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婉走进附近大商场的公共卫生间，趁没人在最里面的隔间关上门，利用空间去了李娜提过的地址：“启明路32号，68平那套二手房。”
眼前的光影晃了晃，她就站在一栋居民楼的9楼走廊里。脚下是浅灰色的地砖，墙面雪白，没有一点污渍，连楼梯扶手都擦得发亮，没有灰尘。
她走到902室门口，再次利用空间穿了进去。屋子温馨雅致，和张宇说的“老破小”压根不沾边。
这是套双阳的房子，面积够用，收拾得干净利落。客厅的地板是浅棕色实木，靠墙摆着个米白色的布艺沙发，沙发上搭着条格子毯，一看就是常有人用的样子。
她检查一下，水槽下的管道是新换的白色ppR管，水龙头也亮闪闪的。
主卧朝南，摆着一张双人床，床头墙上挂着幅简单的向日葵画。阳台和主卧连在一起，栏杆上挂着个银色晾衣架，底下摆着个三层花架，上面全是多肉，最边上那盆玉露叶片上的水珠亮晶晶的。
次卧也不小，能摆下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苏婉婉走到客厅窗边，往下看——楼下是个小广场，几个穿省重点高中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坐在长椅上背书。
她忽然明白过来——这哪是什么“普通老小区”，分明是省重点高中旁边的陪读房。难怪中介说“邻居素质高”，住这儿的不是陪读家长就是高中老师。她往楼道里走了走，正好碰到一位提着菜篮子的阿姨上来，和邻居笑着打招呼：“刘老师，你家姑娘这次月考又是年级前五吧？”对方摆摆手：“哪有，英语还得补补，不过这小区氛围好，晚上写作业都没人吵。”
她赶紧利用空间追到了张宇和李娜去的中介门店。
李娜这边，中介小王攥着户型图凑上来：“哥，嫂子，18楼好楼层给您留着呢！”
张宇立刻接话，胳膊肘碰了碰李娜：“你看，比你说的那套68平二手房省心多了吧？老房子电路老化是隐患，这新房精装交付，拎包就住，你不是怕装修吵吗？”
李娜接过户型图，扫到最小卧室旁“6平方米”的备注，眉头一皱：“这小卧室，比我租的房子的储物间还小吧？”
“6平米做儿童房刚好！”小王赶紧说。
“得了吧，后妈才会这么安排吧？”李娜笑了句，刚想再说，张宇就把认购协议往她面前推：“别纠结了，小王都备好手续了！钱的事我来想，我爸妈打了5万，我补课费结了添3万，差的4万找同学周转，你点头就行。”
张宇揽着她往签约区带，“这房抢手，昨天两拨人来看，今天不定就没了！”
李娜被按在椅子上，指尖捏着小王递来的笔，笔尖悬在“乙方签字”上没动。不对劲——张宇从没提过首付分期细则，更没说房产证写谁的名，就一个劲催她签字，像怕她多问。
“嫂子，签吧！张哥申请了首付分期免息，错过就没了！”小王在旁边催。
李娜的笔刚要落下，玻璃门突然被推开，风铃急促地响了一声。她抬头，心里瞬间松了口气——苏婉婉站在门口。
她穿了件黑色短款t恤，刚好卡在腰线，下面是直筒牛仔裤配白色板鞋。本就比普通女生略高些，不穿高跟鞋时身形更挺拔，一双长腿在牛仔裤里比例好得晃眼。长发束成高马尾，皮肤白得透亮，灯光落在她脸上一片柔和，可她眼里的冷意却结了冰。
“婉婉姐，你怎么来了？”李娜立刻松开了笔。
张宇的脸瞬间沉下来：“苏婉婉，我们忙着定房，你来掺和啥！”
苏婉婉没理他，径直走到李娜身边拉起她：“走，小娜，我刚从68平小区过来，业主能再让两万，你全款付首付，房产证直接写你名，手续随时办。”
张宇脸色一变，慌忙拉过李娜的手：“娜娜，我妈的身份证、委托书我都提前要来了，今天签了协议，办房产证直接能加上她名字，我们欠他们的养老钱还都不用还了！”
李娜心里一堵：“什么？要加你妈的名？你也没跟我说呀！”
“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才加我妈名让她放心！他住的安心对你们处好婆媳关系也有利。”张宇赶紧补话。
苏婉婉往前半步，侧身挡在李娜面前，她的动作扫过桌面带起一阵风。她眉梢一挑，眼里带着鄙夷：“张宇，你怎么不说加了你妈名，就算小娜还房贷，离婚时连一半房子都拿不到？顶多拿回还房贷的钱，还得算折旧！你提前备委托书，怎么不跟小娜商量？这是给小娜设套，不是让你爸妈安心！”
“谁想离婚？我要跟娜娜过一辈子！”张宇脸憋通红，急得声音变调，“你别挑拨！”
“你是不想离，”苏婉婉嗤笑，“小娜能赚钱养家、伺候你爸妈、给你生孩子，这么好用的人，你舍得离？你就是怕她有退路，偷偷备手续逼她签字，好拿捏她！”
“苏婉婉你过分！”张宇气得发抖，戳她痛处，“你自己离婚，就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阴暗！”
苏婉婉眼神更冷，拉起李娜就走：“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张宇想拦，被她一眼瞪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走出门，风铃又响了一声，像在嘲讽他的狼狈。他瘫坐在椅子上，狠狠踹了脚桌腿，桌腿闷响，小王吓得缩了缩脖子。
李娜坐在苏婉婉车里，看着窗外，语气满是懊恼：“婉婉姐，我刚才差点就签了，幸亏你来的及时。张宇他哪是商量，是通知！我要是签了，哭都没地方哭！”
苏婉婉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没签就好。”
李娜点头，眼眶发红。这时手机亮了，是张宇的语音转文字：“娜娜对不起，我爸妈说他们要带钱过来了，首付够了，贷款不用你出！你别听苏婉婉的，她嫉妒你！回来吧，我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