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原本抱住她大腿的老头猛地撒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脑瓜子嗡嗡的,惶恐的看着这一切。
一声令下,后面的士兵立即行动起来,将她们团团围住,无论女男老少一并杀死。
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一时间哀嚎声不断,她们再也不敢停留,试图逃跑。
可周围的士兵将所有的退路全都封死,她们如同无情的收割机一般,收割着这群部落人的生命。
老头慌了神,完全没有想到大琉会用这样的解决方法。
虽然一把年纪,可他不想死啊!
狼狈的从族人的尸体下爬了出来,跪在伽释面前。
“伽释你一定是搞错了!我们可是你的族人啊!你就忍心杀了我们。
你难道忘记你母君给你的嘱托吗?你这是背叛!是造反!!!”
“你良心何在啊!”
他试图用迦释的母君来进行道德绑架,伽释可不吃这一套,她的母君父君早就死了,连坟都没有。
她现在的主子是墨初白,也只听从墨初白的。
“少拿这一套说教,我母君早就死了,死人说的话,做不得数的。
倘若她在天之灵,看到你们这副德行,估计也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
抬起剑来,抵在他的脖子上,他刚想张口求饶,可惜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他这才发现,那铁刃已经深深掐入他的脖子。
“没想到啊!你真的下的去手?这可是你的族人呐!”
闻人妙在一旁调侃道。
伽释看着满地的血污闭上眼睛,攥紧手中的剑,微微摇头。
“这不是我的族人,我的族人早在母君离去的那一天,就全部死了。
如今的她们,不过是披着族人皮囊的邪祟。”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发现她没有母亲那般的雷霆手段,软弱可欺时,她们就已经变成了满身贪欲的怪物。
可她只是一个孩子,她能有什么手段,她无非就是在母君呵护下,生长出来的善良果子。
士兵将她们的尸体全部查看一番,并没有活人。
询问:“副将军,这些尸体怎么处理,要拿起喂猪吗?”
闻人妙略带嫌弃,要知道猪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扔到雪地里去,什么都给猪吃,也不怕感染猪瘟。”
“遵命!”
士兵嘿嘿一笑,便开始用草席裹住尸体。
多罗部落——
帐篷内,传来小孩子的啼哭。
梦暨白将小奶娃紧紧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她每一声哭泣,心都在疼。
锋利的钢针刺入他的大腿,军医问道。
“有感觉吗?”
梦暨白摇头:“……没有。”
军医依旧不死心,继续摸着穴位。
梦暨白显得非常平静,只要留住一条命,什么都无所谓。
“没有用的,断掉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了。”
自嘲一笑,“本来她就不喜欢,现在变成废人,她更不喜欢了!”
一旁的许落白将军医请了出去,合上帘子,眼底尽是嘲讽。
“你与她是敌人,你渴望她的喜欢无非是镜中影、井中月,她肯留你性命,便是她能对你最大的温柔了。”
梦暨白抬眼看她,眼中似乎有了光彩。
“所以……她是喜欢我的,对吧?”
许落白皱眉,有些不理解。
“我以为你是一个贪图权利的男人。”
梦暨白执拗着。
“可我是人,是个男人,我确实想杀了她,这样她就会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永远……永远的陪着我。”
许落白带了几分嫌弃:“你疯的不轻。”
梦暨白温柔的抱着他的孩子,眼中的偏执一闪而过。
“我一直很不清醒,你不明白吗?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我就彻底控制不住,我想要爱,可我不知道。”
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过一天正常人的日子,年幼的他被自己的亲姑姑卖进了别国的花楼里。
每日每夜的训练,学习供人取乐的把戏,关进暗无天日的房间,与老鼠蟑螂为伴。
偶尔犯了错误,被吊起来,狠狠抽打脚心。
他是利用品,是噱头,是被人随意玩弄的工具。
他利用了墨初白,如今利用者对利用品产生了情感,但这情感,让他自己都感到恶心。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他想要做一个好父君。
许落白有些同情,“所以……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梦暨白摇头。
“暂时停战吧!我想先把孩子抚养长大,我不能没有她。”
现在的孩子不能离开他,若是自己死了,自己的孩子会被族人怎么对待就不知道了。
至少……至少他的孩子,不能经历他所经历的;至少他的孩子能保护自己之前,他不能死。
抬头看向许落白,眼中带着疲倦的笑意。
“你也可以先养精蓄锐不是吗?毕竟朝堂上有你安排的眼线,我们可以……慢慢来。”
报——
“陛下,多罗派人来求和了,愿意归还我们三座城池,并退出这里,五年不会再犯!”
大琉士兵欢喜的小跑过来。
将求和书递上。
“这是她们的求和书!”
墨初白查看无误,便答应下来,毕竟大琉也需要养精蓄锐,停战无疑是极好的。
慕云楠也没想到多罗会逃跑,立即起身祝贺。
“恭喜陛下,既然如此,陛下您该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