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的时候用不上鞋子,大家很多时候都光着脚。
给大姐和老家写好回信,林晓山将他捡来的,打算送给大姐和妹妹们的贝壳海螺装好,发的津贴装到寄回老家的信封里,等下次收包裹的时候,交给通讯员。
等事情弄好后,林晓山把新鞋和一部分牛肉干分别包好,揣在口袋里,出了宿舍。
路上碰到来找自己的战友,两人勾肩搭背的去了食堂。
经过笔试和面试的考核后,一批人通过了测试,成为驻地学校的老师。
陈娟也通过考试,成为了一名中学老师。
冯金山本来不想让她参加考试,他的工资足够养家,不需要她辛苦工作,但是,陈娟坚持要参加。
冯金山拗不过,答应让她试试,“不过,你要是通不过,以后就安心在家照顾孩子。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窝在家里了吗?况且,我看当老师跟在家也没什么区别,在家只有三个孩子,当老师要看一大窝孩子。”
“能一样吗?当老师有工资,”陈娟说,“那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冯金山不懂什么灵魂工程师,觉得她就是自己找累,“你就算在家,我的工资不都是给你吗,比当老师的钱多许多。”
陈娟跟他说不通,“我不管,我就要考。”
在冯金山的反向激励下,陈娟更加努力,本来想考小学老师的,后面改成了初中部。
教初中生,总不算看孩子了吧。
今年驻地的收成一般,各项支出又多,营里养的大肥猪都留着卖钱还债了,不能像去年那样奢侈了。
只杀了六头猪来过年。
驻地的军属们分一头,其他的留给营地的战士们过年。
不过,这两年搞各种建设,战士们也很辛苦,秦谨行从团部的收入中,拨出了一部分现金,给战士们发了额外的津贴。
发了现金,这些战士们比吃了猪肉还开心。
驻地的建设一年比一年好,他们今年过冬的棉服都比前几年厚了,大家对未来充满憧憬。
朱月在腊月中旬的时候就跟林晓晴说了过年回家的事。
她和三营副营长江浩处了大半年的对象,打算过年的时候结婚。
江浩说两人先去拜访朱月的父母,再一起回他的老家办酒席。
朱月对父母不满,但婚姻大事,还是想告知他们一声,最重要的是她想让他们看一看,自己找的对象很好,不像他们之前介绍的歪瓜裂枣。
林晓晴给她允了假,让她从从容容把婚礼给办了。
至于刚来驻地没几个月的韩文康和陈媛,决定留在驻地过年。
当兵的吃军饷,田里的收成,对他们的影响不大,所以,家属院的年味,一如既往的浓。
从腊月二十开始,家家户户就准备起来了。
平时不舍得吃的,过年了都给整上。
炸丸子、煎糖饼、蒸包子、做馒头、蒸枣糕,总之家属院里天天香味弥漫。
林晓晴今年多买了些牛羊肉、猪肉排骨等东西,在征求了秦谨行的同意后,还买了些猪大肠和猪蹄。
今年除夕,林晓晴打算请韩文康和陈媛一起吃年夜饭。
两人背井离乡的,不能让人家大过年的去吃食堂。
大年三十上午,秦谨行从营里领来了春联,熬了糨糊,开始贴春联。
林晓晴扫了一眼,“今年的字写得比去年好呀。”
秦谨行点点头,“是韩文康写的,许军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他会写毛笔字,把人拉去写了好多春联,大家一看他写得好,都让他写,现在面前排着好多人呢。要不,年夜饭挪到晚上吧?”
林晓晴想想也可以。
北方冬天寒冷,又没有电,黑灯瞎火的,许多人家为了方便,都选在中午吃年夜饭。
现在家里通了电,不用担心天黑不好收拾,改成晚上并不影响。
刚贴好春联,陈媛就来了。
林晓晴跟她说了韩文康的事,年夜饭挪到了晚上,“咱们中午简单吃点,晚上再吃大餐。”“好啊,”陈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韩文康被许副团拉去写春联,应该是因为我。
我不知道团里会发春联,买了红纸,打算自己写,但是我的毛笔字写的不好,被韩文康看到了,他帮我写的。”
我贴在院门上被许副团看到了,问是谁写的,我就把韩文康给供出去了。
林晓晴见她愧疚,安慰道,“没关系,韩文康还要感谢你呢,这一手好毛笔字,一下让他成了家属院的红人。以后谁家有喜事,要写个对子、喜帖,都要请他。吃香着呢。”
“真的啊?”陈媛没想到会写字,竟然这么好,早知道自己学毛笔字的时候不偷懒了。
“当然,大家最尊重读书人了,尤其是能写会算的。”
中午,韩文康没在林晓晴家吃饭,许军请客。
一直到下午两三点,人才回来。
他两颊带着驼红,走路脚打晃,一看就喝了不少酒。
林晓晴让他回去歇着,他非要帮忙。
秦谨行左手拎着一挂猪大肠,右手拎着韩文康,把人带到了河边。
把冰层砸开,秦谨行将一副猪大肠递给了韩文康,“洗吧”。
韩文康的酒劲被寒风一吹,醒了三分,被手里的猪大肠一熏,又醒了三分,等把猪大肠洗干净,已经把中午喝的酒吐了个干净。
人彻底清醒了。
洗完猪大肠,韩文康拿着木棍,挂着比他还长的猪大肠,跟在秦谨行后面。
“以后不许喝醉。”
前面的秦谨行突然出声,把韩文康吓一跳,大肠差点甩脸上。
他皱着苦命的脸,“哦,我知道了。”
许副团长太热情,一直劝酒,他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这是纪律,”秦谨行说,“你要是再喝醉,我让你天天洗猪大肠。”
“呕~好。”
韩文康想到刚才的场景,又差点吐出来。
秦谨行嫌弃的离他远点,“回去换套衣服洗把脸,再来吃饭。”
“哦哦。”
韩文康听话的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换完衣服才觉得不对,他是归林晓晴管的,又不归他管,怎么被他训的跟孙子似的。
要不是两人年龄差距不大,他都以为秦谨行是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