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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青铜钥匙

“呜汪!嗷呜——!”

那穿透土层渗入死寂地底的犬吠,如同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林默和郝铁锤紧绷的神经深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焦躁与兴奋,显然,猎犬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犬吠响起,位置似乎在移动,从上方蓄水池入口的方向,隐隐转向了洞窟岩壁靠近那条狭长天然石缝的区域!那里,是几缕惨白光线艰难挤入的地方!

“操!”郝铁锤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暴戾的咒骂,那张布满风霜刻痕的脸上,肌肉瞬间绷紧如岩石,眼神里的惊疑和暴怒被更强烈的警惕与杀机取代!他巨大的身躯如同捕食前的猛兽般微微下蹲,侧耳倾听着上方土层传来的细微震动——不止一头猎犬!还有沉闷的人声,夹杂着铁器刮擦石头的刺耳声响!敌人正在那片薄弱区域附近搜查!

“不能待了!”他猛地转头,那双燃烧着幽暗火焰的眼睛死死盯住林默,“狗鼻子灵!这鬼地方藏不住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冷的急迫,“能动吗?能动就跟老子走!慢了,就等着被掏心挖肺喂狗!”

林默咬牙,冷汗瞬间又浸湿了额发。肩头布条下,被那烈性药液“灼烧”过的伤口仍在剧烈抽痛,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钝痛蔓延至全身。他深吸了一口混杂着硝烟、霉味和死亡气息的空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用尽力气点了点头,撑着冰冷的石壁试图站起。眼前骤然发黑,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打颤。

郝铁锤眼中戾气一闪,没有丝毫犹豫,粗壮如树根的手臂猛地探出,一把攥住林默的右臂腋下!那力量大得惊人,几乎将林默半个身子提离了地面!“走!”低喝炸响在耳边,林默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传来,身不由己地被拖着踉跄前行!

郝铁锤的目标明确无比——洞窟最深处,那片堆放沉重军械木箱的角落!他动作迅捷如猎豹,拖着林默几步就蹿到几只锈迹斑斑的巨大木箱后面。这里光线更暗,阴影浓重地覆盖下来。郝铁锤松开林默,让他靠在一只冰冷的木箱上喘息,自己则蹲下身,蒲扇般的巨手毫不犹豫地抠向脚下那片看起来与其他地方毫无二致的干燥泥土地面!

“嗤啦!”

覆盖地面的一层薄薄浮土被粗暴扒开!下面赫然露出一块四四方方、边缘严丝合缝的铁板!铁板中央,一个碗口大的圆环形铁环深深嵌入其中。郝铁锤没有丝毫停顿,粗壮的手指立刻死死抠住冰冷的铁环,浑身虬结的肌肉瞬间坟起,如同拉满了的巨弓!

“嘿!”一声沉闷压抑的吐气开声!

“嘎吱吱吱——”

令人牙酸的沉重摩擦声响起!那块不知多厚的沉重铁板,竟被他一人之力生生向上拉起!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浓郁土腥味和陈腐气息的风,立刻从下方漆黑的洞口倒灌上来,吹得林默浑身一激灵!洞口下方,隐约可见粗糙开凿的石阶,斜斜地通向更深沉的未知黑暗。这就是他十年不见天日赖以存身的最后退路!

“下!”郝铁锤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命令,同时警惕地抬头望向洞窟顶部那条石缝方向——上方的挖掘声和犬吠似乎更清晰、更焦躁了!甚至能隐约分辨出青帮打手粗鲁的呼喝:“这边!这边石头好像有空声!”“狗东西叫得凶!下面有猫腻!”

林默没有丝毫犹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剧痛和虚弱。他用还能动弹的右臂死死扒住洞口边缘,几乎是将身体砸向那冰冷的石阶!肩膀伤口狠狠撞在粗糙的石棱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金星乱冒,闷哼声死死憋在喉咙里。他手脚并用地向下爬去,石阶冰冷刺骨,上面覆盖着厚厚的浮尘和滑腻的青苔。

郝铁锤紧随其后,庞大的身躯异常灵活地钻入洞口。他没有立刻盖上铁板,而是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了几秒钟上方越来越清晰的挖掘动静和逼近的犬吠。那张岩石般的脸上掠过一丝狠绝的狞笑。他反手从腰间一个破旧的帆布袋里,飞快地掏出两样东西——一团用油纸紧紧包裹、拳头大小的黑色块状物,和一截裹着灰白色硝粉的粗糙引线!

简易炸药!

他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将引线插进黑色的炸药块中,指尖在引线头上一捻,几点细微的火星迸出!嗤——!引线立刻冒出急促的白烟!郝铁锤看也不看,手臂猛地一挥,那冒着白烟的炸药包如同长了眼睛般,被他精准地甩向洞窟另一个方向——那片堆放着不少空弹药箱和腐朽木板的角落!

“轰隆!!!”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爆炸声骤然撕裂了地底的死寂!整个洞窟猛烈地摇晃起来!顶部的石屑尘土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灼热的气浪夹杂着刺鼻的硝烟味和木屑粉尘,瞬间席卷了大半个空间!爆炸点距离那条透光的石缝并不遥远,巨大的震动和声响清晰地传到了上方!

“啊!!”“塌了!下面炸了!”“操他娘的!退!快退!”……上方立刻传来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惊呼和混乱的脚步声!猎犬的狂吠瞬间变得更加惊恐混乱!

“走!”郝铁锤低吼一声,再无迟疑,双手猛地向下一拉!

“哐当!”厚重的铁板轰然落下,严丝合缝地盖住了洞口!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也被彻底隔绝!绝对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两人彻底吞没!只有爆炸的余音还在狭窄的暗道里嗡嗡回响,震得耳膜生疼。

伸手不见五指。绝对的死寂和绝对的黑暗,带来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尘土和陈腐的气息。林默趴在冰冷湿滑的石阶上,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扯得肩头伤口剧痛无比,肺部如同被砂纸摩擦。黑暗中,他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旁边郝铁锤粗重如同拉风箱般的呼吸声。

“跟上!”郝铁锤的声音在近在咫尺的黑暗中响起,冰冷、干脆,如同铁块碰撞。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摸索着抓住了林默的胳膊,那股巨大的力量再次传来,不容抗拒地将他向前拖拽。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剥夺了视觉。脚下是陡峭湿滑、布满苔藓的粗糙石阶,每一次落脚都伴随着滑倒的风险。林默完全依靠郝铁锤那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牵引和支撑,跌跌撞撞地向下、向前。耳畔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沉闷的脚步声,以及暗道深处传来的、微弱却清晰的水滴声——嗒…嗒…嗒…冰冷空洞,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不知向下走了多久,石阶终于消失,脚下的触感变成了相对平坦、但依旧湿滑的泥地。空气越发阴冷潮湿,带着浓重的土腥和一种若有若无的、地下暗河特有的水腥气。暗道七拐八绕,狭窄处几乎需要侧身挤过,宽阔处也不过能容纳两人并行。郝铁锤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他对这条如同迷宫脉络般的地底通道,熟悉得如同自己的身体!

突然,郝铁锤的脚步停了下来。林默猝不及防,差点撞在他如同墙壁般的后背上。

“嘘——”一声极轻的气音在黑暗中响起。

绝对的死寂再次降临。

林默屏住呼吸,凝神细听。除了自己紊乱的心跳和血液冲刷耳膜的噪音,黑暗中似乎真的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绝非水滴的异响——那是某种金属刮擦岩石发出的细微“滋啦”声!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他们刚刚经过的、侧后方一条岔道的深处!极其轻微,却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窥探感!

有东西在后面!活的!

林默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在这绝对黑暗、如同坟墓般的地底深处,除了他们,竟然还有别的东西在潜伏?!

郝铁锤那只抓住林默胳膊的手,骤然收紧!力量之大,几乎要将林默的骨头捏碎!显然,他也捕捉到了那异常的声音。黑暗中,林默甚至能感觉到身旁这具魁梧身躯瞬间绷紧时,肌肉贲张所散发出的恐怖力量感和冰冷杀机!如同一头黑暗中锁定了猎物的洪荒巨兽!

他没有出声,没有回头。只是那只抓着林默的铁臂猛地发力,将他更紧地拉向自己身侧,随即,林默听到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毒蛇吐信般的金属摩擦声——黑暗中,郝铁锤拔出了武器!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凝固。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后方岔道深处的金属刮擦声消失了,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冰冷的死寂。但那种被窥视、被追踪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两人的脊背。

郝铁锤动了。他没有走向岔道探查,反而拉着林默,以更快的速度、更轻的脚步,沉默地向前疾行!他对路径的熟悉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无论转向还是下坡,都毫不犹豫,速度丝毫不减。沉重的脚步声被他巧妙地控制在最低限度,如同黑暗中的幽灵。

身后的黑暗中,那极其轻微的金属刮擦声,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幽幽响起,并且开始移动!它不再停留于岔道深处,而是跟了上来!保持着一段距离,如同一个看不见的、冰冷的影子,死死缀在他们身后!

追踪!

林默的心沉到了谷底。在这完全陌生的地底迷宫中,后面那个未知的“东西”,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肩头的伤口在剧烈的逃亡和紧张情绪刺激下,疼痛骤然加剧,火烧火燎的感觉蔓延开来,每一次迈步都是煎熬。他能感觉到伤口渗出的温热液体浸透了粗糙的布条,体温似乎在攀升,视线在绝对的黑暗中依旧感到阵阵模糊和晕眩。

郝铁锤却仿佛没有察觉林默的衰弱状态。他的脚步愈发急促,如同沉重的鼓点敲打在死寂的通道里。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黑暗中,隐隐传来一丝微弱的水流声,不再是单调的水滴,而是潺潺的、持续的流淌声。

水流声越来越清晰。

郝铁锤的脚步终于在一处停下。他松开林默,黑暗中传来一阵摸索的窸窣声。接着,“嚓”的一声轻响!一点微弱昏黄的光晕骤然亮起!

郝铁锤点亮了一盏小巧的马灯!昏黄摇曳的光芒撕开了厚重的黑暗,勉强照亮了眼前一方小小的空间。

这里是一处相对宽阔的凹洞。一条浑浊发黑、大约六七尺宽的地下溪流从一侧的岩石缝隙中涌出,贴着凹洞边缘流过,水声潺潺。岸边散落着一些腐朽的木板和锈蚀的铁器零件,显然也曾被用作临时的歇脚点或小型中转处。

林默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立刻转头向后望去!狭窄的通道深处,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那跟踪的“东西”似乎被突然亮起的光线惊退,金属刮擦声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那被窥视的冰冷感觉,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呼……”郝铁锤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在昏黄的灯光下凝成一道白雾。他将马灯小心地挂在旁边岩壁一个凸出的尖锐石笋上,灯光摇曳,映照着他那张疲惫沉重如同石刻的脸庞。他走到水边,蹲下身,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掬起一捧浑浊发黑的溪水,猛地浇在自己脸上,用力搓揉着浓密的络腮胡须,仿佛想洗去满身的污秽和疲惫。

“刚才……那是什么?”林默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喘息,声音虚弱嘶哑,肩头的剧痛加上高热的侵袭,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如同针扎。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

郝铁锤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甩掉手上的水珠,缓缓站起身,转过身。昏黄的光线下,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疲惫和一种深沉的、如同古井般的幽暗。

“不知道。”他的回答异常干脆,沙哑的山东口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可能是巡水的老鼠……也可能……”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扫过通道深处那片黑暗,“是这地底耗子洞里,别的鬼东西。”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语气中的凝重和一丝罕见的忌惮,让林默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能让这头在血火和地狱边缘挣扎了十年的孤狼感到棘手的东西,绝不简单!

郝铁锤的目光再次落到林默身上,昏黄的灯光清楚地映照出林默此刻的状态——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身体微微颤抖,右肩处的布条已被暗红的血迹渗透了一大片。

“脓了。”郝铁锤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他大步走过来,那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住林默。“范老七那条老狗的爪子,喂了毒!拖下去,神仙难救!”

林默心中一凛,想要挣扎,但全身的力气都如同被抽空。郝铁魁梧的身影已经蹲了下来,动作依旧没有丝毫温柔,那只粗糙如同砂纸的大手猛地抓住了林默受伤的左肩上臂!剧痛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

“呃!”林默闷哼一声,牙关死死咬紧。

郝铁锤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之前包扎的布条。借着昏黄摇晃的灯光,林默瞥见了自己的伤口——红肿、溃烂的肉芽向外翻卷着,不断渗出带着腥臭味的黄白色脓液,边缘呈现出令人心悸的乌紫色!伤口周围的皮肤滚烫,热度惊人!

郝铁锤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二话不说,再次从腰间那个破旧的帆布袋里摸索起来。这次,他掏出的不再是之前那个没有标签的药瓶,而是一个巴掌大小、压扁了些许的扁圆锡盒。他打开锡盒,里面是半盒散发着浓烈刺鼻气味的黄色粉末——磺胺粉!这在1935年的上海滩,绝对是价比黄金的稀罕玩意儿!

“忍着!”依旧是冰冷的两个字。

没有任何消毒措施。郝铁锤伸出两根粗糙黝黑的手指,直接挖起一大块黄色的磺胺粉,对着林默肩头那糜烂流脓的伤口,狠狠摁了上去!

“啊——!!!”

如同滚烫的盐粒被撒进血肉模糊的伤口!又像是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同时切割!林默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起,眼前瞬间被剧痛染成一片血红!凄厉的惨叫不受控制地冲破喉咙,在狭窄的地下河道空间里凄厉地回荡!他全身剧烈地痉挛、抽搐,汗水如同小溪般涌出,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这痛苦甚至远超之前在洞窟里药液灼烧的滋味!

郝铁锤的手如同铁箍般纹丝不动。他眼神冷酷,不为所动,死死按住那剧烈抽搐的肩头,任由黄色的药粉被涌出的脓血迅速浸染成污浊的糊状。他快速抓过帆布袋里拿出的、相对干净些的布条(似乎是从一件旧内衣上撕下来的),动作粗暴但极其熟练地进行着二次包扎。每一次缠绕都带来新一轮的痛苦浪潮。

当最后一个死结勒紧,林默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只剩下细若游丝的喘息。意识在剧烈的痛苦和持续的高热中不断漂浮、沉沦,视野里只剩下那盏挂在石笋上、昏黄摇曳的马灯光晕,如同风中残烛。

郝铁锤直起身,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林默,那张岩石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沉默地走到地下河边,再次掬起浑浊发黑的溪水,大口灌进嘴里,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冰冷刺骨的河水似乎稍稍驱散了他眼中的疲惫。

他走回到马灯下,昏黄的光晕勾勒出他庞大如山却透着无尽苍凉的背影。他从怀里贴身的口袋里,极其缓慢、异常郑重地摸出了一样东西——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物件。他粗糙的手指异常小心地、一层层揭开那泛黄的油布。

油布剥开,露出来的,竟然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极其古拙厚重的青铜令牌!令牌呈长方形,边缘有不规则的磨损痕迹,表面覆盖着一层幽暗的铜绿,一些复杂而凌厉的夔龙纹饰在铜绿下隐约可见。令牌中央,一个笔力遒劲、仿佛饱饮鲜血的古老篆字——“勇”!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这个字似乎带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和沉重的杀气!

郝铁锤布满老茧的拇指,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专注,一遍遍、重重地摩挲着那个“勇”字。他的眼神死死钉在令牌上,那目光极其复杂——有燃烧的刻骨仇恨,有无尽的悲怆,有十年蛰伏积压的怒火,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令人心悸的疯狂执着!

“阿仁……”嘶哑如同砂砾摩擦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压抑了十年的滔天恨意,“荣昌米行……小刀堂……张守业……”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着林默之前提供的信息,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血沫,“好!很好!装得真像个人名!真他娘的好一个‘守业’!”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眸子,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林默苍白虚弱的脸上:

“小子!这条命,是你自己挣回来的!现在,把你知道的,一个字、一个字,给老子抠出来!”他庞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巨大的压迫感再次弥漫开来,手中的青铜令牌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寒光,“那个‘张守业’!他在米行干什么?什么身份?!身边有几个人?!米行里里外外,是个什么鸟样?!说!一个字都不准漏!”

林默靠在冰冷刺骨的岩壁上,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灼痛。高烧带来的晕眩感如同潮水般阵阵冲击着他的意识,郝铁锤那张扭曲着仇恨的脸庞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晃动。他艰难地集中着越来越涣散的思绪,破碎的记忆片段在滚烫的脑海中翻腾。

“掌柜……”林默的声音微弱嘶哑,如同破旧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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