，进去的人都变成了老翁！”
牛霸天看向镇灵锁上的符文，发现竟是由木、金、水、火、土五行法则组成。他取出虫母的紫色结晶，将空间法则注入锁链：“要解开封印，需要五行法则与空间法则配合……李兰的朱雀火属火，韩娟的丹道蕴含土之生机，我的生灭法则能模拟金与水，加上空间法则……”
“我来试试！”殿外突然传来铁山子的声音，他扛着崩山锤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只青铜色的巨猿，“这是我在秘境收服的‘金刚猿’，它的庚金法则最纯正！”
金刚猿咆哮一声，双拳捶胸，体表浮现出金色的鳞片，与镇灵锁上的金纹产生共鸣。牛霸天见状，立刻让李兰燃起朱雀火，韩娟催发药鼎中的土之法则，自己则运转生灭界域，模拟出水之柔与木之韧，再融入空间法则。
五行法则与空间法则在镇灵锁上交织成网，锁链上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开始缓缓旋转。玄龟发出一声舒服的嘶鸣，背甲上的轮回纹路与符文产生共鸣，整个石殿都开始震动。
“再加把劲！”玄龟的声音带着兴奋，“还差最后一丝……需要御兽师的精血契约！”
韩娟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将精血弹向玄龟的额头。精血融入的刹那，镇灵锁“咔嚓”一声断裂，玄龟庞大的身躯突然暴涨，背甲竟覆盖了半个石殿，四肢展开时，竟有大鹏展翅般的威势。
“哈哈哈！被困五百年，终于重见天日！”玄龟的龟甲上射出一道绿光，笼罩住在场的所有人，“这是‘轮回之力’，能稳固你们的境界根基……现在，随我去取时光沙漏！”
绿光涌入体内的瞬间，牛霸天感觉到生灭界域中的法则纹路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仙王境中期中阶的滞涩感彻底消失，灰金色光晕流转间，竟隐隐触碰到了“后阶”的门槛。他看向李兰和韩娟，两人的气息也变得更加凝实，显然都得到了极大的好处。
铁山子摸着金刚猿的脑袋，笑得合不拢嘴：“这次真是赚大了！不仅解开了玄龟封印，还让我的金刚猿突破到了仙王境初期！”
玄龟的巨爪突然拍向地面，石殿中央裂开一道通道，通道中流淌着银色的光河——正是时间乱流。它俯下身，示意众人爬上背甲：“坐稳了！时间乱流中的法则错乱，就算是仙王境也可能被反噬！”
牛霸天看着下方奔腾的光河，光河的浪花中隐约能看到过去与未来的碎片：有自己少年时练剑的身影，有李兰掌控朱雀真身的模样，还有韩娟炼制出帝品丹药的瞬间。他握紧李兰和韩娟的手，三人相视一笑，同时跳上玄龟的背甲。
“出发！”玄龟咆哮一声，驮着众人冲入时间乱流。银色的光河瞬间将他们吞没，只留下铁山子的呼喊声在石殿中回荡：“等等我——”
时间乱流中，法则的碰撞如同惊雷炸响。牛霸天运转生灭界域护住三人，看着周围不断闪过的时空碎片，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明悟：轮回秘境的真正考验，从来不是法则的强弱，而是能否正视过往、把握当下、不惧未来——而这，恰恰是稳固境界最关键的道心锤炼。
当玄龟的背甲冲破最后一层光浪时，牛霸天清晰地感觉到，生灭界域中的灰金色光晕，已悄然染上了一抹深邃的暗金色——那是仙王境中期后阶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