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漩涡边缘，混沌道纹与九幽噬灵大阵的光芒激烈碰撞，空间成片坍塌，能量风暴被撕扯得更加狂乱。张小凡凭借对混沌之道的精深理解和定航舟的强悍性能，竟在幽魇主持的大阵与锁空镜的压制下，勉强稳住了阵脚，甚至偶尔反击，令暗墟卫出现损伤。
幽魇越战越是心惊，对方明明修为不及自己，但对力量的运用和对战机的把握，简直匪夷所思。那混沌道纹更是蕴含着他无法理解的至高奥义，竟能一定程度上抵消锁空镜的空间禁锢之力！
“此子绝不能留！否则必成我教心腹大患！”幽魇心中杀意沸腾，知道单凭自己这些人，恐怕难以竟全功，甚至可能阴沟里翻船。
他不再犹豫，捏碎了怀中一枚烙印着扭曲漩涡的漆黑令牌。
令牌碎，老祖惊
就在令牌碎裂的刹那，远在无尽星域深处，一片完全由归墟之力构成的黑暗秘境中，十道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气息，几乎同时苏醒。
“嗯？竟是‘墟煞令’？碧落分舵遇到了何等麻烦，需惊动我等？”一个如同万载寒冰摩擦的声音响起。
“有趣，令牌中传来的画面……混沌道纹？还有那丝微弱的……源核气息？”另一个缥缈不定，仿佛来自不同维度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
“区区一个新兴势力，竟能逼得幽魇那小辈求援？看来并非寻常。那混沌道纹，本座很有兴趣。”一个充满贪婪与毁灭意味的声音隆隆作响。
这十道气息，正是归墟教真正屹立星海之巅的根基，被教众尊称为“十大老祖”的恐怖存在！他们每一位，都是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老怪物，修为最低也是炼虚巅峰，其中甚至有合体期的巨擘！平日里他们或在沉睡，或在探索宇宙终极奥秘，非教派存亡大事或涉及他们自身道途的惊天机缘，绝不会轻易现身。
而此刻，张小凡所展现的混沌道纹以及可能存在的源核碎片，成功引起了其中几位的兴趣。
“既然惊动了，那便去看看吧。顺手抹去那只小虫子，夺取传承与源核。”一个最为古老、也最为淡漠的声音最终定调。
下一刻，十道强横无匹的神念，如同无形的天网，瞬间跨越无尽星域，锁定了位于风暴之眼核心的玄冥阁定航舟！
无形的压力与最后的疯狂
正在激战中的张小凡，身形猛地一滞，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危机感骤然降临！那感觉，仿佛被十头来自太古的洪荒巨兽同时盯上，周围的时空都变得粘稠而充满恶意！
“不好！”他脸色微变，这种层次的威压，远超眼前的幽魇！归墟教的真正老怪物，被惊动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幽魇也感受到了那来自遥远星域的老祖意志，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与狰狞之色：“哈哈哈哈哈！张小凡！你完了！老祖们已然苏醒，亲自关注此地！任凭你有通天手段，今日也难逃形神俱灭之下场！诸位，老祖注视于此，随我杀！”
暗墟卫士气大振，攻势瞬间猛烈了数倍。
定航舟内，凌风、墨渊等人也感受到了那令人绝望的威压，脸色煞白。那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让人兴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阁主……”乌霆的投影声音带着颤抖。
张小凡深吸一口气，眼中混沌光芒疯狂流转，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悸动。他知道，这是玄冥阁自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劫难！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慌什么！”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老祖又如何？他们本体未至，仅凭神念，还想隔空取我性命不成？”
他一边操控道纹抵御着幽魇愈发疯狂的攻击，一边急速思考对策。硬拼绝对是死路一条，必须利用这风暴之眼独特的环境！
“墨渊！放弃所有攻击阵法，将所有能量注入防御和隐匿道纹，尤其是模拟寂灭漩涡本源性波动的部分！铁手，启动所有备用能源，不计损耗！石嶙，寻找漩涡中能量最狂暴、空间最不稳定的节点，我们冲进去！”张小凡一连串命令下达，语气急促却不见慌乱。
“是！”众人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执行。
定航舟表面的混沌光芒骤然内敛，形态也开始扭曲变化，试图模拟成一块在漩涡中沉浮的普通陨石，同时如同游鱼般，向着寂灭漩涡更深处、那连神识都能绞碎的绝地冲去！
“想逃？锁空镜，给我彻底封镇！”幽魇怒吼，全力催动锁空镜，无形的空间壁障层层叠叠地生成，试图阻截。
然而，那十道老祖神念的降临，虽然带来了无上威压，却也无形中干扰了这片本就脆弱的空间结构，使得锁空镜的效果大打折扣。
“哼，小辈倒是机灵，懂得借势。”星域深处，一位老祖淡漠评价。
“垂死挣扎罢了。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伎俩都是虚妄。”另一位老祖冷笑，一道隐晦的意志如同无形之针，穿透层层空间，悄无声息地刺向定航舟核心，目标是张小凡的识海！这是炼虚境以上的大能才能施展的“念杀”之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凡识海中沉寂已久的、得自源核的残破烙印，似乎受到了同源气息（老祖神念中蕴含的归墟本源力）和致命威胁的双重刺激，猛地自主激发，散发出微弱的、却层次极高的光芒！
“噗！”
那道无形的“念杀”之力，在触及这残破烙印光芒的瞬间，竟如同冰雪消融，被轻易化解！
“嗯？！”出手的那位老祖发出一声惊疑，“竟能挡住本座一念？果然有古怪！”
也就在这短暂的耽搁间，定航舟成功冲入了寂灭漩涡内围一片色彩斑斓、却充满毁灭性能量的区域，这里的空间裂痕如同蛛网般密集，能量乱流足以撕碎寻常灵宝。定航舟表面的道纹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崩溃，但总算暂时摆脱了锁空镜的完全封锁和幽魇的直接攻击。
“追！他跑不了多远！”幽魇气急败坏，率领暗墟卫紧随其后，冲入了危险区域。
星域深处，十大老祖的神念交流着。
“那小子识海有异，似乎有与我等同源，却更为古老纯粹的力量庇护。”
“是源核的气息，不会错！虽微弱，但本质极高！”
“此地环境特殊，我等神念久留消耗颇大，且易引动更深层次的空间反噬。幽魇已追去，便让他先耗着。传令教内，加派人手，封锁风暴之眼所有出口。待那小子力竭或被漩涡重创，再行捕捉。”
“可。此子已成瓮中之鳖，混沌道纹与源核碎片，终将归于我教。”
十大老祖的神念如同潮水般退去，但那笼罩在玄冥阁头上的死亡阴影，却并未消散，反而更加浓重。他们只是暂时退居幕后，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精疲力尽的那一刻。
定航舟在毁灭性能量风暴中艰难穿行，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张小凡面色凝重，他知道，暂时的安全只是假象。前有寂灭漩涡的天然杀机，后有幽魇的步步紧逼，暗处更有十大老祖如同悬顶之剑般的威胁。
玄冥阁的生死存亡，真的已经到了悬崖边缘。他必须在这绝境之中，找到那一线生机！而希望，或许就在那漩涡最深处的……源核碎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