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莲纹广场试练台，丹师赛的暗潮
莲纹广场的青石板路上，嵌着淡金色的“试练纹”。这些纹路从广场边缘一直蔓延到中央的试练台，每块石板的纹线都与九转莲纹阵相连，踩上去能感觉到灵力顺着脚掌往灵脉里钻——这是试练台的“灵脉校准”功能，能根据修士的境界自动调节压力，确保比赛时不会出现越阶碾压的情况。
牛霸天站在广场东侧的“丹师预备区”，手里转着枚紫煞晶。晶核里的淡金色灵力已被八系融合纹彻底净化，此刻正随着广场试练纹的波动微微震颤。他丹田内的九色莲台基座上，“太乙仙后期第一重初期”的字样覆着十层莹润金光，灵脉扩韧度停留在九成五七，距离冲击中期所需的九成六还差一丝，而这一丝，恰恰需要高强度的比赛压力来催生。
“李家的李青在西侧预备区。”韩娟的时空火悬在他肩头，淡蓝火焰映出个身着月白长袍的青年——那青年正用指尖的莲纹丹火煅烧枚“扩脉草”，草叶上的纹路在火焰中舒展，竟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灵韵流失的节点。
她转动沙漏，沙粒凝成李青的资料虚影：“他是李家族长的嫡长子，太乙仙后期第一重中期巅峰，灵脉扩韧度达九成七。三年前在‘万族丹会’上拿过探花，擅长用‘莲纹分火术’同时炼三炉丹药，据说他的丹火能模拟七种灵脉属性——但沙漏显影时，发现他左手腕的‘控火纹’有处淡痕，是被自己的丹火反噬留下的，显然还没完全掌握第七种属性。”
白展抱着冰璃的噬煞蚕走过来，蚕虫正吐出银丝织成“丹纹网”，网上的丝节点亮时，会浮现出不同丹药的缺陷：“这是用骨灵沙混合冰蚕丝做的，能帮你看穿对手丹药里的隐性纹伤。李青的‘九转扩脉丹’第七转有个通病——他总在‘融纹步骤’里加过量的‘潮汐灵液’，虽然能让丹药成型速度快三成，但会在脉壁留下‘潮痕’，长期服用会让灵脉对潮汐灵力产生抗性。”
他将网收进玉盒：“试练台的压力会从太乙仙后期第一重初期开始，每炷香提升一阶。你第一轮的对手是韩家的韩松，他擅长炼‘抗煞丹’，但丹火里掺了‘骨魔煞’，虽然威力强，却会让丹药带毒——冰璃的蚕虫能嗅出煞味，你让莲纹缠上蚕丝，就能在他开炉时引爆煞毒。”
李兰捧着个三足莲纹炉走来，炉身刻着“九转引脉”四个古字，炉底的阵眼嵌着块祖境灵晶的边角料：“这是父亲特意为你备的‘试练炉’。炉壁的夹层里藏着‘辨灵纹’，能自动分析药材里的灵韵纯度，比普通丹炉的灵敏度高五成。你看炉耳的莲瓣纹，按下去能弹出个‘灵液计量槽’，正好克制李青的过量潮汐灵液——他总仗着灵脉扩韧度高，故意在丹药里多灌灵液压对手一头。”
她突然压低声音，指尖点向炉底的灵晶：“里面掺了半粒你从骨魔潮眼收集的潮汐本源灵力。炼药时引一丝进丹火，能让丹药表面的纹线泛出淡金光泽，这是‘本源认证’的标志，裁判看到会自动加三分——但别引太多，试练台的‘反作弊纹’对本源灵力很敏感。”
广场中央的铜锣突然敲响，青铜锣面的“聚灵纹”被敲响时，整个广场的试练纹都亮了起来。主持比赛的“太乙仙裁判团”站在试练台东侧的高台上，为首的白胡子老者是白家的祖境丹师白玄，他手里的“判丹镜”能照出丹药的灵韵等级，镜沿的刻度从“凡品”一直标到“祖品”。
“第一轮比试：一炷香内炼出‘抗煞扩脉丹’。”白玄的声音裹着灵力传遍广场，“药材自选，需融合至少三种灵韵，丹药纹线不得少于七十二道——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话音刚落，试练台的石板突然升起，露出下方的“药圃槽”。槽里整齐排列着百种药材，从低阶的“凝脉花”到高阶的“骨煞草”一应俱全，每种药材的根部都缠着试练纹，确保没人能偷换私藏的灵药。
牛霸天选了株“紫叶莲”、一块“冰髓石”和半片“骨魔丹兽的残骨”。紫叶莲的花瓣含潮汐灵韵，冰髓石的寒气能中和骨煞，而残骨上的抗潮纹，正好能补上抗煞扩脉丹的隐性缺陷。他将药材扔进莲纹炉时，试练台突然亮起第一道压力纹——太乙仙后期第一重初期的灵力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灵脉瞬间绷紧，扩韧度在压力下竟微微涨了0.01成。
“韩松开炉了！”李兰的声音从预备区传来，她正用莲纹镜观察西侧试练台——韩松的丹炉里腾起墨绿色的火焰，火焰中裹着骨魔煞力，竟直接将三株药材烧成了灰黑色的粉末，粉末在火焰中旋转时，慢慢凝成颗暗绿色的丹丸。
韩娟的时空火突然闪烁：“他在粉末里掺了‘骨魔渊的煞土’！这种土能让丹药的抗煞效果提升一倍，但会在丹丸中心留个‘煞核’，修士服下后三个月内不能用雷系灵力，否则煞核会爆炸——裁判的判丹镜照不出煞核，因为煞土的纹线和抗煞丹的纹线太像了。”
牛霸天指尖的八系融合纹突然缠上莲纹炉的辨灵纹。炉壁夹层里的辨灵纹亮起时，韩松丹丸的虚影浮现在炉壁上：暗绿色的丹丸表面确实有七十二道纹线，但在丹丸中心，有个芝麻大的灰点正随着火焰旋转，灰点周围的纹线比别处密三成——那是煞核吸收周围灵力的征兆。
他嘴角微扬，将紫煞晶里的淡金色灵力引了一丝进丹火。莲纹炉的火焰突然从淡紫变成淡金，紫叶莲的潮汐灵韵、冰髓石的冰煞灵韵、残骨的抗潮灵韵在火焰中交融时，他故意让三种灵韵在丹丸表面织出“螺旋纹”——这种纹线比普通的环形纹复杂一倍，但能让灵韵在脉壁形成循环，正好克制煞核的凝滞特性。
试练台的压力突然提升到第一重初期巅峰。牛霸天的灵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扩韧度在压力下又涨了0.01成，达到九成五九。他额头渗出细汗，却借着这股痛感，让八系融合纹在丹丸内部织出“反向煞纹”——这种纹线平时毫无作用，但遇到煞核时会自动激活，像吸铁石般将煞力引到丹丸表面，随灵力流转排出体外。
“还有十息！”白玄的声音响起时，李青的丹炉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他同时开了三炉丹，每炉丹丸都泛着莹润的光泽，表面的纹线竟达八十四道，比规定多了十二道。广场西侧传来阵阵喝彩，李家的弟子们已开始提前庆祝。
韩松的暗绿色丹丸率先成型，他将丹丸抛向试练台中央的“判丹镜”，镜光扫过丹丸时，显示出“良品上阶”的字样。韩松得意地扬起下巴，目光挑衅地扫过牛霸天的方向——他显然笃定自己的煞核不会被发现。
牛霸天不急不缓地将淡金色的丹丸取出。丹丸表面的螺旋纹在试练台的光线下流转，三种灵韵像三条小龙般在纹线里游走。当判丹镜的光芒扫过时，镜面上突然跳出“良品上阶”的字样，紧接着，“上阶”二字旁边又多了个淡金色的星号——那是本源认证的附加分。
“等等！”韩松突然喊道，指着牛霸天的丹丸，“他的丹药里有潮汐本源灵力！试练台规定不能用本源灵物作弊！”
白玄的判丹镜突然转向丹丸，镜光化作细密的网罩住丹丸，网眼处的纹线却没有报警：“只是一丝本源灵韵，用来激活药材的隐性灵脉，不算作弊。反倒是你的丹药……”
镜光突然转向韩松的暗绿色丹丸，这次镜光变成了冰蓝色，丹丸中心的煞核瞬间显形。白玄的眉头皱起：“韩家弟子，用骨魔渊煞土炼药，违反‘丹品纯净度’规定，取消资格。”
韩松脸色煞白，却不敢反驳，只能恨恨地瞪了牛霸天一眼，转身离开试练台。
第一轮结束的铜锣敲响时，试练台的压力突然散去。牛霸天感到灵脉一阵舒畅，扩韧度竟在刚才的巅峰压力下稳定在了九成五九，距离九成六只剩最后0.01成。他看向西侧试练台，李青正把玩着三枚八十四纹的丹丸，目光与他对上时，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指尖的莲纹丹火突然变了七种颜色——那是在示威，也是在宣告接下来的比试不会留情。
“第二轮比试要明日辰时开始。”李兰递来块温玉，玉里裹着枚“清灵丹”，“试练台的压力会提升到第一重中期，你今晚得把紫煞晶里的灵力彻底炼化。父亲说李青的‘莲纹分火术’有个破绽，他分出来的三簇火焰看似独立，实则共用一条‘主火脉’，只要用八系融合纹缠住主火脉，另外两簇火就会失控。”
她指着广场北侧的“试炼坊”：“那里有李家器师新铸的‘纹脉测试仪’，能测出灵脉扩韧度的精确数值。你去测一下，我和韩娟去查李青的丹方来源——总觉得他那第七转扩脉丹的融纹步骤，和丹房暗格里的《九转扩脉丹经》有点像，说不定是偷抄的残页。”
牛霸天走进试炼坊时，测试仪正发出“嗡鸣”声。那是个半人高的水晶柱，柱身刻着从九成到十成的刻度，柱顶的莲纹盘会根据修士注入的灵力，在刻度旁显出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数值。他将手掌按在水晶柱上，八系融合纹顺着掌心注入，柱身的刻度立刻攀升到“九成五九”，在“九”字旁边，还有个闪烁的“9”——代表距离下一个小数点只差0.001成。
“差一点就能触发‘扩韧共鸣’了。”坊主是位白发老者，正用放大镜观察柱身的纹路，“试练台的压力每提升一阶，灵脉扩韧度的增长速度会翻倍。明日第二轮是‘团队赛’，三人一组合作炼‘九转莲纹丹’，需要丹师、阵法师、器师配合——李家的队伍里，李青是丹师，李铁是器师，李雪是阵法师，三人是从小一起修炼的‘铁三角’，配合度高达八成。”
老者递给牛霸天一张图纸：“这是他们上次团队赛的布阵图，李铁铸的‘聚灵鼎’会接试练台的地脉，李雪布的‘分纹阵’能将鼎内灵力分成九股，李青的丹火就顺着这九股灵力炼药。但这阵法有个死穴——分纹阵的第七个节点没有防干扰纹，你让你的阵法师在那里埋‘冰纹蚁’，能让灵力分流时出现偏差。”
牛霸天刚收起图纸，韩娟的声音突然从坊外传来，带着急促的气息：“不好了！李青他们在试练台西侧设了‘绊灵阵’，用的是骨魔潮眼的残纹，专门针对你的八系融合纹！白展已经去拆阵了，但对方的阵法师李雪很厉害，白展的冰纹被缠住了！”
他冲出试炼坊时，只见试练台西侧的阴影里，淡金色的绊灵纹正缠着道冰蓝光影——那是白展的冰魄剑所化。李雪站在阵眼旁，手里转着枚阵盘，盘上的分纹阵正将冰魄剑的灵力引向九个方向，每个方向都蹲着只骨魔丹兽的傀儡，傀儡嘴里喷出的煞雾正慢慢侵蚀冰纹。
“牛霸天，敢不敢赌一把？”李青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正用莲纹丹火烤着块扩脉草，“要是你能在三炷香内破了这阵，明日团队赛我们让你三分。要是破不了……就自动退出比赛，怎么样？”
牛霸天的八系融合纹突然亮起，紫褐玄三色花瓣缠上绊灵纹的节点。他能感觉到，这些纹线里的骨魔潮眼残纹，正与自己丹田内的潮汐本源灵力产生共鸣——这哪是绊灵阵，分明是李青故意设下的“纹脉共鸣试炼”，想用阵法压力逼他的灵脉扩韧度突破九成六。
雷狮战魂突然从他体内跃出，金蓝战铠的光芒与试练台的试练纹相撞，竟在半空炸出片淡金色的灵雾。灵雾落在绊灵阵上，阵纹突然剧烈震颤，那些骨魔丹兽傀儡嘴里的煞雾，竟被灵雾中的雷纹劈成了粉末。
“破阵不用三炷香。”牛霸天指尖莲纹突然分岔，一股引着雷狮战魂的雷纹，一股裹着潮汐本源灵力，两股力量顺着绊灵纹的节点往里钻，“一炷香就够了。”
当雷纹与潮汐灵力在阵眼相撞时，绊灵阵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些骨魔潮眼的残纹竟被净化成淡金色的试练纹，与试练台的主纹融为一体。白展的冰魄剑挣脱束缚，剑身上的冰纹映出李青错愕的脸——显然没料到，自己设下的陷阱，反倒帮牛霸天完成了最后一丝扩韧度的突破。
牛霸天低头看向手掌，试炼坊的水晶柱数值仿佛在眼前跳动——九成六。
丹田内的九色莲台突然旋转起来，基座上“太乙仙后期第一重初期”的字样边缘，竟泛起了层淡淡的银辉——那是冲击中期的前兆。他抬头望向试练台中央的判丹镜，镜光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在催促着明日的决战。
李兰抱着《九转扩脉丹经》跑来，书页在风中翻动，正好停在“团队协作篇”：“找到了！书上说，九转莲纹丹的最终融纹，需要丹师的火、阵法师的纹、器师的器三者灵脉相通才行。李青他们虽然配合久，但灵脉属性相克，而我们……”
她的目光扫过牛霸天、白展，最后落在自己身上，眼里闪着坚定的光：“你的八系融合纹能调和所有属性，白展的冰纹能稳阵，我的丹方知识能补漏，我们的灵脉虽然配合时间短，却能形成‘无缺循环’。”
雷狮战魂对着暮色中的试练台低吼一声，金蓝战铠的光芒刺破阴影，照亮了台上的“团队赛”标记。牛霸天握紧拳头，能感觉到灵脉里的灵力正随着这声咆哮奔腾——明日的团队赛，不仅是争夺祖境灵晶的战场，更是他冲击太乙仙后期第一重中期的最后一道试炼。而李青设下的绊灵阵，不过是这场试炼的前哨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