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地下室的实验日志:女人的呓语与“会长”的阴影
纪念馆的铁门在夜风中晃出细碎的声响,黑影留下的那片布偶碎片躺在台阶上,沾着的黑液还没干透,在月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林阿哑蹲下来,用镊子夹起碎片——碎片边缘的绣线和她怀里的“希望布偶”完全一致,只是颜色更深,像是被逆魂息泡过,指尖一碰,布偶里的碎片就剧烈震动,银线瞬间绷紧,指向纪念馆的地下室入口。
“碎片在指引我们去地下室。”江哲的钢笔在口袋里发烫,笔杆的淡蓝光透过布料映在地面,和布偶银线的方向完全重合,“我母亲的日志里提过,纪念馆的地下室原本是本源会的‘临时实验点’,后来被改成了储物间,说不定还有隐藏的空间没被发现。”
安安突然抓住江哲的衣角,小脸上满是不安,手指紧紧攥着老人的手:“下面有‘冷东西’在叫我,和布偶里的声音一样,但是更凶。”老人也跟着点头,声音发颤:“我刚才在门口,好像看到地下室的通风口有黑影飘出来,像人的头发,又像水草。”
林野找来手电筒和撬棍,打开地下室的铁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腐味,比上次通道里的味道更浓。地下室的储物架被移到了一旁,露出墙面的一道裂缝,裂缝里渗出淡黑的液体,和黑影留下的布偶碎片上的黑液一模一样。
“这里被人动过手脚。”晓雅用检测仪对着裂缝,屏幕上的逆魂息数值飙升到峰值,“裂缝后面是空的,应该是隐藏的房间,有人最近才打开过。”林野用撬棍插进裂缝,猛地一撬,墙面“轰隆”一声裂开一道门,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江哲第一个走进去,钢笔的淡蓝光照亮了眼前的场景——房间不大,中间放着一张生锈的金属桌,桌上摊着一本泛黄的实验日志,旁边散落着几个空的金属瓶,瓶身上刻着“本源会·实验体培育剂”的字样。墙角的椅子上绑着一个女人,头发凌乱地遮住脸,手腕上的魂息贴片还在发光,只是颜色暗淡,像快要熄灭的蜡烛。
“别过来……”女人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头轻轻晃动,“他会来抓我的……会长会来抓我的……”
林阿哑慢慢走近,布偶里的碎片突然停止震动,银线轻轻搭在女人的手腕上——女人的身体猛地一僵,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脸的疤痕和疤脸的很像,只是更细,像被刀划过无数次:“这是……‘希望布偶’的碎片?你是守护者?”
晓雅解开女人手腕上的绳子,递过去一瓶水:“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是谁?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女人接过水,手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地:“我是实验体编号29,负责培育‘魂息载体’……他们说我失败了,要把我当成‘废弃材料’处理,是影使把我藏在这里的,说等‘会长’来了,再用我祭祀布偶……”
“会长?”江哲拿起桌上的实验日志,第一页的字迹和他母亲的很像,只是更潦草,还沾着褐色的血渍,“本源会的会长是谁?他在哪?”
女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着日志的最后一页:“上面有地址……会长在‘海上实验室’……他要收集所有布偶碎片,激活‘完美容器’……我见过他的照片,他戴着……戴着白色的面具,和周明的很像……”
林阿哑的写字板递到女人面前,上面写着:“影使为什么要帮你?他和会长是什么关系?”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嘴里开始说胡话:“影使是会长的仆人……他们要找安安……安安是‘纯净魂息体’……能让完美容器更稳定……”
安安躲在老人怀里,吓得浑身发抖:“我不是……我不要当容器……”老人紧紧抱着安安,眼神坚定地看着众人:“我们不会让他们把安安带走的,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
就在这时,房间的通风口传来“沙沙”的声响,一道黑影从通风口飘下来,落在地上,正是之前在纪念馆门口的黑影——这次看清了,他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戴着白色的面具,和女人说的“会长”的面具一模一样。
“你们找到的,只是我留下的诱饵。”黑影的声音经过变声,像冰冷的金属撞击,“实验日志是假的,地址也是假的……我只是想确认,安安是不是真的‘纯净魂息体’。”他抬起手,手里的金属瓶喷出黑液,直冲向安安——林野一把将安安抱开,黑液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小坑。
女人突然扑向黑影,嘶吼着:“你骗我!你说会放我走的!”黑影侧身躲开,一脚踹在女人的胸口,女人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废弃材料,本来就该被处理。”
江哲举起钢笔,笔杆的淡蓝光直射黑影的面具:“你就是本源会的会长?我母亲是不是被你杀的?”黑影没有回答,转身就往通风口跑,林野立刻追上去,却只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衣角上沾着的黑液滴在地上,瞬间结成冰。
女人躺在地上,呼吸越来越微弱,指着日志的最后一页:“别信……地址是假的……但布偶的碎片……还有三块……在社区的……老教堂里……”说完,她的头歪向一边,再也没了呼吸。
晓雅蹲下来,检查女人的身体:“她被下了慢性毒,活不了多久了,影使只是在利用她。”江哲握紧实验日志,日志的最后一页确实有个地址,在城郊的一座废弃老教堂,旁边画着一个布偶的图案,和黑影留下的碎片上的图案一样。
安安从林野怀里下来,走到女人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她好可怜……我们能把她埋在有花的地方吗?”老人点点头,眼里满是心疼:“会的,我们会让她走得安心。”
地下室的水声还在“滴答”响,隐藏房间的灯光忽明忽暗,女人的身体渐渐变冷。众人走出隐藏房间,江哲手里的钢笔依旧发烫,指向城郊老教堂的方向——那里还有三块布偶碎片,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们。而戴着白色面具的会长,像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下一次相遇,不知道会是在哪个黑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