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现在,我们的悬赏公告已经过去了四十八小时了。往局里送的倭寇的数量已经过百了。根据局里得到的消息,偷渡到国内的人大概有两百人,除了前面击杀的。和近两天被赏金猎人带来的,外面大概还有不到十人。已不足为虑。
这次的事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我们只处理了些小角色。至于这次事件的全貌我们都不知道。不过无所谓了,这种国运之战,我们不是主角,甚至连配角都算不上。这也不耽误我们是胜利者。
转眼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件事的热度已经过去。十天前,当最后一个倭寇被赏金猎人送过来后,局里也安静下来了。
其实第三局比第九局更清闲。像倭国这样大规模的进入的事件,也不算太多。陈静会京都总局汇报工作的,也算是对这次事件的一个收尾报告。
陈静是坐早上的高铁去的京都,窗外的田野飞速倒退,她手里攥着那份整理了三天的报告,纸页边缘都被摩挲得有些发毛。
总局的会议室比想象中更安静,几位穿着深色制服的领导坐在长桌那头,听她讲完事件的来龙去脉——从悬赏公告贴出后的连锁反应,到最后一名倭寇落网时的细节,连局里食堂那几天因为赏金猎人增多而临时加了菜的小事都提了两句。
领导们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末了递给她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上面写着“事件归档,相关人员嘉奖”。回来的时候,陈静带了两盒京都老字号的点心,分给局里的同事们。小王咬着桂花糕,含糊地问:“那批倭寇最后怎么处理了?”陈静靠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雪,轻声道:“总局说,该走程序的走程序,至于背后的大鱼……自有上面盯着。”
第三局的日子很快又回到了从前,每天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偶尔有人提起半个月前的热闹,也只是笑笑带过。只是陈静每次路过悬赏公告栏时,总会多看两眼——那张泛黄的公告早就被新的通知覆盖了,但她总觉得,纸上似乎还留着淡淡的硝烟味,提醒着他们,那些藏在平静背后的暗涌,从未真正消失过。
平时我很少去局里,整天就在别墅里待着。又回归了修炼,吃饭,睡觉的日子。张新成刘正明不想住局里的宿舍。厚着脸皮搬进了我的别墅。美其名曰,怕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别墅里寂寞孤单冷。
这天傍晚,我刚结束打坐,就听见客厅里张新成和刘正明在争执什么。走近一看,两人正对着手机屏幕皱眉——是条加密的内部推送,标题只有一行:“东海海域异常信号,相关单位注意排查”。刘正明戳了戳屏幕:“这信号频段,和上次倭寇通讯用的好像有点像?”
张新成啧了一声:“别瞎猜,上面不是说自有安排吗?”话音刚落,陈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别墅那边有收到推送吗?总局让第三局待命,今晚可能要加班。”我拿起桌上的外套,窗外的雪还没停,路灯下的雪粒子闪着细碎的光。看来,那些藏在平静背后的暗涌,终究还是要翻上来了。
张新成已经抓起了车钥匙,刘正明也迅速收好手机,三人快步出门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车子驶上主干道,雪片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规律地摆动着。陈静的声音从车载蓝牙里传来:“总局刚发的补充指令,异常信号来源疑似一艘废弃渔船,上面可能藏着和上次事件相关的物证。我们先去机场集合,海事局的人已经在等了。”
飞机降落在东海附近的机场,在当地办事处的人员的陪同下我们往那个停在海上那个渔船而去。途中海事局的人介绍道:“渔船上的人员都已经死亡,是非正常死亡。刑侦的人判断不像是正常人所为。应该是修士干的。”
码头的风比市区更烈,冰冷的雪沫子往衣领里钻。远处的海面上,一盏孤灯在黑暗中明灭,那就是目标渔船的位置。海事局的快艇载着我们靠近,船身颠簸得厉害,刘正明紧紧抓着船舷:“这天气出海,真是要命。”张新成拍了拍他的肩:“等下登船小心点,别光顾着抱怨。”
登上渔船时,一股咸湿的铁锈味扑面而来。船舱里一片狼藉,角落里堆着几个密封的金属箱。我撬开其中一个,里面是些加密通讯设备,还有几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黑色风衣,站在码头边和某个倭寇模样的人接头。陈静凑过来,指尖划过照片边缘:“这风衣的标志,是去年在东南亚捣毁的那个跨国组织的。”
突然,船舱深处传来轻微的响动。张新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慢慢摸过去。角落里缩着一个裹着破布的男人,看见我们立刻发抖:“别杀我……我只是个船夫,他们逼我带的货……”陈静蹲下身,声音放轻:“谁逼你的?货在哪里?”男人指了指船底的暗舱:“货在下面……他们说,要是被发现就引爆……”
没想到在这个渔船的仓底的暗室里竟然还有活口。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刘正明迅速打开暗舱,里面果然有几个定时装置,还有一箱子白色粉末。张新成立刻联系总局排爆组,陈静则继续询问船夫细节。风越来越大,渔船在浪里摇晃,我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心里清楚——这只是冰山一角,那些藏在深海里的大鱼,终于要露出尾巴了。而我们第三局,这次或许不再是旁观者。
张新成怒道:‘这些倭国修士没完没了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陈静伸手按住张新成的胳膊,眼神锐利如刀:“先别冲动,船夫还没说完。”裹着破布的男人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发紫:“他们……他们说要在春节前,把这批货散到沿海几个城市……还有,还有个戴银面具的人,说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大的动作……”
我心里一沉,银面具?上次审讯倭寇时,有个俘虏含糊提过这个代号,说是背后指挥者的标志。刘正明突然朝码头方向扬了扬下巴:“排爆组来了!”远处海面亮起红蓝警灯,快艇的马达声越来越近。
陈静立刻凑近船夫:“银面具的人有没有其他特征?比如身高、声音?”男人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腕:“他左手腕有个蛇形纹身,很显眼……”话音未落,排爆组的人已经冲上船,迅速围向暗舱。
张新成掏出对讲机,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总局,请求紧急调取沿海五市近一周的码头、车站监控,重点排查左手腕有蛇形纹身的可疑人员,尤其是戴面具或遮挡面部的。”
我走到船舷边,冰冷的海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看着排爆组人员熟练地拆解定时装置,心里清楚——这场和倭国修士的较量,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而我们第三局,这次绝不会再只做看客。
突然,暗舱里传来排爆组长的喊声:“队长!装置上有个微型芯片,像是定位器,还连着加密信号!”陈静眼睛一亮:“立刻提取信号源!说不定能直接找到银面具的位置!”
船舱里的气氛瞬间紧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暗舱方向。雪还在下,海面的浪更急了,但此刻没人再抱怨天气——我们终于摸到了那条大鱼的尾巴,接下来,就是把它拽上岸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