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裂谷贸易区,位于赤砂星最大的一条地壳裂缝边缘,是七大门派势力交错、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张小凡历经数月跋涉,终于抵达此处。他依旧衣衫褴褛,形同野人,但眼神澄澈,步伐沉稳,体内那点混沌之意与星核的共鸣愈发清晰。
贸易区喧嚣而混乱,各色修士穿梭其间,多以筑基、金丹为主,偶尔能感受到属于元婴修士那晦涩而强大的神识扫过。张小凡收敛所有气息,如同滴水入海,毫不起眼。他靠在角落,观察着,倾听着,试图捕捉有用的信息。
磨难中的机缘
连日奔波,加上贸易区污浊的空气(对他这凡躯而言),张小凡不幸染上了一种在赤砂星被称为“砂肺热”的恶疾。咳嗽不止,胸腔如同火烧,高烧让他意识模糊。他蜷缩在一处废弃的矿洞外,奄奄一息。
就在他意识即将沉沦之际,一股清洌的药香传来。他勉强睁开眼,看到一名身着百草堂淡绿色服饰的年轻弟子,正蹲在他面前,眉头微蹙。
“咦?竟是罕见的‘阴煞砂肺’?寻常驱热散无用……”那弟子喃喃自语,似乎对疑难杂症颇感兴趣。他尝试了几种丹药,效果皆不佳。
张小凡凭借强大的意志和对自身身体的细微感知,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道:“……肺金……灼烧……非独热……有地底……阴煞……掺杂……”
那弟子闻言一愣,仔细探查,果然发现张小凡肺腑深处缠绕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源自地底阴脉的煞气,与砂热交织,形成了复杂的病灶。
“你懂药理?”弟子惊讶道。
“……略通……生存所需……”张小凡喘息着回答。
这弟子名叫林风,是百草堂一名执事弟子,心地不坏,尤喜钻研疑难杂症。他见张小凡一个“凡人”竟能点出关键,起了爱才(或者说好奇)之心。加之张小凡此刻气息奄奄,形貌落魄,完全不似奸细,他便动了恻隐。
“算你运气好,碰上了我。”林风取出银针,又搭配了几味性质偏阴寒的草药,小心翼翼地为张小凡疏导、化解。过程中,张小凡虽痛苦,却始终咬牙忍耐,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药力在体内的流向,偶尔还能提出一两个基于自身感受的、看似外行却直指关键的疑问。
林风越治越是惊讶,觉得此人心性坚韧,对药性似乎有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捡漏拜师
数日后,张小凡病情好转。林风见他无家可归,又觉他是可造之材,便道:“我百草堂正值用人之际,外门杂役也缺人手。你虽无灵根,无法修炼高深功法,但于辨识草药、处理药性似有天赋。可愿随我回堂,做个药仆?虽地位低下,至少能得温饱,或许……还能学些粗浅的调理自身之法。”
这对修为尽毁、前路茫茫的张小凡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他并非图那粗浅法门,而是需要一个安稳的落脚点,一个能更深入了解赤砂星修真界,尤其是百草堂这类擅长生命之道的门派的机会。
他当即躬身一拜,姿态放得极低:“多谢林执事收留,小子愿往。”
于是,张小凡便以“药仆阿凡”的身份,跟着林风,进入了百草堂位于大裂谷边缘的一处分堂。
赤砂星修炼等级详解
进入百草堂后,借着处理杂物、聆听弟子交谈的机会,张小凡系统地了解到了赤砂星(以及其所代表的、这片星域通用的)修炼等级体系。此界修行,首重灵根(感应吸纳灵气的基础),而后是步步攀登,与天争命:
1. 炼气期(寿元约120-150载):
· 描述: 修行之始,感应天地灵气,引气入体,打通周身经脉,凝聚气海。分一至十二层。此阶段主要是夯实基础,可施展低阶法术,御使符箓。
· 在赤砂星: 是各派外门弟子、散修的主流。百草堂的药仆若能立下功劳或被看重,或可得赐粗浅炼气法门,强身健体。
2. 筑基期(寿元约250-300载):
· 描述: 压缩凝练气海灵力,筑就道基,实现生命层次的第一次跃迁。灵力化为液态,神识初生,可御器飞行,炼制本命法器。分初、中、后期、大圆满。
· 在赤砂星: 是门派的中坚力量,内门弟子、执事多为此境。百草堂的筑基修士,已可独立处理大部分炼丹、疗伤事务。
3. 金丹期(寿元约500-800载):
· 描述: 于道基中凝聚金丹,乃一身修为之精华所在。神识大增,可覆盖方圆百里,初步接触并运用天地法则之力,神通威力远非筑基可比。分初、中、后期、大圆满(金丹九转)。
· 在赤砂星: 已是高手,可为一堂之主或门派长老。百草堂的木须先生便是此境巅峰(元婴以下)。金丹修士炼制的丹药,已蕴含部分法则碎片,效果神妙。
4. 元婴期(寿元约1500-3000载):
· 描述: 金丹破茧,元婴诞生。元婴是修士的第二生命,即便肉身被毁,只要元婴逃脱,便有夺舍或转修散仙的机会。可初步撕裂空间短距离瞬移,对法则的运用更为精深。分初、中、后期、大圆满。
· 在赤砂星: 是顶尖战力,镇派老祖。七大门派各有元婴坐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整个星球的格局。元婴修士炼制的丹药,已可称为“灵丹”,能活死人肉白骨,甚至助人感悟境界。
5. 化神期(寿元约5000载以上):
· 描述: 元婴与神魂彻底融合,化为元神,可脱离肉身长时间存在,神游太虚。掌控一方天地之力,神通广大,初步涉及时间奥秘。此境修士已很少在寻常修真星露面,多游历于更高级的星域或秘境。
· 在赤砂星: 只存在于传说和古籍记载中,是赤砂星修士仰望而不可及的境界。
6. 炼虚期及以上(寿元未知):
· 描述: 炼神返虚,与虚空相合,言出法随,掌控更根本的宇宙规则。其后还有合体、大乘、渡劫等至高境界,最终目标乃是飞升成仙,与天地同寿。这些对赤砂星而言,已是神话。
了解这些后,张小凡心中波澜不惊。他曾经的境界,早已远超此界认知。如今重走修行路,他追求的并非简单的等级提升,而是以这凡躯为炉,以赤砂星为基,融汇此界万法,重铸独一无二的混沌大道。
在百草堂做个小小药仆,处理草药,观察丹师,感受生命之道的流转,正是他当前阶段最好的“修行”。
他安静地留在百草堂分堂,每日勤恳劳作,如同海绵般吸收着一切关于草药、丹药、乃至赤砂星修真界的知识。无人知晓,这个沉默寡言的药仆体内,正孕育着怎样一条惊世骇俗的道路。他的磨难,似乎暂时告一段落,但新的挑战与机遇,正潜伏在百草堂的幽幽药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