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看着月光下他眼底未散的温柔,深吸一口气,也缓缓开口,将自己从未与人细说的过往轻轻道来。
“我其实和你有点像,也没什么亲近的人。”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回忆的怅然,“父母在我十岁那年出了意外,之后我就一个人生活,靠着社会上好心人的资助才读完书,可能是因为早早就习惯了独处,我不太会和人打交道,性格也一直冷冷的。”
提到“天才”这个标签,苏沅轻轻笑了笑,语气里却没有太多骄傲,反而带着几分无奈:“上学时总有人说我聪明,跳了两级,十八岁就被特招进了国家级生物实验室,别人觉得我厉害,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研究上——对着显微镜和数据,比对着人轻松多了。”
她侧过身,看着床对面的白烬,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进实验室后,我跟着张老做病毒研究,那时候就觉得,要是能攻克一种难搞的病毒,说不定能救很多人,也能让九泉之下的父母放心……本来我们在做新型病毒的变异防控,结果末世突然来了,丧尸病毒比我们研究过的任何病毒都要可怕。”
“末世爆发那天,我正在实验室整理数据,研究所的警报响个不停,到处都是尖叫声。”苏沅的声音低了几分,“我跟着几个同事跑出来,一路上看到很多人变成丧尸,后来同事们也走散了……我一个人躲在废弃的医院里,看着外面的世界变成废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研究出对抗这种病毒的药剂,不能让更多人变成那样。”
她顿了顿,看向白烬的眼神柔和下来:“后来遇到你,我更确定了要研究逆转药剂的想法,不只是为了救更多人,也是为了……让你能真正变回人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说完这些,苏沅轻轻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压在心里很久的担子,以前她从不跟人说这些,总觉得过往的孤独和执念,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可现在对着白烬,她却愿意把这些掏心掏肺地说出来,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人能懂她的孤独,也能懂她对科研的执念。
白烬静静地听着,眼神里满是心疼。
他看着苏沅,忽然轻声说:“以后不管是研究还是生活,我们都不用再一个人了。”
月光透过窗帘,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挨得很近。
白烬那句“不用再一个人”的话音落下时,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月光温柔地裹着两人,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之前还藏在心底的情愫,此刻像破土的嫩芽,再也藏不住。
苏沅看着白烬眼底毫不掩饰的温柔,心跳骤然加快,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而白烬也缓缓靠近,眼神从她的眼睛滑到她微抿的唇,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月光。
不知是谁先主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下一秒,白烬的唇轻轻覆上苏沅的,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又藏着压抑已久的心动。
苏沅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又软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连呼吸都忘了。
这个吻很轻,却像电流般窜过两人的全身,将过往所有的孤独、不安都悄悄融化。
直到苏沅的脸颊烫得快要冒烟,白烬才轻轻退开,眼神里满是慌乱和不好意思,连耳尖都红透了。
“我……”白烬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只能笨拙地别开脸,假装看窗外的月光,声音细若蚊蚋,“对不起,我没忍住。”
苏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把头埋进枕头里,只露出通红的耳朵,声音闷闷的:“没、没关系。”
话虽这么说,心跳却依旧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刚才那个轻柔的吻,在脑海里反复回放,连指尖都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却不再是之前的尴尬,而是带着甜涩的羞涩。
两人都侧躺着,背对着背,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慌乱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苏沅才小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颤抖:“白烬,我们……在一起吧。”
白烬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缓缓转过身,看向苏沅的方向。
月光下,他能看到她泛红的侧脸和认真的眼神,心里瞬间被暖意填满。
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像约定般,将两人的未来紧紧绑在一起。
苏沅听到回应,忍不住偷偷笑了,脸颊却更红了;白烬也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连指尖都还在微微发烫。
月光依旧柔和,房间里的羞涩还未散去,却多了一份心意相通的甜蜜。
两人虽然没再说话,却都知道,从这个吻开始,他们再也不是孤单一人。
天刚亮,苏沅就带着整理好的抑制剂配方和实验数据,匆匆赶往地下实验室。
昨晚的羞涩与甜蜜还萦绕在心头,但一想到抑制剂量产的紧迫性和逆转药剂的研究,她立刻收敛心神,全身心投入工作。
实验室里,张老和研究员们早已等候多时。
苏沅将配方投影在屏幕上,指尖划过靶向肽的合成步骤,语速清晰:“第一步先优化原料配比,基地现有的β-丙氨酸纯度足够,但需要和羟基乙酸按1:0.8的比例混合,才能提升靶向效率。”
她一边说,一边指导研究员调试反应釜参数,眼神专注得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只有偶尔想起昨晚月光下的吻,耳尖才会悄悄泛红,又很快被实验数据拉回注意力。
另一边,白烬跟着林逸的小队出任务,目标是搜寻城郊废弃的医疗器械厂,为实验室收集无菌注射器和培养皿。
出发前,他特意检查了自己的袖口和领口——那里藏着细小的绷带,万一不慎被划伤,能第一时间遮掩,避免血液暴露。
车队抵达医疗器械厂时,门口游荡着十几只低阶丧尸。
林逸举起砍刀,刚要下令冲锋,白烬却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压低声音:“我去引开它们,你们趁机进去搜物资。”
不等林逸回应,他已快步冲出,故意发出轻微声响,将丧尸引向厂区另一侧。
战斗时,白烬刻意控制着异能强度,影子刃只砍向丧尸的关节,避免直接接触血液;遇到扑来的丧尸,也会优先用匕首格挡,而非用远超常人的力量直接撕碎。
有一次,一只丧尸的利爪擦过他的手臂,虽然没划破皮肤,他还是下意识地捂住袖口,直到确认没有异常,才继续战斗。
林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虽有疑惑却没有多问,他知道白烬性格内敛,或许只是有自己的战斗习惯。
直到小队装满物资准备撤离时,林逸才拍了拍白烬的肩膀:“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咱们得费不少功夫。”
白烬淡淡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基地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牵挂,不知道苏沅的实验进展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饭。
他握紧手里的物资箱,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只想早点回去,能第一时间看到她。
夕阳西下时,两人几乎同时回到门口。
苏沅抱着一摞实验报告,脸上带着疲惫却明亮的笑意:“第一批抑制剂明天就能出样!”
白烬则提着装满医疗器械的箱子,眼底满是温柔:“物资都齐了,没耽误你的研究。”
两人并肩走进房间,白天的忙碌与紧张,在彼此的眼神交汇中悄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