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羽鸟迁徙的光芒渐渐淡去时,戚昼牵着苏沅的手走下观星台,指尖还在反复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戒面泛着微光,和苏沅脖子上的羽毛项链恰好呼应。
“原来你早就对我动心了。”戚昼突然停下脚步,故意凑到她耳边轻笑,气息扫过她的耳廓,“我还以为最先动心的人是我。”
苏沅耳尖泛红,伸手推开他的肩膀,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拉进怀里:“怎么,被说中了就想跑?”
“谁想跑了。”苏沅仰头瞪他,眼底却满是笑意,“明明是你,当初在星轨实验室,总借着调试设备的名义盯着我看,别以为我没发现。”
戚昼挑了挑眉,索性承认:“那时候是觉得你好看,后来才发现不止好看——连喝星露饮时,睫毛垂下来的样子都可爱。”
这话让苏沅彻底红了脸,伸手掐了把他的腰:“戚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跟你学的。”戚昼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放得温柔,“你之前说想回联邦主星的家休息半个月,我已经让助理把你的房子打扫好了,还买了你喜欢的星露花盆栽,放在阳台了。”
苏沅愣了愣,随即心里一暖:“那你呢?”
戚昼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打算把星轨实验室和所有商业产业的重心,都转移到联邦主星——以后我们就能每天见面啦,不用再隔着边境或者帝国了。”
这个决定让苏沅惊喜不已:“你舍得帝国的产业?”
“有什么舍不得的。”戚昼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上一世我守着商业帝国,最后什么都没剩下;这一世我只想守着你,联邦主星有你,有安稳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回到联邦主星的那天,恰好是个晴朗的周末。
苏沅的家在主星郊区的星轨花田旁,两层小楼带着一个小院子,戚昼提前安排的星露花盆栽就摆在阳台,淡紫色的花瓣在阳光下舒展。
“我先去收拾行李,你自己随便坐。”苏沅拎着行李箱走进卧室,刚打开衣柜,就看到戚昼跟了进来,还顺手关上了门。
“我帮你收拾。”他说着,却没动行李箱,反而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其实我刚才在楼下看了,你的卧室好像少了点东西。”
“少了什么?”苏沅疑惑地回头。
戚昼指了指床头柜的空位:“少了我的东西,比如我的光脑、我的睡衣,还有……我。”
苏沅忍不住笑出声:“戚总,你现在怎么跟个黏人的大型犬一样?”
“只黏你一个人。”戚昼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而且这半个月你休息,我也没什么事——不如我搬过来住?每天给你做好吃的,陪你在阳台看星轨花,晚上还能一起看星空,多好。”
这话正中苏沅下怀,她故意逗他:“可是我家只有一张床。”
“那正好,省得我再买床了。”戚昼立刻接话,伸手拿起她的一件浅蓝色睡衣,“这件睡衣我也有同款,是上次助理买错的,正好能穿。”
苏沅看着他熟练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他是早有预谋,却也没戳穿,只是笑着点头:“好吧,那你可别后悔,我早上起床会赖床,还会让你帮我拿星露饮。”
“求之不得。”戚昼弯腰,把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的大床,“现在先陪你补个觉——星羽鸟迁徙看了一整晚,你都没休息好。”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漫过阳台,将卧室染上暖融融的橘色,星露花的香气随着晚风飘进来,裹着两人交缠的呼吸,渐渐变得灼热。
戚昼低头时,鼻尖先蹭过苏沅泛红的耳尖,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才缓缓吻上她的唇。
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温柔的辗转,像在品尝珍藏已久的星露饮,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苏沅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脖颈,指尖陷进他柔软的发间,回应的动作带着几分青涩,却让戚昼的心跳骤然加快。
他轻轻将她抵在柔软的床铺上,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慢慢上移,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
苏沅的呼吸渐渐急促,指尖微微蜷缩,却没有推开他,反而主动凑近,唇瓣擦过他的下颌,带起一阵战栗。
“熹微……”戚昼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低头在她颈间落下细碎的吻,避开她肩上未完全消退的伤疤,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易碎的星露花,“我会很轻的。”
苏沅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星露花香。
窗外的星空渐渐亮起,室内的灯被悄悄熄灭,只剩下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两人身上投下朦胧的光影。
衣料滑落的窸窣声、压抑的轻喘、偶尔响起的低喃,交织在狭小的空间里。
戚昼的动作始终带着克制的温柔,每一次触碰都在确认她的意愿,直到她指尖收紧,在他背上留下浅浅的印记,他才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声音里满是心疼与爱意:“别怕,有我在。”
室内的气息浓烈得能生出火来,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星露花的香气似乎更浓了些。
初绽时,星露花是晨光里凝着的露,风过时花瓣只轻轻颤,像藏在喉间没说尽的温柔,连香气都漫得极缓,是试探着靠近时,指尖相触的那点软。
盛放时,它忽然炸开了,花瓣张得极满,把所有颜色都泼在阳光下,露水滴落也带着脆响,连香气都变得浓烈,缠在空气里不肯散。
最后它敛了瓣,露水滴尽,香气也淡成了浅影,不是凋零的寂,是热烈过后的妥帖,每一片花瓣都舒舒展展,藏着刚刚好的温柔。
事后,苏沅靠在戚昼怀里,指尖轻轻描摹着他胸口的疤痕,戚昼收紧手臂,将她完全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渐渐平稳。
“戚昼……”苏沅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却格外柔软。
“嗯?”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以后……每天都要这样抱着我睡。”
戚昼轻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好,不仅每天抱着你睡,还要陪你看星轨花,直到我们都老得走不动路。”
两人交握的手紧紧扣在一起,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在诉说着这一刻,拥有了最滚烫、最圆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