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告诉她,春芽趁着做饭的时候给刘家人下了药,然后用菜刀砍下了刘家三口的脑袋,再引火自焚。
她听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她的春芽,那个曾经乖巧善良的女儿,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选择如此惨烈的报复方式!
也是公安调查后她才知道,原来,当年刘家高价彩礼卖儿媳的事,这一片都知道。
可恨他们这些泥腿子从不来市里,所以一直被瞒在鼓里。
也难怪,她每次提起要去看春芽,王桂兰总是想方设法地阻止她。
“妈,呜呜——”
王春芽终于忍不住抱着母亲哭了出来,从小声啜泣到嚎啕大哭,好像是要把这两年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陈小满抚摸着大女儿瘦骨嶙峋的背脊,眼神幽暗,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让春芽脱离刘家!
当年那两百块钱彩礼,她一分都没看见,都被婆婆拿走了。
前几天,给婆婆办葬礼,一共才在婆婆的柜子里找到八十块钱,剩下的估计都被王建军用了。
那八十块钱办完葬礼也没了,人情往来倒是进来了有九十三块多,不过,也都在王建军手里。
对了,王建军呢?陈小满手一顿,拥着春芽进了屋,“春芽,你先在家里住几天,把身体好好养养,等刘家来人了,妈妈再和他们谈你离婚的事。”
陈小满安抚好王春芽,又嘱咐秋穗、冬雪、青禾几姐妹陪着大姐,让她安心待在家里。
陈小满雄赳赳地出了院门,王建军不在家里,不用想也知道,准是私会李寡妇去了。
王老婆子的葬礼上,这两人眉来眼去的,别以为她不知道。
后山的窝棚已经暴露了,这两人应当不会再去,直接进李寡妇的家里,王建军的胆子没这么大,那就只有屋子后面的苞米地了。
陈小满看了一眼,李寡妇院子里没人,便放轻脚步走向屋子后的苞米地,路过李寡妇墙角时还拿了半截砖头和一把沙子。
王家和李寡妇家屋子后头是一大片苞米地,苞米地后边是一条长满芦苇的河,郁郁葱葱的苞米杆子把这一块遮挡的严严实实。
陈小满顺着苞米叶子的动静悄悄地的靠近,王建军和李寡妇确实在这里。
也不知道这俩人运动的是否太过投入了,连后面多了一个人都没感觉。
这也就方便了陈小满,一个抬脚,踢在王建军的屁股上,力度之大,让两人瞬间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李寡妇被王建军一个大男人当肉垫子压在身下,疼的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
还没等两人看清楚来人是谁,一阵突如其来的沙子便迷了他们的眼,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紧接着,“砰”的一声,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一人被一板砖狠狠地敲中头部晕了过去。
敲晕了两人,陈小满把王建军衣服口袋里的钱全部掏光,数了数,居然有一百一十五块。
想了想,又把李寡妇的衣服口袋掏了,也掏出了五块二毛钱,陈小满全部拿走,顺便踢了一脚王建军的断手,踢得昏迷中的王建军一阵抽搐,这才满意的把砖头扔水里,拍拍手走了!
重生好几天了,身上的钱终于突破一百了。
院子里头安安静静的,日头还高着呢,估摸着孩子们都在补觉。
这几天办丧事,大人忙得脚不沾地,孩子们也跟着熬,没睡好。
她轻手轻脚推开屋门,果然,春芽靠在凉席上睡着了,怀里还缩着小胖子宝根,小家伙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小嘴巴微微张着。
秋穗、冬雪、青禾,紫灵和红梅几个丫头挤在一张床上,也睡得正香,呼吸匀匀的。
陈小满放轻动作退出来,顺手把门掩上。
路过隔壁房间时,听见里头呼噜声震天响,是王老头,张着嘴躺在藤椅上睡得正沉,她瞟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转身进了自己屋,陈小满关上门,身形一晃便进入了空间。
好些天没进来,里头的变化着实不小。
先前种下的菜都已成熟,绿油油的叶片闪耀着生命的光泽。
她缓缓走到菜地旁,轻轻抚摸着那翠绿的菜叶,感受着它们的生机与活力。
更让她稀奇的是,空间里竟然多了一间小房子。
陈小满好奇地走到小房子跟前,推开门往里瞅。
屋子并不大,约莫十几平的模样,空荡荡的,除了四面墙和刚推开的那扇门,别无他物。
她正仔细打量着,忽然眼尖地瞧见对面墙上还有一扇门。
她走过去,伸手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的那头,是一间卧室,熟悉的大床,熟悉的装饰,床头还插着手机充电器,床头柜里是她前世的身份证和户口本等。
打开卧室门,外面是客厅,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支手机,陈小满连忙拿起手机,
手机没电了,但她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这就是她前世用的那个手机。
奇怪,当时她摔倒的时候明明是在羊城的一个小饭馆,当时手机也在她身上,是谁帮她把手机放回这里的?
看完房子,厨房里还有两袋十斤装的香米,两桶半菜籽油(这是她前世特意从农户手里买的),两箱子盐(前两年囤的没吃完),还有各种调味料若干。
然后是冰箱里的冻了些肉和干货,冷藏柜里还有八个苹果和半板鸡蛋。
打开门,屋子外面是一片浓雾,根本出不去。
回到房间里拔掉充电器打开手机,信号满格,日期显示2020年七月一日,刚好是她前世出事后的第七天。
苞米地里的王建军和李寡妇,两人昏了小半天,直到该做晚饭的时候才悠悠转醒。
李寡妇的状况还算好,只是被蚊子、小虫子叮咬得浑身是包,又疼又痒,让她苦不堪言。
王建军就惨多了,本来还没好的手臂又断了,此刻更是疼痛难忍,兜里的钱也不翼而飞。
更糟糕的是,他的脚不知何时被蛇咬了一口,虽然不是什么剧毒蛇,但那只脚已经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站立都成问题,更别提走路了。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件事不光彩,谁也不敢声张。
李寡妇穿好衣服,艰难地扶着王建军,一步一挪地往家蹭。
每走一步,王建军都疼得龇牙咧嘴,但他只能强忍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好不容易把王建军送到家门口,李寡妇如释重负,赶紧一溜烟儿跑回家,生怕被人撞见。
王建军则一瘸一拐地挪进院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得他直冒冷汗。
他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生怕引起邻居们的注意。
进了屋,王建军瘫倒在椅子上,想起自己空荡荡的口袋,又看看肿得老高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