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铺子里一同理账之后，壁玉和夜十一之间仿佛有了一种无形的默契，在偌大的王府中，他们时常不期而遇。
这日，壁玉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枸杞汤，小心翼翼地朝着安柔的居所走去——自从安柔有孕，洐王便吩咐厨房每日炖些温补的甜汤送来。她脚步轻盈，眼神专注在手中的汤碗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将汤水洒出。路过花园的回廊时，恰好与迎面而来的夜十一撞了个满怀。汤碗微微倾斜，壁玉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扶稳。
夜十一眼疾手快，迅速伸手稳住了碗底，另一只手则轻轻扶住了壁玉的胳膊。“壁玉姑娘，小心。”
他温柔的声音在壁玉耳边响起。壁玉抬头，正对上夜十一那深邃而关切的眼神，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十一侍卫，是我走得太急了。”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
夜十一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那碗飘着枣香的甜汤上：“这是给王妃送的汤吧？闻着倒香甜。”
壁玉点了点头，“是啊，王妃有了身孕，王爷特意让人炖的红枣枸杞汤，说是温补身子正好。”
夜十一松开扶着壁玉的手，接过汤碗掂了掂温度，“我陪你一同去吧，这天儿凉，别让汤冷了。”壁玉心中一喜，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朝着安柔的居所走去，一路上，花园中的腊梅正悄然吐蕊，冷香幽幽。壁玉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夜十一，他今日换了件墨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更显得身姿挺拔。夜十一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头看向她时，恰好撞见她慌忙躲闪的眼神，眼底漾起一丝笑意：“上次教你的复式记账法，可还记得？”
壁玉脸颊微红，小声道：“记得大半，只是‘借贷’二字，总觉得绕。”
“无妨，”夜十一放慢脚步，“下次得空，我再给你画张图便清楚了。”
壁玉轻轻咬了咬下唇，试探着问：“十一侍卫，你懂得那么多，是不是读过很多书呀？”
夜十一微微侧头，看着壁玉好奇的眼神，笑道：“也算读过一些，不过大多是些实用的经世之书。”
壁玉眼中闪过一丝向往：“我小时候只跟着宫里的先生学了些简单的字，要是能像你一样读那么多书就好了。”
夜十一鼓励道：“壁玉姑娘聪慧，若有机会，定能学有所成。况且现在跟着我学理账，不也是在增长学识吗？”
壁玉听了，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你说得对，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到了安柔的居所，壁玉将汤碗捧给安柔，“王妃，汤来了。”
安柔正歪在软榻上看账本，闻言笑着接过，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便对夜十一打趣道：“十一来得正好，刚还跟壁玉说，你教她理账比先生还细致。”
夜十一立在一旁，神色温和：“王妃谬赞，壁玉姑娘聪慧，一点就透。”
壁玉站在桌边，指尖悄悄绞着衣角，耳尖却悄悄红了。安柔呷了口甜汤，眼尾余光瞥见两人神情，嘴角笑意更深：“你们这几日总往一处凑，倒像是约好了似的。”
夜十一坦然道：“库房的旧账理得杂，时常要问壁玉姑娘些府中旧事。”
壁玉也跟着点头：“是啊，十一侍卫教我认那些商号的印章，我才知道原来账本里藏着这么多门道。”
安柔放下汤碗，轻轻拍了拍壁玉的手：“壁玉啊，你跟着十一多学学，以后也能帮着王府打理更多事务呢。”
壁玉脸颊绯红，羞涩地笑道：“王妃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的。”
夜十一也附和道：“王妃放心，我会好好教壁玉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