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大军休整一日后,次日拂晓,对陨星山的总攻正式开始。
寅时末,天色未明。联军大营已人衔枚,马裹蹄,各部按预定方案悄然进入进攻位置。陈强的先锋营被编入中军左翼,任务是协同主力,进攻山麓中部一处由冥罗教重点防守的隘口,那里是通往祭天峰方向的要道之一。
辰时正,东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中军阵前,三丈高的帅旗之下,镇北将军李振抽出佩剑,直指云雾缭绕的陨星山主峰。
“咚!咚!咚!”
低沉而雄浑的战鼓声骤然擂响,打破黎明的寂静,声震四野。紧接着,连绵的号角声冲天而起,苍凉悠长。
“进攻!”
命令通过旗语和传令兵迅速下达至全军。
第一波,是密集的箭雨。数千名弓弩手在盾牌手掩护下,向前推进至射程内,向山腰上已知的冥罗教哨塔和防御工事进行覆盖射击。箭矢如同飞蝗般掠过低空,钉入木栅、岩壁,发出咄咄声响,试图压制守军。
几乎在箭雨发出的同时,左、中、右三路步兵方阵,扛着云梯、撞木,在盾牌掩护下,如同三道移动的城墙,开始向山麓防线发起冲击。喊杀声顿时响彻山谷。
陈强所在的左翼,主攻目标是一处被称为“虎口隘”的险要关口。隘口宽仅数丈,两侧峭壁如刀削,冥罗教在此修建了石墙和箭楼,地面布有邪阵符文。
冲锋的路上并不顺利。联军士兵刚进入山麓区域,地面那些发光的邪阵符文便亮起暗红色的光芒,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冲在最前的士兵感到呼吸一窒,脚步变得沉重,心口发闷,士气为之一挫。这是邪阵的精神侵蚀效果。
同时,隘口后方的冥罗教徒开始反击。箭楼和石墙后射出零散但精准的箭矢,夹杂着一些闪烁着绿芒的邪法箭矢,中箭者伤口会迅速溃烂。几名冲得太快的联军士兵惨叫着倒地。
“举盾!缓进!破煞队上前!”左翼指挥的郎将大声呼喊。
队伍中的破煞队迅速上前。这些是军中挑选的、修炼过粗浅纯阳功法或身强体壮、气血旺盛的士兵,手持贴着符箓的盾牌或特制的破煞兵器。他们顶在最前面,试图冲击邪阵节点。但隘口的邪阵显然比外围的更强大,破煞队进展缓慢,不断有人被邪法击中倒下。
陈强观察着战场。他注意到,敌军抵抗顽强,但兵力似乎并不十分雄厚,主要依靠地形和阵法。他找到左翼郎将,提议道:“将军,敌军倚仗邪阵固守。强攻正面伤亡太大。我愿带一队人,从左侧那片陡坡尝试攀爬,迂回至隘口侧后,扰乱其防御。”
郎将看了看陈强指的方向,那是一片近乎垂直的岩壁,守军防御薄弱。“需要多少人?多久?”
“给我三十好手,半个时辰。”陈强估算了一下距离和难度。
“准!速去!”
陈强立刻点齐孙立、赵干等三十名身手最好的老兵,携带挠钩和短刃,离开主攻队伍,借着地形掩护,向左侧陡坡迂回而去。
主攻战场上,联军士兵在邪阵压制和敌军反击下,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尸体开始在山坡上堆积,鲜血染红了岩石。战况陷入胶着,惨烈非常。
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血战的大幕,正式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