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做的就是等待,等着三局的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磨得光滑的木纹,桌上的玻璃杯里,半盏凉茶的水面凝着一层薄薄的灰,连风都懒怠从窗缝钻进来。
墙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三局的人说过下午到,可现在太阳都斜到西边的楼檐了,他们会不会临时改了主意?还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我攥了攥手心,又松开,强迫自己别来回踱步,免得显得太沉不住气,只能盯着门把手上那点反光,盼着下一秒就能听见钥匙转动的声响。
好在我没有等太久,局里的五个外勤人员站在了我面前。同时耳麦里传来了陈静的声音“什么时候行动,晚上吗?”
我问道:“你那边的支援人员到了吗?”“到了五人,目前和我在一起。”
“那就马上行动,在我们的国土上对付这些宵小,还要小心翼翼。”我坚定道。
带着几人正大光明的向着那废弃的冰库而去。来到冰库的门口,我道:“杀进去,记住要尽量抓活口。你们只管拿下这些倭寇。人质的安全交给我。”
听到倭寇二字,那五人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和倭国之间的仇恨,由来已久。这次是在我们国土上正大光明的杀伐,给他们大展身手的机会。在他们的眼里我看到了兴奋,和跃跃欲试。
冰库的铁皮门被队员们合力一脚踹开,沉闷的响声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一股刺骨的寒气夹杂着淡淡的鱼腥味扑面而来,我裹紧了外套,率先踏入昏暗的冰库。里面的灯光忽明忽暗,结着厚霜的铁架上散落着废弃的纸箱,地面湿滑得很,稍不留神就会摔倒。
队员们呈战术队形散开,脚步轻得像猫,手中的橡胶棍精准地敲在暗处窜出的守卫膝盖上——没有枪声,避免惊动深处的敌人。我贴着墙根往冰库最里侧走,耳麦里传来队员压低的汇报:“左侧走廊解决两个,都是活的。”“右侧仓库门口有一个,已经控制住。”
转过一个拐角,我看到了被绑在铁柱子上的人质,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睛里满是惊恐。他身后站着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短刀抵在人质脖子上,显然是听到了动静。我放缓呼吸,手指搭上腰间的麻醉枪,瞄准男人的肩膀——不能伤到人质。
“别动!”男人嘶吼着,刀刃又贴近了一分。人质的身体开始颤抖。我慢慢举起双手,示意没有威胁:“放了他,你跑不掉的。”趁他分神的瞬间,我扣下扳机,麻醉针精准射入他的上臂。男人闷哼一声,短刀滑落,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我冲过去撕掉人质嘴上的胶带,解开绳索:“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人质大口喘着气,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这时耳麦里传来队员的声音:“里面清理完毕,活口五个,没有漏网之鱼。”
我扶着人质往外走,冰库外的夕阳已经快要落下,但队员们脸上的兴奋还没褪去,每个人身上都沾着霜,但眼神亮得很。人质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谢谢你们……谢谢……”我拍了拍他的背,看向远处逐渐聚拢的支援队伍,心里松了口气——这场仗,我们赢了。
远处的警笛声隐约传来,陈静带着支援人员跑过来,看到安全的人质和被控制的敌人,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干得漂亮。”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人质没事就好。”我点点头,看着队员们押着那些垂头丧气的倭寇出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像是给这场胜利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勋章。在我们的国土上,任何宵小都别想猖狂——这是我们用行动证明的答案。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我问道,“放心吧!全部拿下。”我点了下头,正要离开的时候,心中一怔。这是不是有些过于顺利了。
于是我道:“陈静,让人封住人质丹田。全部带回去。”她正要询问我为什么,脸色也是一变。飞快的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外勤人员随我来。”
我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结霜的缝隙,忽然触到一块边缘不平整的铁板——刚才进来时太急,竟没注意到这处异常。用靴跟敲了敲,下面是空的。我示意身边的队员警戒,伸手掀开铁板,一股浓烈的汽油味混着铁锈味涌上来,暗格里藏着一个定时炸弹,红色的数字正在倒计时:08:23。
“所有人撤离冰库!快!”我大吼一声,队员们迅速收拢队形往门口退。刚到门口,耳麦里传来陈静急促的声音:“人质不对劲!他丹田被封后,突然挣开束缚,手里还攥着一把微型匕首——是伪装的!”
我心里一沉,果然没猜错。这根本不是简单的绑架,而是倭寇设下的陷阱,人质是诱饵,冰库是他们引我们入瓮的死地。“陈静,控制住他!别让他引爆身上的东西!”我一边喊,一边转身往回跑——炸弹在冰库,若不拆除,整个巷子都会被炸平。
暗格里的炸弹线路复杂,我快速扫过,找到红线和蓝线。手指颤抖着,却不敢有半分差错。队员们在身后掩护,外面传来搏斗的声响。终于,我剪断了蓝线,红色数字停在了00:17。长舒一口气,耳麦里传来陈静的汇报:“伪装者已制服,身上有微型起爆器,和冰库的炸弹是联动的。”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巷子里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我看着被押出来的伪装者,他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狰狞。“看来,这些倭寇还藏着不少后手。”我冷声道,“把所有俘虏带回局里,连夜审讯——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想搞什么鬼。”
队员们押着俘虏往外走,我回头望了眼冰库紧闭的铁皮门,寒气仿佛还缠在骨缝里。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把人押到附近的派出所,然后让所里的警察全部撤出去。第三局全面接管了这个派出所的一切。我坐在一间办公室喝着茶。等待着,审讯室的消息。
办公室里的灯光有些刺眼,我指尖摩挲着茶杯温热的边缘,茶叶在杯底沉沉着,像压在心里的疑云。墙上的挂钟滴答响着,每一声都比冰库的石英钟更让人焦躁——审讯室的隔音太好,只能听见偶尔传来的沉闷声响,却猜不透里面的拉锯。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陈静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手里攥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纸:“有突破!那个穿黑色夹克的俘虏招了,他们在港口三号仓库还藏着一批走私进来的高能炸药,明天凌晨要通过渔船运走!”
我猛地站起身,茶杯“当”地磕在桌面上,茶水溅出几滴。“港口三号仓库?位置确认了吗?”
“俘虏指认了具体坐标,我们的人已经去核实了,初步确认仓库周围有至少三个暗哨。”陈静语速极快,“还有,他说这批炸药是要用来炸掉市中心的会展中心——明天那里有个国际商贸峰会。”
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拳头攥得咯咯响。“这群疯子!”我咬着牙道,“通知所有外勤队员,五分钟后在派出所门口集合,带上家伙,这次不留活口——敢动我们的会展中心,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陈静应了一声,转身就跑。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升起的月亮,月光洒在派出所的墙上,泛着冷硬的光。港口的风,应该比冰库更刺骨吧?但没关系,只要是在这片国土上,任何魑魅魍魉,都别想逃掉。
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走廊里,队员们已经整装待发,眼神里的火焰比之前更盛。“出发!”我一声令下,队伍迅速朝着门口移动。警灯在夜色中闪烁,引擎轰鸣起来,朝着港口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场仗,确实才刚刚开始,但我们,绝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