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半夜苻文玉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快被蚊子咬死了。
“为什么海上会有蚊子!”苻文玉大声吐槽。
事实在北极圈也有蚊子,蚊子这种动物很能活。
“啊啊啊啊啊啊啊!”苻文玉非常恼怒,动手去拍那些蚊子。
但是即使蚊子嗡嗡叫,苻文玉也打不到它们。“哎,都是朕太胖了。”她终于醒悟了。
苻文玉顶着满脸满身的红包,又痒又肿,感觉自己活像只发了霉的癞蛤蟆。她对着水洼一照,差点没背过气去。
“慕容冲!都怪你!”她气得跺脚,可那罪魁祸首正靠在大树下,睡得嘴角微扬,显然在做着什么美梦。
苻文玉咬牙切齿,这奇痒她一刻也忍不了了!“朕要去找找个能治这破包的神仙!”她想起前两天在云端瞥见一座灵气萦绕的仙山,据说住着位脾气古怪但神通广大的散仙。
她说走就走,也顾不上仪态,气冲冲地就驾起一阵歪歪扭扭的云头往那仙山飞去。慕容冲被她这动静吵醒,眯着眼看她狼狈的背影,只是懒懒翻了个身,压根没打算管。
苻文玉好不容易找到那座仙山,降落在一条飘着药草清气的溪流边。只见一个穿着葛布道袍、胡子拉碴的老者,正挽着裤脚在溪水里摸石头,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苻文玉寻至山间一处清溪旁,果见一位布衣老者正在溪边采药。她整了整衣袖,上前施了一礼:“这位仙长,晚辈途经此地,不幸被蚊虫所扰,身上甚是难受。不知仙长可否施以援手?”
那老者缓缓直起身,回了一礼:“老夫云矶子,不过山野闲人。姑娘且让老夫一观。”
苻文玉依言伸出玉臂。云矶子凝神诊脉片刻,眉间渐渐浮现出诧异之色。他收回手,捋须沉吟:“姑娘这脉象...倒是有趣。”
“敢问仙长,可是有什么不妥?”苻文玉关切地问道。
云矶子微微一笑:“姑娘不必担忧。依脉象看,你这是有了身孕,约莫月余。只是体质特殊,孕初的反应都显在皮相上了,这才招来蚊虫。”
苻文玉闻言一怔,玉颊微红:“仙长莫不是说笑?这...这怎么可能...”
……
她揣着云矶子给的“特效止痒安神散”,心事重重地回到他们在扶桑暂住的简陋树屋。
慕容冲正蹲在门口,一脸严肃地研究怎么把那个被他砸破的屋顶补上,手里拿着一块歪歪扭扭削好的木片,比划来比划去,眉头拧成了疙瘩。听见动静,他头也没抬,闷声问道:
“干什么去了?这么久。”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他自己都没搞明白的烦躁。
苻文玉心里正乱着,被他一问,下意识地紧了紧握着药包的手,眼神飘忽,支支吾吾道:“没……没干什么,就是……出去走了走,散散心。”
慕容冲这才抬起头,狐疑地打量她。她手里还紧紧攥着个药包似的东西。
慕容冲语气带着点不耐烦:“散个心散到月亮上去了?这么慢。”他努力想把一块木片钉上去,却总是对不准位置。
苻文玉站在他身后,手指绞着衣角,张了张嘴,那句“我有身孕了”在嘴边滚了几遍,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脸颊绯红,连耳根都染上了霞色,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帝王威仪。
“慕……慕容冲……”她声音细若蚊吟,还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慕容冲正跟木头较劲,随口应了一声,没回头。
“我……我方才去找云矶子仙长……”苻文玉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他……他说我……有了身孕……”
空气瞬间凝固。
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显而易见的质问,“苻文玉!你……你难道忘了?!”
苻文玉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有些懵:“忘……忘了什么?”
“避孕措施啊!”慕容冲几乎是低吼出来,他扔下锤子,几步走到她面前,额角青筋都在跳,“上次!朕是不是提醒过你!”
“完蛋了完蛋了!”慕容冲苍蝇搓手,十分紧张,“快来查查怀了几个吧! 这狗屎房子,不要养不起啊!”
“你急什么? ”苻文玉瞪他一眼,“多半是一个。”
“错!”慕容冲斩钉截铁地说,“当心一胎一百零八宝!”
苻文玉被他吵得头疼,忍不住扶额:“慕容冲,你少看些乱七八糟的……”
“朕这是合理推测!”慕容冲猛地停下,表情严肃得如同在商议军国大事,“根据能量守恒……呃,根据阴阳平衡之道,你我这般人物结合,血脉之力何其霸道!压缩在一胎之中,那必然……必然是要量变引起质变的!”
“一百零八宝?”她气得反而笑了出来,叉着腰,“慕容冲,你是水浒传看多了,还是以为朕是母猪下崽?!还一百零八将?你怎么不说直接生个天罡地煞大阵出来帮你打天下呢!”
“哎!你这人怎么不听劝!”慕容冲见她不信,更急了,“凡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真是一百零八个,这破树屋怎么住?朕去哪弄一百零八个摇篮?一百零八份奶水……哦不对,这个你好像没有……”他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苻文玉的胸口,随即意识到失礼,猛地别开脸,耳朵尖却红了。
苻文玉被他这离谱的担忧和下意识的动作弄得又羞又怒,一脚踢在他小腿上:“你给朕滚!现在就滚去修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