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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屏走出屋去,不一会儿,又和鸳鸯一同走了进来。只见鸳鸯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手里提着一个小黄绢包。

惜春笑着开口问道:“这是有什么事?”

鸳鸯说道:“老太太明年就八十一岁了,合‘暗九’之数。为此许下了一场要做九昼夜的功德,还发愿要抄写三千六百五十零一部《金刚经》。已经安排给外面的人去写了。不过,按照民间的说法,《金刚经》就好比道家符咒的外壳,而《心经》才算是符咒的精髓所在。所以在《金刚经》里一定要插着《心经》,这样才会更有功德。老太太因为觉得《心经》更为重要,而且观自在菩萨(观音)又是女菩萨,所以就想让家里的几个至亲奶奶和姑娘们来抄写三百六十五部。这样一来,既显得虔诚,又干净纯粹。咱们家里除了二奶奶,一来她要管家,实在没有空闲时间;二来她也不擅长写字。其余会写字的,不管能抄多少,连东府的珍大奶奶、姨娘们也都分到了一些任务,本家的人自然更不用说了。”

惜春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别的事儿我可能做不来,但要说抄写经书,我可是最有信心的。你把东西搁这儿吧,先喝口茶歇歇吧。”

鸳鸯这才把那个小包放在桌上,然后和惜春一起坐了下来。彩屏端来一杯茶过来。

惜春笑着问:“你写不写?”

鸳鸯笑着回答:“姑娘又在说笑了。前几年还好,但这三四年里,姑娘见我还拿过笔吗?”惜春听后,点头说道:“你这也算是做了件有功德的事。”

鸳鸯接着说:“我也有一件事想分享:我每晚服侍老太太睡下后,都会自己念诵米佛,已经坚持三年多了。我把这些念过的米都收起来,等老太太做功德的时候,我就把它们混在供品里,供佛施食,这也算是我一点小小的诚心。”

惜春听后,开玩笑说:“照这么说,老太太就像观音菩萨一样,那你就是观音菩萨身边的龙女了。”

鸳鸯连忙摆手说:“我怎么能跟龙女比!只是除了老太太,我别的主子也伺候不来,不知道前世修了什么缘分。”

说着,鸳鸯起身准备离开,她让小丫头把那个小绢包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说:“这一沓素纸,是用来抄写《心经》的。”又拿起一小盒藏香,说:“这是抄写经文时要点燃的香。”惜春都一一应下了。

鸳鸯于是告辞出来,带着小丫头来到贾母房中,把方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她进去时,正看见贾母和李纨在玩双陆棋。

鸳鸯站在一旁观看,只见李纨的手气极好,掷出的骰子点数很高,一下子就把贾母的几枚棋子撞落了好几个。见此情景,鸳鸯忍不住抿着嘴偷偷笑起来。

这时,宝玉忽然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个用细竹篾编成的小笼子,笼子里装着几只蝈蝈。他笑着对贾母说:“我听说老太太夜里睡不好,特意带了这些蝈蝈来,给老太太留下解解闷儿。”

贾母听了,笑着说道:“你莫不是看你父亲不在家,就放开了性子淘气?”

宝玉连忙分辩:“我哪里敢淘气。”

贾母又问:既然没淘气,不好好在学堂里念书,怎么又弄这个玩意来呢?

宝玉解释道:这可不是我自己弄来的。今天先生让环儿和兰儿对对子,环儿对不上来,我悄悄帮了他一把。他答上来后,先生很高兴,还夸了他两句。环儿感激我帮他,就买了这些蝈蝈来孝敬我。我想着老太太夜里睡不着,就拿来孝敬老太太的。

贾母说道:“他不是每天都读书学习吗,怎么现在对不上来?要是对不上来,就让你那当教书先生的儒大爷爷打他嘴巴,看他害不害羞!你也够让人操心的了,不记得你父亲在家的时候,一让作诗作词,你就吓得像个小鬼似的?现在倒说起大话来了。还有那个环儿,更是没出息,自己作不出来,就求别人替他做,还变着法儿去讨好人家。这么小的孩子,就搞这些鬼名堂,也不觉得害臊,等长大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笑了。

贾母又问道:“兰小子呢,他作出来了没有?现在该轮到环儿帮他了,他比环儿还小,是不是?”

宝玉笑着回答:“他倒是自己作出来了,没有让别人帮忙。”

贾母说:“我不信,不然,肯定也是你在背后捣鬼了。你现在可真是出息了,‘羊群里跑出骆驼来了,就只你大。’你倒是又会作文章了。”

宝玉笑着说道:“真的是他自己作的。师父还夸他将来一定有出息呢。老太太要是不信,就派人把他叫来亲自试试,老太太就知道了。”

贾母说:“要是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我就高兴了。我不过是怕你撒谎。既然真是他作的,那这孩子将来大概还是有点儿出息的。”

贾母看着李纨,不禁又想起了贾珠来,感慨道:“这样看来,也不枉你大哥早早离世,你大嫂子含辛茹苦地拉扯他长大,日后他也能为你大哥撑起家门、光宗耀祖了。”

说到这里,贾母不禁老泪纵横。

李纨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十分动容。但看到贾母如此伤心,她赶忙强忍住泪水,笑着劝慰道:“这都是老祖宗积下的福德,我们才跟着沾了光。只要他能不辜负老祖宗的期望,那就是我们的福气了。老祖宗看着他成长也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伤心起来了呢?”

说完,李纨又转头对宝玉说:“宝叔叔,你明天可别这么夸他了,他还只是个孩子,能懂什么!你不过是爱惜他的意思,可他哪里能明白你的心意。你这么夸他,一来二去,他可能会变得骄傲自大,以后还怎么会有进步呢?”

贾母听后,点头赞同道:“你嫂子这说得倒也没错。不过他还太小呢,也别对他要求太严了。小孩子胆子小,万一逼得太紧,出了什么差错,书也读不成了,那你之前的辛苦不就白费了?”

贾母说到这里,李纨再也忍不住,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赶忙用手擦去。

只见贾环和贾兰也走进门来,依次向贾母请了安。

贾兰行完礼后,又走到母亲李纨面前问候了一声,随后回到贾母身旁,静静地站立侍候。

贾母慈爱地看着贾兰,说道:“我刚才听你叔叔说,你作的对子特别工整,连你的师父都夸你呢来着。”贾兰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抿着嘴,羞涩地笑了。

这时,鸳鸯走上前来,轻声对贾母说:“老太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贾母点了点头,吩咐道:“去请你姨太太吧。”

琥珀闻言,立刻安排人去王夫人那里请薛姨妈。

见此情景,宝玉和贾环便先行退下。素云带着几个小丫头过来,将桌上的双陆棋收了起来。李纨则留在原地,准备等贾母用完饭后继续侍候。贾兰也乖巧地站在母亲身边。

贾母见状便说道:“你们娘儿俩就跟我一起吃饭吧。”李纨连忙应下。

不一会儿,饭菜便摆上了桌。这时,一个丫鬟回来禀报:“太太让我回老太太的话,说姨太太这几天来来去去的,不能过来过来回老太太,今天吃完饭后已经回家去了。”

贾母听后,便让贾兰坐在自己身边,大家开始用餐,就不必一一细述了。

却说贾母刚吃完了饭,漱口洗手之后,便斜靠在床上闲聊。这时,一个小丫头子去告诉了琥珀,琥珀便走到贾母跟前禀报说:“东府的大爷请晚安来了。”

贾母听后,说道:“你们去告诉他,现在他忙着处理家务事,肯定累坏了,让他回去好好歇着吧,我这儿知道了。”

小丫头便将这话传给了外面的婆子们,婆子们再转告给贾珍。贾珍听后,便告辞退出了。

到了第二天,贾珍又过来处理各项事务。守门的小厮陆续进来向他禀报了几件事情,接着又有一个小厮进来报告说:“庄头送果子来了。”

贾珍问道:“单子呢?”那小厮赶紧把单子呈了上来。

贾珍接过单子一看,上面写的不过是些果品,还夹杂着一些菜蔬和野味。

贾珍看完单子后,问守门的人:“一直负责这事的是谁?”

守门的人回答说:“是周瑞。”

贾珍便吩咐周瑞:“按照单子上的数目点清楚,然后送到里面去交割。等我把来账抄一份底子,好留着对账。”接着又吩咐:“告诉厨房一声,在下饭菜里多添几样,给送果子来的人,按照惯例赏饭给钱。”

周瑞应了一声。他一边吩咐人把东西搬到凤姐儿的院子里,一边将庄子上的账目和果子情况都详细交代清楚,随后便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周瑞又回来向贾珍禀报:“刚刚送来的那些果子,大爷有没有核对过数量?”贾珍不耐烦地说:“我哪有闲工夫去点这个。账本都给你了,你照着账本点数不就行了。”

周瑞赶忙解释:“小的已经点过了,数量不多不少,正好对得上。不过大爷您既然留了底账,不如再问问送果子来的人,看看这账目到底是真是假。”

贾珍一听,皱起眉头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几个果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没有怀疑你。”

正说着,鲍二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说道:“求大爷还是让小的回到外面去伺候吧。”

贾珍一脸疑惑地问:“你们这是又怎么了?”

鲍二苦着脸说:“奴才在这里根本说不上话来。”

贾珍没好气地说:“谁让你说话了?”

鲍二委屈地说:“何必在这里受这份罪,就像个没用的眼珠子,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

周瑞在一旁接过话茬,说道:“奴才在这里负责管理地租、庄子银钱的收支,每年经手的款项少说也有三五十万,老爷、太太、奶奶们都没说过什么,更别说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了。要是照鲍二这么说,那家里的田地房产还不都被我们这些奴才给败光了。”

贾珍听了,心里琢磨着:“肯定是鲍二在这儿挑事儿,不如让他出去算了。”

于是,贾珍对鲍二说道:“赶紧滚吧!”

接着又对周瑞说:“你也别多说了,该干啥干啥去。”说完,周瑞和鲍二各自离开了。

贾珍正在厢房里休息,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喧闹,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便让人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回来的人禀报说:“是鲍二和周瑞的干儿子在打架。”

贾珍问道:“周瑞的干儿子是谁?”

守门的人回答说:“他叫何三,本来是个不起眼的人,整天在家喝酒闹事,还经常跑到咱们门口坐着。他听到鲍二和周瑞在争吵,就插进去掺和了。”

贾珍听后,生气地说:“这太过分了!把鲍二和那个什么何三一起给我捆起来!周瑞呢?”

守门的人回答说:“打架的时候,他先走了。”

贾珍更加恼怒,说:“给我把他也抓来!这还成什么体统了!”众人纷纷答应了。

大家正吵嚷着,贾琏也回来了。贾珍便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贾琏听后大声说道:“这还得了!”说完,便又增派了人去抓周瑞。

周瑞心里明白,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便主动让人找到了。贾珍就下令道:“都给我捆起来!”

贾琏走到周瑞面前,满脸怒气地说道:“你们之前说的那些话,本来大爷已经说开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可你们倒好,怎么又跑到外头去打架?你们打架本来就不对,现在还弄来个什么何三的野杂种来闹事。你不去管管他们,让他们安分点,自己倒跑了。”

说着,贾琏抬脚就踢了周瑞几脚。

贾珍在一旁说道:“光打周瑞一个人可没用。”接着,他大声喝令,让人把鲍二和何三各拉出去打了五十鞭子,然后撵了出去。处理完这些,贾珍才和贾琏一起商量起正事来。

下人们背地里却议论开了,说法各不相同。有的说贾珍这是在护短,故意偏袒自己人;有的说他根本不会处理事情,连这点矛盾都调停不好;还有的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前些日子尤家姐妹闹出那么多丑事,那鲍二不就是他调停着二爷叫了来的吗,这会子又嫌鲍二不中用,肯定是鲍二的女人没把他服侍好。因为人多嘴杂,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

却说贾政到工部担任主管印信的官职后,他家里的人有很多都趁机发了财。贾芸得知这个情况后,也想从中分一杯羹,捞点好处。于是,他在外面联系了几个工头,谈好了分成比例,接着又买了一些时下流行的绣品,打算通过走凤姐儿的门路来达成目的。

这时,凤姐正在自己房里,忽然听到丫头们说:“大爷、二爷都发火了,在外面打人呢!”

凤姐听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打算叫人去问问情况,就看见贾琏已经走了进来,把外面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凤姐说道:“虽说事情不是什么大事,但这种风气可绝对不能助长。现在咱们家还算兴旺,他们就敢打架斗殴。要是以后小辈们当家了,他们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难以管束了?前年我在东府的时候,亲眼看到焦大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台阶下面骂人,不管是谁,上上下下,一通乱骂。他虽说是曾经有过功劳的人,但到底主子和奴才之间还是要有点分寸,保持点体统才行。不是我故意挑刺儿,珍大奶奶这人太老实了,把下面的人个个都给惯得无法无天的。如今又弄出来一个什么鲍二,我还听说他是你和珍大爷用得顺手的人,怎么今天又打他了呢?”

贾琏听了这话,心里觉得像被刺了一下,很不是滋味,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他赶忙找些别的话题来岔开,借口说还有别的事情,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小红走进屋内,向凤姐禀报道:“芸二爷在外面想见见奶奶。”

凤姐心里琢磨:“他又来干什么?”嘴上却说道:“让他进来吧。”

小红应声而出,出门时,她偷偷瞟了贾芸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贾芸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急切地问:“姑娘,你帮我问凤姐的事,问了吗?”

小红脸颊微红,嗔怪道:“我就是见二爷的事情多。”

贾芸连忙解释:“什么时候有那么多事情能到里头来麻烦姑娘呢!就是那一年,姑娘还在宝二叔房里当差时,我才和姑娘……”

小红怕被人撞见,忙打断他的话,问道:“那年我送给二爷的那块手帕,二爷看到了没有?”那贾芸一听这话,高兴的心花怒放,刚想说话,却见一个小丫头从屋里走了出来,贾芸赶紧和小红一起往屋里走。两人一左一右,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贾芸轻声对小红说:“等会儿我出来,还是你送出我来。我告诉你,我还有件趣事要跟你说呢。”

小红听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偷偷瞅了贾芸一眼,也没有答言。

两人一起走到凤姐的房门口,小红先进去向凤姐禀报,然后出来,掀起帘子,用手示意贾芸进来,嘴里却故意大声说:“奶奶请芸二爷进去呢。”

贾芸笑了一笑,紧跟着小红走进了房间。见到凤姐儿,他连忙恭敬地请安,并说道:“我母亲让我代她问好。”凤姐儿也礼貌地回问了他母亲的情况。

随后,凤姐儿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贾芸赶忙回答:“侄儿一直都记着婶娘对我的疼爱,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总想着要找机会孝敬孝敬婶娘,可又怕婶娘多心。现在快到重阳节了,我稍微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婶娘这儿什么好东西没有呢?这不过是我作为侄儿的一点心意罢了。只怕婶娘不肯赏我这个面子。”

凤姐儿听后,笑着说道:“有什么话,你坐下慢慢说。”

贾芸这才侧着身子坐下,连忙把带来的礼物捧起来,轻轻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凤姐儿见状,又说:“你也不是什么宽裕的人,何苦又要花钱买这些!我又不缺这些东西用。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想法,还是直接跟我说了吧。”

贾芸连忙说道:“侄儿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心里一直感念着婶娘的恩惠,总觉得过意不去罢了。”说着,他微微地笑了。

凤姐儿却摇了摇头,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你手头不宽裕,我哪会平白无故地收你的东西!你要是想让我收下这个东西,就得先跟我说明白了。要是这么遮遮掩掩、含糊其辞的,我反而不会收。”

贾芸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站起身来,脸上堆着笑容说道:“我并没有不切实际的奢望。前些天我听说老爷在负责陵墓工程的总办事务,我有几个朋友曾承接过不少工程项目,做事非常稳妥可靠,所以想求婶娘在老爷面前提一提这件事。要是能让他们承接一两个工程,我贾芸绝对不会忘记婶娘的恩情。要是家里有什么事需要我,我也一定尽心尽力为婶娘出份力。”

凤姐听后,说道:“要是其他方面的事情,我倒还能做得了主。可衙门里的事,上面呢,都是那些堂官、司员们定下来的;下面呢,又都是书办、衙役们在具体操办,别人恐怕很难插手进去。就连咱们自家的家人,也不过就是跟着老爷身边做些服侍的活。就像你二叔,他去衙门也不过是为了自家的一些私事,对于公事他也不能越权插手。要说家里这些事,那也是错综复杂,连珍大爷都难以完全掌控得住局面。你年纪轻轻,辈分又低,哪能理得清这些复杂的关系呢。再说了,衙门里的事差不多也快收尾了,现在去也不过是混口饭吃、瞎跑跑腿罢了。你在家里什么活儿干不了,难道少了这一口饭吃就不行了吗?我这是真心实意的话,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就明白了。你的这份心意,我已经领了,你快把东西拿回去,这东西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还是赶紧给人家还回去吧。”

正说着,只见奶妈们成群结队地带着巧姐儿走了进来。巧姐儿身上穿着华丽无比、绣满精美花纹的衣裳,手里还攥着好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她笑嘻嘻地走到凤姐身边,奶声奶气地学起话来。

贾芸一看到巧姐儿,赶忙站起身来,脸上堆满笑容,快步走上前说道:“这就是大妹妹呀?你想不想要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呀?”没想到他这话刚说完,巧姐儿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贾芸见状,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凤姐赶忙轻声安慰道:“乖乖,别怕别怕。”说着,她急忙把巧姐儿揽到怀里,温柔地说:“这是你芸大哥哥呀,怎么认起生来了。”

贾芸也赶紧跟着说道:“妹妹长得真好看,将来肯定是个有福气、有大出息的孩子。”

可巧姐儿听了这话,回头又瞧了瞧贾芸,却哭得更厉害了,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贾芸瞧着眼前这情形,心里有些不自在,实在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准备告辞离开。凤姐见状,说道:“你把带来的东西拿回去吧。”

贾芸赶忙说道:“就这点东西,婶娘难道还不肯赏脸收下吗?”

凤姐微笑着回应:“你要是不带走,我就让人直接送到你家去。芸哥儿,你可别这样。你又不是外人,我这边要是有合适的机会,肯定会打发人去叫你的。要是没事,那也没办法,咱们之间可不靠这些个东西来维系。”

贾芸见凤姐态度坚决,执意不肯收下东西,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回头再找些实用的东西来孝敬婶娘。”凤姐儿听后,便唤来小红,让她拿着东西,跟着贾芸一起送出去。

贾芸一边走着,心里一边琢磨:“都说二奶奶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办事滴水不漏,行事果断决绝,难怪没有留下什么把柄或不良后果。还有那巧姐儿,见了我就像见了前世的冤家一样,真是倒霉透顶,白白忙活了一整天!”

小红见贾芸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心里也不太高兴,但她还是拿着东西跟了出来。贾芸接过东西,打开包裹,挑选了两件,悄悄地递给小红。小红没有接,嘴里说道:“二爷,您别这样,要是让奶奶知道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贾芸说:“你就好好收着吧,怕什么!哪会那么容易就被发现呢。你要是不要,那就是瞧不起我了。”

小红微微一笑,这才接过来,说道:“谁稀罕你的这些东西!这能算什么呢?”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贾芸也笑着说:“我也不是为了送东西,况且那东西也不值什么。”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二门口。贾芸把剩下的东西仍旧揣进了怀里。

小红催促贾芸道:“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我今天就在这个院子里,离得也不远。”

贾芸点了点头,说:“二奶奶实在太厉害了,可惜我不能常来。刚才我说的话,你肯定心里明白,等有空了,我再告诉你吧。”

小红满脸羞红,说道:“你快走吧,明天也常来走走。谁让你和她生疏了呢?”

贾芸说:“知道了。”说完,贾芸便走出了院门。小红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走远,才转身回来了。

却说凤姐在房里吩咐下人准备晚饭,然后又问道:“你们熬了粥没有?”

丫鬟们赶紧去问,回来后回复说:“粥已经准备好了。”

凤姐说:“你们把那些从南方带来的腌菜,弄一两碟来。”秋桐应了一声,便吩咐丫头们去准备。

这时平儿走过来笑着说道:“我差点忘了,今天中午,奶奶在上头老太太那边的时候,水月庵的师父派人来说,想跟奶奶要两瓶南方的小菜,还想预支几个月的月钱,说是身体不舒服。我问那道婆来着:‘师父怎么不舒服了?’她说:‘已经四五天这样了,前儿夜里,因为那些小沙弥、小道士里有几个女孩子,睡觉没有吹灯,她说了几次她们都不听。那一夜,她看到三更以后灯还亮着,就叫她们吹灯,结果大家都睡着了,没人答应,她只好自己起来把灯吹灭了。回到炕上,就看见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坐在炕上。她赶紧问是谁,结果有根绳子往她脖子上一套,她就大喊起来。众人听见,点上灯一起赶来,她已经躺在地上,满嘴吐白沫,幸亏被救醒了。现在她还不能吃东西,所以让人来讨些小菜。我当时因为奶奶不在房里,就没给她。我说:‘奶奶现在没空,在上头呢,回来我告诉她。’就把她打发回去了。刚才听到说起南方的小菜,我才想起来,不然就忘了。”

凤姐听了,愣了一下,说:“南方的小菜不是还有吗,叫人送些去就是了。那银子过一天让芹哥来领就行了。”

这时,又见小红进来禀报说:“刚才二爷派人来说,今晚城外有事,不能回来,先通知一声。”凤姐说:“知道了。”

正说着,只听见有个小丫头从后面气喘吁吁地大声嚷着,一路直跑到院子里。在院子外头,平儿迎上前去,旁边还有几个丫头,正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说着话。

凤姐见状,问道:“你们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平儿赶忙回道:“那个小丫头胆子小,在那儿说些有鬼的怪话。”

凤姐听了,便把那个小丫头叫到跟前,问道:“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那小丫头战战兢兢地说:“我刚才到后边去,喊打杂的过来添点煤。刚走到那儿,就听见三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哗喇哗喇’地响。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猫儿或者耗子弄出的动静,接着又听到‘嗳’的一声,就像有人出气儿的声音。我心里害怕极了,撒腿就跑回来了。”

凤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骂道:“胡说八道!我这儿可不允许说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我向来就不信这些。赶紧给我滚出去吧!”那小丫头吓得赶紧退了出去。

随后,凤姐便叫来彩明,把一天里零零碎碎的日用开销账目核对了一遍。这时,时间已经快到二更天了。大家又稍微歇了一会儿,闲聊了几句,凤姐便让大家各自回房安歇。之后,凤姐也睡下了。

接近三更时分,凤姐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身上寒毛直立,自己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她越躺着,心里越发觉得不安,有股寒意从心底渗出,于是便叫平儿和秋桐过来陪她。平儿和秋桐都不明白凤姐为何要这么做。

那秋桐原本就和凤姐不对付,后来因为尤二姐那件事,贾琏对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宠爱,凤姐又笼络她,如今她倒是安静了些,只是心里对凤姐的亲近程度远比不上平儿,不过表面上倒也装得亲热。

她见凤姐身体不舒服,只好端了杯茶过来。凤姐喝了一口,说道:“难为你了,你去睡吧,只留下平儿在这儿陪着我就够了。”

秋桐却想趁机献献殷勤,便说道:“奶奶要是睡不着,我们俩轮流在这儿陪着坐坐也没问题。”凤姐嘴上一边应着,一边就睡着了。

平儿和秋桐见凤姐已经睡下,只听见远处传来鸡叫声,两人便都穿上衣服,稍微躺了一会儿,天就亮了。她们赶忙起身去服侍凤姐梳洗。

凤姐因为夜里发生的事情,整个人精神恍惚、心神不宁。但她生性要强,硬是强撑着挣扎起身。

她正坐着,心里满是烦闷和疑惑,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个小丫头问道:“平姑娘在屋里吗?”

平儿应了一声,那小丫头掀开帘子走进来。原来是王夫人派她过来,要找贾琏,说道:“外面有人来回复要紧的公事。老爷刚出门去了,太太让我赶紧请二爷过去呢。”

凤姐听到这话,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什么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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