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豺扛起他的肩膀便要背着他走,这皇帝也真是个混蛋,居然把人折腾成这副样子。
是用了多少酷刑,给孩子眼神都整迷离了?
还未等他细想,一个沙包大的拳头重重砸在阿豺脸上,鼻子一酸,两行血液缓缓流出。
阿豺用手一抹,脸上瞬间像开了酱油铺子,精彩纷呈。
紧紧盯着着手指尖的血迹,不可置信看向观鸠。
这傻狗居然恩将仇报。
“傻狗,你居然打我!”
观鸠扯了扯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满脸敌意。
虽然记不起他是谁,但是印象中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要做什么?趁自己虚弱,拐走自己,当真可恶至极,简直比墨初白还要混蛋!
大声尖叫着。
“你不要脸,你个矮冬瓜蛋子!你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好少男?!”
阿豺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满脸懵逼的指着自己。
“啊?我?强抢少男?”
这声音完全是用脑子发力的,有一种丢失大脑的美感。
当即便炸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咧咧。
“闭嘴!傻狗,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谁家少男两百六十三岁!啊?回答我!”
居高临下的看着观鸠。
“还有我哪里是矮冬瓜了!你这傻狗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不要乱说话,这分明浓缩的都是精华。”
阿豺最讨厌观鸠拿他的身高说事了,不就是比自己高了两个脑袋吗?这有什么可炫耀的。
自己好歹是读过书,识过字的,而观鸠一个地痞流氓,他还嫌弃上自己了?
观鸠仰视着他,如同看一个智障。
“欺负我没有高凳是吧!”
不知何时,阿豺已经站在桌子上了,桌子上还叠了一个凳子,这样一看,确实很高了,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嘴上说着不在乎身高,其实他老在乎了,半夜偷偷往自己鞋里加鞋垫,被发现了非说是老鼠叼的。
这是老鼠被冤枉最惨的一次,人家好端端的叼你那臭鞋垫子干什么?怎么?老鼠也有什么特殊癖好?
观鸠拍了拍手掌。
“好的,请从高凳上下来行吗?矮土豆蛋子?回家多喝点牛奶吧!这边建议你挂在奶牛身上当挂件。”
阿豺牙齿磨得咔咔作响,脸色涨得通红。
“不许叫我土豆蛋子!你这条傻狗!”
“好的,土豆蛋子!嘿嘿。”
观鸠朝他竖起一个中指,十分欠揍的呲牙一笑。
阿豺从腰间掏出双截棍,直接扑了上去。
“他爹的!我要杀了你个傻狗!”
观鸠不甘示弱。
“来呀!打啊!我还怕你个土豆不成?!”
阿豺给他一棍子,观鸠还他一拳头,俩人愣是把乱战打成了回合制小游戏。
“陛下,许落白的人已经伺机而动了,目前在一些小村落搞埋伏,不过没有成功,我们的人及时压制住了!”
慕云楠汇报着前线的情景,虽然墨初白很认真的在听,但总给人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顶着黑眼圈,脚步稍微虚浮。
慕云楠显然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关切询问。
“陛下您状态不太好,可是昨晚没有睡好觉?因为北境的事情?”
可不是嘛?折腾了一晚上,硬生生给自己累混过去,不得不说部落的人就是抗造。
“或许是吧!”
墨初白心虚的别过眼去。
“不过这么快她就按耐不住了吗?攻击小村落?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慕云楠思索了一下。
“要不我们以其人之道,换之其人之身?”
许落白的人如同烦人的苍蝇,不断的在村落进行试探,但又不真的开战,纯属是恶心人。
让墨初白忍不住,朝她发起战争,这样她还可以得一个好名声。
发动战争是不可能的,不是名声不名声的问题,纯属是墨初白是个热爱和平的五好学生。
“不必,这么做耗费时间精力,还不讨好,除了恶心对方,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并且不但是许落白带领的多罗,还有另一处的大越也在虎视眈眈。”
墨初白之前的时候一直在考虑多罗的问题,没有将周边的国家也考虑进去。
大琉北方有多罗、大越、南方有夏棂、万俟。
大琉在中间就是一块香喷喷的夹心小饼干。
若是真的打起来,万一她们都趁虚而入,那才叫一个绝望。
墨初白可不敢赌这些王是心地善良的。
慕云楠一惊。
“大越?她们难道也想与大琉开战,大越前些天还和我们讨论和亲的事情。”
大越国对于大琉的土豆很是喜爱,希望靠和亲换一些土豆。
墨初白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确定,她们目前是观战的态度,虽然看似友好,若是大琉不能压制住许落白的军队,她们便会伺机而动。
相反,若我们能压制住许落白,她们不但不会和我们开战,还会派人来与我们交好。”
是否交好,取决于一个国家的实力。
弱国无外交,便是这个道理。
“陛下分析的很透彻,我居然还忘了大越这个隐患,那和亲的事情。”
慕云楠对于墨初白的回答很是受用。
墨初白表现的十分淡定。
“不着急,起码在解决多罗的事情之前。”
突然,慕云楠脚步顿在原地,眉头蹙起,小狗似的吸了吸鼻子。
“陛下,您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微风徐徐,一阵黑烟笼罩在墨初白和慕云楠身上。
龙颜大不悦。
“咳咳,皇宫里不允许烧烤?谁干的。”
“呜呜,陛下!陛下!”
小福子身上一身的灰尘,脑袋上被敲了好几个大包,抱着满头是包的脑袋,看到墨初白如看到亲娘一般,当即跪了下去。
脸上写着大大的“苦”字。
“哎呦!陛下,不好了,您的养心殿着火了!还有您的侍卫和歹人在您养心殿上打起来了,奴才想要阻止,那个矮子拿着铁棍跳起来就往奴才脑袋上砸。”
“奴才不敌那人功力深厚,败下阵来,您要为奴才报仇啊!”
观鸠还在里面!
他现在是自己的人,不能让他出事!
墨初白第一个想到的是观鸠,急匆匆赶了过去。
殊不知,这火就是观鸠放的。
底下的下人们一个个拿着水桶救火,上面观鸠和阿豺正在互殴。
“来呀!傻狗,揍死我!揍死我!来来来!”
阿豺满脸青紫,依旧挑衅。
观鸠满头大包,不甘示弱。
“去死,臭土豆子!”
铛——
铛——
铛——
一人敲对方一下,打的硬是有来有回,形象是完全没有的,憨气逼人。
墨初白闻着烤焦味,在风中默默凌乱,无语到极致,甚至笑了出来。
他们这是在比谁更憨吗?两个憨货给自己睡觉的地方给点着了,亏自己还在担心其中一个憨货。
糟心啊!
慕云楠眼睛变成了豆豆眼,感觉大脑中的褶皱一瞬间抚平了。
“陛下,他们二人,是在演傻子吗?真可谓入木三分啊!”
墨初白觉得挺尴尬的,捂住半张脸,哭笑不得。
“呃……这不需要演吧,这明显是在本色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